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頭看了一眼身邊的王彪。
“你先出去。”
王彪手裏麵拿著一把殺豬刀,原本是過來幫我擋煞的,但是擋煞的同時,殺豬刀裏麵的煞氣同樣將院子的風水破壞了。
我這銀燈都不咋管用了。
王彪點點頭,帶著那倆人一同撤退到門外。
現在東村過來看熱鬧的人已經不少了,我沒有將他們放在心上,閉上眼睛,接著銀燈平心靜氣的繼續往前走。
從門口走到中間的時候,突然邪風大作,我手中的燈火飄忽不定。
銀燈若是滅了,可以重新再點燃兩次。
不過如果三次全都滅了,那麼就說明這個地方屬於大凶之地。
事不過三,若是要點燃第四次,那可能就要付出來一些代價了。
隨著風越來越大,我手中的銀燈到底還是滅了。
我點燃了第二次。
第二次銀燈起的時候,風更大了,好在這次火苗沒滅。
風是朝著我臉上吹的,可是那個銀燈上麵的火苗卻是在朝著反方向飄。
這就意味著,我跟著火苗走,就能找到那屍體了。
繞了這麼多圈子,我突然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老張家窮的都揭不開鍋,就差鑿壁偷光了,可是他們家的房子和院子都很大。
但都是空牆皮,裏麵什麼東西都沒有。
屋子大,卻沒有人住,這樣的地方可是最容易招詭異之事的啊!
詭異事情並非一定是鬼,也有可能招收一些村野精怪。
比如跟我有契約的那位,就很喜歡來到這種地方。
嘖,想到它就煩。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繼續往前走。
果然在前麵不遠處發現了一個繈褓。
走近一看,繈褓裏麵放著的就是那個讓母親掐死了的孩子。
孩子的屍體直挺挺的,眼睛緊閉。
“多好看的小孩啊。”
我歎了口氣。
“這麼漂亮的孩子,這什麼鬼怪也下得去手!”
我暗罵了一聲。
罵死人不行。
但是罵騙人去死的鬼或者是妖怪可以。
小孩雖然剛出生不久,但是那一雙長長的睫毛和大眼睛還是很引人注目,若是她能夠長大成 人的話,那肯定是個大美人。
不過麼......
很明顯,這個屍體有問題。
她媽都已經死了這麼長時間了,屍體腫的不成樣子,而小孩的身體卻恍若是剛剛死了似的,一點都沒有腐爛的樣子。
好像僅僅是睡了過去而已。
如果忽略她脖子上的掐痕,我可能都會覺得這是誰家的小孩落在這了。
我將它從地上抱起來,剛好發現她的身下壓著一塊石頭。
“碑?”
這很明顯是一塊石碑。
可是這石碑怎麼會埋在住宅
看樣子他們家這個宅院問題有點大。
如果石碑不是他埋得,那很有可能他們家以前是一座墳,或者說亂葬崗。
最壞的打算,就是一座大墓。
還是有些許年頭的那種大墓。
大墓在下,上麵隨著年代的積累,羅列了一些土壤,他們老張家剛好就將自己的房子蓋在了這個墓上麵。
而這個碑,很有可能就是隨著下麵地質變遷,緩緩被頂上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不推了他們家,看看那墓到底是怎麼回事的話,我覺得這事情很難解決。
我剛要轉身回去去問老張頭,就看到他朝著我的方向,點著腳尖,像是個芭蕾舞演員似的,眼神呆滯。
後腳跟從地上抬起來,神誌不清,這不是鬼上身又是什麼?
不對啊!
鬼上身需要的條件很苛刻,天時地利人和都得有,而關於人的方麵,那就是需要將老張頭肩頭三火全都給滅了。
普通人左肩有火,右肩有火,後背當中也有一團火。
三火全都滅了,人便是讓鬼神可以隨意 上的公交車。
可是剛剛我明明看過,那老張頭和普通人沒有異樣,又怎麼能做到短短幾分鐘之內,肩頭火就全都滅的幹幹淨淨了?
“彪叔,你看看他咋回事。”
王彪順著我的目光,往老張頭方向看了一眼。
隻見老張頭的臉上露出來了詭異的微笑。
然後直接朝著自己家的大鐵門撞了過去。
“咣——!”
這聲竟然好像和我之前敲鑼的聲音一樣。
“咣——!”
“咣——!”
他也磕頭,撞了三聲門,似乎是在回應我的那三聲鑼。
王彪拿著刀背朝著他心口劈了一刀,刀背傷不到人身,但道上帶的煞氣卻能夠傷了他身上的鬼。
果然,老張頭突然泄力,摔倒在了地上,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嘶,我腦袋咋這麼疼?”
我將孩子的屍體放到母親身邊,然後拽著老張頭進院子,問他:“你們家之前是幹什麼的?”
“我們家世世代代都是農民啊!”
“那這房子是誰給你們的?”
老張頭有點害怕的說:“是......是我們家祖上的房子......”
旁邊湊熱鬧的村民說:“哎喲,啥祖上的房子啊?那不是你們家祖上搶的嗎?”
我抬頭問過去:“什麼意思?”
“老張頭他們家祖上是土匪!這房子都是當年搶的地主家的房子!給地主全家都殺了,聽說就埋在他們家院子裏麵,嘖嘖,也不知道咋睡得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