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地,圍觀的村民們你張口來我動嘴,你一言我一語說了個七七八八,顧言蹊聽著頭疼,喚來適才那個少年,少年口齒伶俐,三下五除二說清前因後果。
待少年說完,衙役壓著袁惠來到縣令跟前,另一個則將木晚英扶起來跪好。
袁惠被壓住,動彈不得,她還未搞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張嘴要哭嚎:“大人——”
“老實點,”衙役踢了一腳,威脅道:“不然割了你的舌頭。”
“你們是何人?”顧言蹊坐椅子上沉著臉問。心下卻很是不耐,被踢中的腿隱隱作痛,若適才躺地下的婦人被這一腳踢中,內腑怕是要被踢出血來,這張狂犯人正對著婦人的肚子,他看的真真的。
木晚英沒想到來人從裏正變成縣老爺,縣太爺還有點年輕。雖說現在自己看起來像是被害人,但她依舊有些心虛,因此低聲回答:“民婦木晚英,是吳家的二兒媳婦。”
一旁的袁惠氣還未消,心想自己男人是秀才,那自己自然是要比老二家的這個賤人高一等次的,她仰起頭,大聲說:“民婦叫袁惠,是吳家的大兒媳。”
顧言蹊對袁惠態度不喜,皺眉道:“既如此,這本是住在一家的妯娌,為何要追著人打打殺殺。”話說一半,目光看向袁惠。
袁惠一聽這話就想起木晚英對她的不敬,還大言不慚說什麼不管她家的事,又是憤恨又是委屈,憤恨她怎麼敢違抗自己,委屈自家的活都要親手做。一時間欲語淚先流,她哭道:“大人你要為民婦做主,您看見的呀......”
正要哭喊,又覺得叫小叔叔幫自家做活這事拿到陽光下說實在不體麵,眼珠一轉,就哭訴:“您看見的呀,她打完民婦就跑,民婦這才追著出來啊大人。”
一旁看戲的村民聽不下去了,上前指責:“你這婆娘好不講道理,吳老二家的性子最是和順,以往沒少為你當牛做馬,浣衣做飯,如何就會打你了。”
“對!倒是我們都看見了,你拿著一根木棒追著人打。”
顧言蹊扭頭問木晚英:“你說。”
木晚英回:“稟大人,今日民婦相公起來與嫂嫂家做飯,是我家男人端了煎蛋麵去,嫂嫂過來問民婦怎不伺候她,民婦想起前兩日的事,一時受辱,便說嫂子自己也做得飯,誰知嫂子忽然發怒,拿起木棍要往民婦身上打,民婦叫喊不應,就往外跑,嫂子便追著民婦出來......”
說及此,想起過往被兄嫂欺負的種種,一時間淚流滿麵,她膝行兩步叫冤:“大人,你救救民婦吧,民婦前些日差些被她害死,今日她又要打殺民婦,大人,你救救民婦吧!!!”
顧言蹊是新上任的官,三把火還沒燒完,年歲又不過而立,正是有淩霄之誌的時候。聽木晚英這麼一說,頓時仁民愛物起來,愛民之心拳拳可見,他怒拍椅子追問道:“前些日險些被她害死是何意?”
木晚英心想,你說這個,那我可開始了。隨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將這事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