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關於，蘇家？”羅老有些不明白了。

孔銘言很肯定地點頭：“對，關於蘇家！靜鄴屬於黃市的郊外地帶，孔家對其管理甚少，對蘇家了解的更少，我想知道蘇家究竟靠什麼可以自稱為大戶，那個蘇毓晚又是為什麼能夠進入查理學院來學習。”

“這......”

“蘇家有幾口人，祖上何人，現下走哪條道，家產多少等等我都要詳細知道，老先生，身為管家，為了救主，這點小事不難辦吧？”

羅老站在這裏猶豫了很久，孔銘言也不慌，隻道：“你既然要我幫忙，那我也得知道我幫助的究竟是一戶什麼樣的人家和什麼樣的小姐吧？”

他的話讓羅老再也沒有其他可以思考的理由，歎氣道：“好吧，老朽答應你，請快點帶我去見小姐，我要說出那天的情況，小姐是絕對沒有可能去策劃爆炸案！”

孔銘言爽快地拍掌：“那好，來人，備車！”他高喊一聲，揮手屏退剛才那位要帶羅老出去的仆人，說道，“老先生，我先安排人送你去我的行館住下，你什麼時候給我蘇家的詳細資料，我就什麼時候帶你去A機關給那位蘇小姐，求情。”

這是蘇毓晚被關在A機關的第五天。

還是這個昏暗的房間，不巧的是今日的陽光不足，從高處的窗台上射入的陽光不夠明亮，這一點光亮會讓人的心情更加抑鬱。

“有沒有人？”蘇毓晚朝空中高喊了一聲，“我要喝水！”

她仍舊被捆綁在這張椅子上。這種滋味可不舒服，一連五天保持這個姿勢沒有動彈，出行去廁所都有人監視看管，而且雙手總是被綁在身後，現在胳膊都是酸疼的，也沒有辦法。

沒有人回應她。

“有沒有人啊，就是對囚犯也不能這樣不顧人權！”

在她叫喊幾次之後，門外終於有反應了。在門的另一邊走進來一個人，背著光看不清楚臉，但能看出是一個有過訓練的強壯的男人。他對蘇毓晚說：“最後一次審問，蘇小姐，得罪了。”

蘇毓晚睜大了眼睛，男人每走過來一步，她的心裏就慌張一分。最終男人走到了她跟前，就著她的頸端一個手刀狠狠地打下去。

蘇毓晚立刻被打昏過去，男人這才替她鬆綁，將她扛在肩上帶出了這個房間。

她好像做了一個夢，在夢裏看見了許多的事情，但當她醒過來，卻是在一間密不通風的審訊室。

這是一間比剛才那個倉庫更像審訊室的房間，在她的麵前隻獨立地放著一張黑漆的辦公桌，桌上擺放著一盞冷藍色光調的台燈。她動了動，雙手依舊被捆綁在身後，而身下的椅子已經不是之前的那一張。

她現在敢確信，她的確是被人帶到了另一個地方。

“有沒有人？”她習慣性地呼叫了一聲，嘴唇已經幹涸得開裂，但現在她已經不想要水了，她更想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過了一會兒，牆上唯一的一扇門被打開，從那邊走進來兩個身穿A機關製服的人。

為首的一個顯得很熱情：“蘇小姐，久等了。”

這等熱情是她這五天裏都未曾感受到過的。

“這又是要對我做什麼？”她直截了當地問。

“做什麼？哦，不不，蘇小姐誤會了，我們隻是再一次來確認情況，”那個人說，在房間裏唯一的那張桌子旁坐下，就在她的對麵，“請蘇小姐再重複一次爆炸當天的行程。”

蘇毓晚沒有好語氣對他們，說道：“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那天我從靜鄴過來逛街，正好走在路上就聽到了爆炸，場麵很混亂，我回來後沒多久就讓你們給抓來了，你們到底想要我說什麼？”

“蘇小姐為什麼回到孔府附近的街上閑逛？”

“我不是去那裏閑逛，而是路過，路過那裏去逛街的商場懂嗎？”她很憤怒，“難道當時恰好路過那條街有天大的罪過嗎？”

她氣得胸口都在跳動，這兩個A機關的審訊官對著她沉默了稍許時間，問她：“蘇小姐當天的行蹤有誰可以證明？”

她愣住了，在這裏想了一想。

“我的管家可以證明，那天是他陪我一起來。”

兩名審訊官又互相看了看，相互點頭。

“恭喜你，蘇小姐，A機關沒有搜尋到更多關於你參與爆炸案的證據，你現在可以走了。”

蘇毓晚遲疑了兩秒。

在為首的那個人的示意下，另一個人過來給她解除了手腕上的束縛。蘇毓晚甚至還有些不敢相信，確認地問了一遍：“我，可以走了？”

“是的。”審訊官點頭。

她站起身，卻感覺雙腿有些發軟。

“你們這裏是哪裏？”她問。

為首的審訊官也不避諱她，說道：“同家宅院，以前是同家的家宅，現在屬於A機關。”

她點頭表示了解，等腿腳稍微緩過來後，起身朝門邊走去。

“有人送我出去嗎？”她走到門邊又問了一句。

審訊官沒有起身：“出門沿著走廊一直往前，就可以出去了，非常感謝這幾天裏蘇小姐的配合。”

自由來得太突然，蘇毓晚還沒有反應過來。但無疑的是，她現在真的可以走了。

沿著走廊一直往前，如他所說，真的見到了久違的外麵的世界。在邁出同家宅院大門的那一刹那，蘇毓晚仿佛覺得自己已經經曆了幾個世紀！看一切仿佛都不那麼真實，好想時間根本就不止五天。

“小姐！”

羅老在門外已經等很久了，終於見到了她，激動得步子都有點走不好了。

蘇毓晚這才看到他，忙叫了一聲：“羅伯伯！”

她連忙過去扶住，羅老彎著身子，唉聲歎氣道：“你可算出來了，晚晚，要是你有個三長兩短，我這把老骨頭怎麼向老爺和夫人的在天之靈交代？”

“羅伯伯，我這不是沒事嗎？放心吧！”蘇毓晚笑著安慰道，“羅伯伯，我們回去吧！”

羅老和她相互攙扶著，漸漸遠離了A機關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