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鬧得是風雨漫天,那邊是風雨欲來。
回家後木晚英喜不自勝,笑容在臉上收都收不住,吳守恒卻動了肝火,他低眉看著地麵,雙手緊緊握拳,嘴唇張了幾張,幾次想說話都沒說出口。
而木晚英呢,心情大好,正哼著小曲收拾箱籠。
吳守恒手上青筋暴起,狠狠一拳錘到牆上,朝眼前人怒吼:“你為何要這般丟人臉麵!”
木晚英愕然片刻,眼角泛了紅,或許體內屬於原主的情緒仍在作祟,眼角不自主地落下眼淚。
好一會兒,她抬手擦去眼淚,嘴角掛起嘲諷地笑,反問道:“你覺得我丟臉?我丟什麼臉?”
“人人都道你是個老實人,最是憨厚,外頭誰不說你吳老二是最誠樸的人。”
“誰能想到,嘖嘖......”她話尾一轉,“誰能想到是個當麵人背後鬼。自家女人被人打了,反要人忍氣吞聲牙齒活血一起吞。”
“我呸!”
吳守恒惱羞成怒,卻不敢多說多做,臉上訕訕,好不容易提起來的夫綱失骨去肉,徒剩一個空殼,他喃喃:“那你也不可......如何可以離了爹娘。”
說畢以袖擦臉,竟有眼淚落了下來。
木晚英駁他:“你好不講道理,什麼是我,又不是我下的令,你若不服你找縣令去,在我麵前充什麼老爺。”
說罷麵不改容,直愣愣地看他,良久,吳守恒放下手臂,他若是有找縣令大人的勇氣,怎會來怪罪木晚英。
木晚英見狀開口道:“我不攔你要去哪裏,隻一點,這房是縣令老爺金口開的,起也要起,不起也要起,你要做孝子你自個兒去,別攔著我求生找活路。”
說罷趕了人出去,“啪”的一聲將房門摔在吳守恒身上。
吳守恒在門外拍門,許久不見門開,終黑著臉離開了。
......
裏正家中。
話說顧言蹊和裏正回到家中,兩人相談正歡。
裏正將燒雞移顧言蹊麵前,討好道:“這是自家兒媳從娘家帶過來的手藝,縣令您嘗嘗,這滋味兒是外麵買不著的。”
燒雞色澤油亮,外焦裏嫩,散發著濃鬱不膩人的香氣。
顧言蹊喉頭微動,深吸一口,口內生津。他也不與裏正客氣,拿起筷子就戳了下去,不需十分用力,雞肉便與骨分離。
顧言蹊大喜,正要大快朵頤,就聽著院外有人敲門。
不一會兒,裏正的兒媳婦跑進來說:“大人,外麵有個人敲門,說是您的小廝。”
隨著裏正兒媳話音下落,顧言蹊終於想起一些事,是的,他出門沒告訴家裏的小廝茗年。
他衝著裏正兒媳點頭,沒過多久茗年便進來了,茗年見自家主子正坐桌上吃燒雞,眼淚忽而落下,他急著直打嗝,衝著顧言蹊抱怨:“我的祖宗誒,你怎地招呼也不打就跑出來了,家中找您找了一整天,要不是有衙役家中人來報,我還找不著您在這。”
茗年接著絮叨:“您好歹也說一聲,萬一有個什麼差錯,小的一家子都不用活了......”
顧言蹊好脾氣,下桌拉起茗年:“你莫鬧了,這般是我不是,”又抱怨:“隻是你們也太煩,走哪裏跟哪裏。”
“公子!您忘了您為什麼來這當縣令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