而且這個地方在偏僻的山裏,她並不認為她能夠順利的逃脫回到靜鄴,路途凶險,就算離開了他也不知道這一路上還會不會遇上其他的牛鬼蛇神。
所以,在經過一番縝密的思考與比較後,她覺得此刻待在他身邊反而是最安全的。
“蘇小姐!”
副官在一旁恭敬地伸手為她引路。她抬頭看了一眼前方正走進別墅裏去的孔銘言,忽然覺得這樣的禮待倒也不錯,至少表明了他對她沒有惡意。
“謝謝。”她禮貌地向副官答了聲謝。
副官將她領了進去,裏麵的空間非常大,結構也很複雜。她抬頭,不知道這棟建築的主體究竟有幾層,而孔銘言此時也不知道走去了哪裏,就剛才那一恍惚的時間,他就在她的視線裏消失了。
“蘇小姐,這邊請。”副官繼續為她引路。
蘇毓晚感覺有點尷尬,收回了正要邁去樓上的步子,朝他不好意思地躬身笑笑。
走過了兩道走廊,副官將她領到了一扇頗具藝術風情的雙開門的外麵。
咚咚咚!
“孔少,蘇小姐到了。”
“進來。”
門開了,孔銘言站在桌子前麵,手裏正調著一杯咖啡。身上的軍大衣已經脫下,顯露出了他精壯而完美的身形。
袖口是鍍金的紐扣,微微側過的臉在窗外光與影的交織下顯得非常好看,甚至讓人會起一絲的嫉妒,為什麼上天會給予一個人這樣多的東西,所謂天之驕子,或許也就當如此。
副官離開,闔上門,房間裏隻留下他和蘇毓晚兩人。
銀質的杯勺在杯口處輕輕地敲擊,發出清脆的響聲。孔銘言端起咖啡坐到一旁的沙發上,靜看著她說:“你現在倒很識趣!”
“像個淑女。”
蘇毓晚站在這裏默不作聲,一身臟兮兮的,經過了剛才差點從車上跳下去的事情,頭發也有些亂了,披在身後,看上去非常的不整。
孔銘言對她這幅模樣稍稍皺了皺眉頭,指著門後說:“先去洗澡。”
“洗,洗澡?”蘇毓晚再次被嚇到了,下意識地拉緊了領口。
哪有一來就讓別人洗澡的?
就在蘇毓晚懷疑他動機不純的時候,她的這個動作也令孔銘言再一次的不爽。放下咖啡杯,在桌上發出了一聲清脆的響聲。
“你在想什麼?這是我的別院,你一身臟兮兮的,難道你要這副模樣和我說話?”
蘇毓晚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在A機關五天沒有換,剛才又去廢棄的倉庫照顧海薑潮,上麵沾了不少的塵土,的確是顯得有些狼狽。
她有些不好意思,孔銘言再一次怒吼:“還不快去?”
她愣在原地,尷尬地說:“我......”
“我什麼?你難道等著我來給你洗?”
他的話讓蘇毓晚把女孩子的害羞勁完全拋開了,坦言道:“我沒有衣服,你讓我洗了澡後穿什麼?”
“總不能還是這一身臟衣服穿出來吧?”
對她的問題,孔銘言卻笑了。
“你,笑什麼?”蘇毓晚別過身去,還是有些難為情。
孔銘言道:“蘇小姐怕是久居靜鄴,不知道我孔家大少的習性,在我的別院什麼都可能沒有,但女人的衣服從來不缺,甚至要多少有多少!”
他翹著腿,嘴角的戲謔也不知道是笑著自己還是做給她看的。
這樣的回答令蘇毓晚更加覺得窘迫,轉過身走進了他剛才指著的房間,還順帶說了一句:“流氓!”
但話說回來,蘇毓晚也是真洗個澡把這身臟衣服換下,更重要的是在她衣角不起眼的地方沾上了為海薑潮處理傷口時的一點血漬,也不知道孔銘言剛才有沒有看出來。
她走進了這個房間,果不其然是間浴室。浴室的壁櫃打開,裏麵整齊地掛著各種睡衣,無一例外都是女式的。
蘇毓晚隨便翻了翻,發現連最新款的都有,讓人可想而知平日裏這位孔少過的是怎樣風花雪月的生活了!
“真厲害!”她不禁發出了感慨,對孔銘言的喜好不敢恭維,馬上合上了櫃門。
她雖然想換衣服,但也不願意穿睡衣出現在他麵前。
她又在其他的地方找了很久,最後終於在一個不起眼的櫃子裏找到了一套還算看的過去的可以穿出門去的簡裝。對著自己的身材比了比,雖然稍顯大了點,但還勉強合適!
她這才放心地擰開了水龍頭,再次確定好門是鎖好的後,這才脫衣開始清洗滿是汙垢的身體。
孔銘言坐在外邊,聽著裏麵嘩啦啦的水聲,心中有股難以言喻的感覺。
他等了很久,覺得很煩悶,剛好咖啡也喝完了,站起了身。他站到床邊,有些不耐煩地抱著雙臂,指尖不停地敲打著。從口袋裏拿出懷表,看了看時間,已經一個小時過去了,但水聲依舊沒有要停歇的意思。
“真麻煩啊!”他不耐煩地歎氣,想著這個女人是不是在故意拖延自己的時間?
就在他決定再過十分鐘她還沒出來就破門而入的時候,水聲戛然而止。
孔銘言轉過了身去,看向那扇門,似乎在期待著什麼。
一會兒,蘇毓晚從裏麵出來,穿著那套簡服,低著頭,頭發濕漉漉的。
孔銘言的嘴角不由自主地自己扯開笑了,說道:“能找到這一套,你也是費了心思!”
蘇毓晚回道:“還得謝謝你這裏備了這一套衣服。”
不然她就得穿睡衣出來了。
孔銘言也不管她,走過來,嘴角的笑意一直沒有消失。他走到她的麵前,手指輕輕碰了碰她濕著的頭發,問道:“頭發不擦幹不難受嗎?”
對他這種風流權貴親昵的舉動,蘇毓晚下意識地躲開,把頭撇向一邊冷冷地說:“裏麵沒有毛巾。”
他低頭,看到在她的手上拿著剛才穿在身上的已經洗好了的衣服。
難怪她進去了這麼久!
孔銘言像是解了迷一樣,心情莫名的很不錯,指著一邊的櫃子對她說:“裏麵有晾衣服的東西。”
蘇毓晚明白他的話,走過去,問道:“晾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