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蘇小姐，”坐在她對麵的人這才叫了她一聲，拿開嘴角的雪茄說，“現在隻有我們兩個，你可以說了。”

男人手裏雪茄的紅點像是給她唯一的指引一樣，但很顯然這並不是什麼暗示。蘇毓晚感到很無趣，也漸漸坐直了身子，對眼前的這個男人問道：“A機關就這樣糊弄女孩子的嗎？”

“什麼？”這個拿雪茄的男人顯然沒有料到她會這樣說。

“我雖然還在查理學院上學，但畢竟是蘇家小姐蘇毓晚，見過世麵，你這樣就想嚇到我，還不如直接用刑來個屈打成招？”

那人笑了：“那蘇小姐的意思就是那場城中爆炸案和你沒關係了？”

“A機關希望我和那件事什麼關係？”

雪茄在男人手裏突然被掐滅， 他站起身，走到蘇毓晚跟前。

“蘇小姐，我想你應該很清楚欺騙A機關的下場。”

蘇毓晚不甘示弱：“要是你們有證據就請拿出來，我可以和你當麵對質！”

那人稍微停頓了一會兒，朝蘇毓晚拍起手來。

“好好，蘇小姐不愧是出身名門，既然如此，就以蘇小姐想要的方式來。”男人拍了拍掌，這裏的格局忽然變了。

蘇毓晚看呆了眼，雖然早就知道A機關從不簡單，但沒想到已經實現了這麼多查理學院研究所都在拚命探究的知識。就像剛剛，轉換室內格局，這個男人是怎麼做到的？

男人重新坐下，雖然裏麵的場景布置換了，但不變的是照樣看不清楚那個男人的臉，隻能聽到他清冷的聲音問：“爆炸的那天下午，蘇小姐出現在孔家附近的街上，是為什麼？”

蘇毓晚聽到他的話，驟然驚笑：“你不會覺得那場爆炸是我做的吧？”她說完，越想越好笑，又道：“拜托你們想一想，孔家雖然是負責市政管理的第一大家，但我，蘇毓晚，也是有尊嚴的，我為了蘇家的門楣也不會去幹這種荒唐的事情！”

男人沒有聽她辯解，堅持道：“蘇小姐為什麼出現在孔家附近的街上。”

蘇毓晚感到無奈，重新回答：“現在黃市隨便走走都不可以了？”

“隨便走走？”

“有規定在那個時候，那個時間段，市民不能逛街恰好逛到孔家附近？”

房間內一片寂靜，時間仿佛都靜止了。

陽光下，她仿佛看到眼前的男人嘴角在笑。但隻是一瞬，下一瞬男人的嘴角又隱匿到黑暗的陰影裏去了。

這時，蘇毓晚忽然發現，這個男人的肩上沒有A機關的印章。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她猛然意識到：“你不是A機關的人！”

男人緩緩回應：“我怎麼不是A機關的人？”

“A機關素來有章法，怎麼會讓你單獨來審案？又怎麼會讓人不帶肩章？”蘇毓晚激動得發抖，是她太緊張了，才忽略掉這麼明顯的漏洞，還浪費唇舌的和他在這裏兜轉了這麼久！

她想站起來，但被綁在椅子上死死的不能動彈。

“你到底是誰？”蘇毓晚奮力地咆，但無濟於事，怎麼樣她都不能碰到這個男人分毫。

男人扔掉了手指間剩餘的那一點雪茄，感歎：“蘇家小姐看來果然還不笨嘛，我隻是先替他們來看看，如果你是的話我就立刻送你上西天！”說著砰地一聲，一顆子彈從她的臉側劃過。

她驚呆了，不，應該說是完全不敢動彈。剛才子彈劃過的感覺還停留在臉旁，剛才那個男人隻要槍法再歪一點，她敢保證，那顆子彈一定就是從她的頭顱裏穿過去了！

“有槍？你到底是誰？”蘇毓晚問。

“蘇小姐還是關心關心自己吧！”男人說道，收起槍，“A機關借用別人的地方，總得讓人有點特權，好了，蘇小姐，你真正的噩夢，要開始了。”

男人說完就離開了房間。

“等等，你到底是誰？”蘇毓晚在他身後大聲地叫喚著，“你到底是誰？”

但無濟於事，男人鐵了心要走，又怎麼會來回答她的問題？

很快，門又開了。另外有三人從門外進來，他們穿著統一的製服，來到蘇毓晚的身邊。

“你就是蘇毓晚？”

蘇毓晚看著他們，點頭：“我是。”

“我們是A機關負責來調查你的幹部，請把你知道的如實告訴我們。”那人說。

城中爆炸，驚動了全城的人。

查理學院內，不少學生也都在討論這件事情。

“聽說這場爆炸A機關介入了，抓了不少人，還有我們學校的呢！”

“我知道，這兩天文學係的蘇毓晚和科學係的海薑潮都沒有來，會不會他們......”

“不會吧，查理學院最近請假的人還不少，又不止他們兩個，你們別瞎猜了。”

“不是不是，我是聽說，蘇毓晚真的被A機關帶走了！”

......

查理學院裏對這件事的討論沸沸揚揚，整個黃市就這麼大，消息也傳的快，蘇毓晚讓A機關盯上的事情沒兩天整個學校都知道了。

“你們說，她會不會被校方開除啊？”

當然，幸災樂禍看熱鬧的人也是有的。

“上課了上課了，你們這些小東西又在嚼什麼舌根？”路上一個穿著教授袍的蒼發老頭拿著教棍，把這些圍在一起聊這件事情的學生一一趕跑，氣喘籲籲。

“哼，平時裏做學問沒見到這股勁，用在話頭上永遠也不嫌累！”教授哼哼著道，拿起他的教案繼續往教室的方向走去。

又是一次上課，剛被他趕跑的學生此刻都安安分分地在教室裏坐著。教授走進來，還能看到剛才那幾個學生不滿地朝他做鬼臉。他沒有理會，抱著課本說：“同學們，查理學院是黃市乃至整個大陸的優秀學府，自從校以來，查理人一直為真理不懈的奮鬥！

團結，友善，是我們查理學院師生的宗旨，現在市內發生了爆炸案，我竟然聽到有人在背地裏議論同學！”

教授掃視了一圈課堂，眼神盯在那幾個學生身上，說道：“學院是探尋真理的神聖之地，就是A機關，也不能進來造次！我們也不應該以市政和A機關馬首是瞻，獨立的人格和立場是查理學院永恒的宗旨，記住了嗎？”

“記住了！”

“好，我們，開始上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