晦暗的光線下,男子衣衫散亂,墨發傾瀉如瀑,猶如身嬌體軟易推倒的小媳婦,而虞稚就是燒殺搶掠的悍匪。
搞得他還有點......享受。
沒錯,就是享受。
他周圍的人無不懼怕於他,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被欺負的感覺了,還挺懷念的......
話說這小姑娘家家的就不害羞嗎?
那雙纖細素白的手,撕起衣服來毫不手軟,三下五除二便將布料撕成長條,依次纏在自己的手臂上。
做完這些,虞稚抬頭看向男子的胸口,黑眸驀地一滯,突然沒了動作。
在胸口......
雖說她從不遵守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可她也沒這麼近距離的看過......
目光一點點的往上挪,皓月銀輝透過窗棱照在他身上,泛起瀲灩光輝,清貴矜華,好似寒風百裏過境,吹起萬丈雪塵。
冷不丁對上了男子戲謔的眸子,仿佛在嘲笑她方才還氣勢洶洶,這麼快就被嚇到了了。
“怕了?”
“怕我還沒包紮完你就先死了。”
虞稚冷聲反擊,忽然騰身站起,伸手拉下他的衣襟,一寸寸露出猙獰血腥的傷口。
她的眸光微動。
這麼深的傷口虧他還擱這兒談笑風生,血再不止住,他遲早變成人幹。
他去溫泉應該是為了清洗傷口,沒想到還沒來得及包紮就遇到了她,又遇到了那倆礙事的。
這兒沒有傷藥,隻能先用布條包起來。
外麵嘈雜的聲音越來越清晰,由不得虞稚猶豫,她取下手腕上的布條,按在男子的傷口上方,俯身繞到背後......
現在這個姿勢仿佛在投懷送抱,兩個人距離極近,呼吸聲交疊。
已經做到這個份上了,虞稚反倒不再感到害羞,注意力放在手上,清冷的嗓音打在夜色中:“抬起手臂。”
他依言抬起,卻在她更加靠近的時候,猛地抓住了她的手臂——
虞稚不解地斜眸,對上了他寒涼入骨的眸,很明顯不習慣陌生人的觸碰,將她向後推了半寸。
這下輪到她了:“怕了?”
這人果然還是她初見他時的模樣,任何麵具都遮擋不了的千裏冰封,白骨累疊的血海,容不得任何人侵犯。
男子幹脆將她推開,用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道:“後麵去。”
還得繞到後麵去?
虞稚看了一眼牆壁,皺起眉頭:“這哪有後麵?”
話音落下,空氣霎時低了好幾度。方才還談笑風生的男子露出了真麵目,淩冽危險的目光充滿壓迫力。
“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虞稚毫無懼色的瞥了他一眼,其實也挺怕他突然發瘋下殺手,將布條拉長,揮舞繞過他的上身,繞了幾圈,最後故意用力拉緊。
“嘶…”
男子倒吸了一口涼氣,深眸炸然掠起肅殺,猛地攥住她的手腕,寒氣凜人。
虞稚眯起黑眸,不怕死的威脅:“殺了我,你就麻煩了。”
兩個同舟共濟的匪徒,真就成就了與狐謀皮的結局,爭鋒相對起來。
正當二人對峙,嘈雜聲陡然高漲,大片火光洶湧了進來,在晦暗的祠堂裏極為刺目!
二人皆是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