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之後，就隨機應變吧，萬一路上有紅色的東西，我們還能撿點裝備，實在不行就躲在樓道裏。”

“隻能這樣了，”張祁最後係緊窗簾，“想不到有一天能玩上真人奧特曼。”

“電視劇裏可不會真有人死，咱們一個疏漏就沒命了，誒，你什麼時候穿的紅肚兜？”

張祁正緊張地狂提褲子，生怕跑的時候一個不注意掉了下去，聞言給了他一拳，“別他媽貧了！”

昨天晚上被人坑了一把，他們不知道夜晚的具體情形如何，隻能選擇白天逃跑，楊弋帶頭，張祁在後邊跟著，兩人出了辦公室。

第一個窗口、第二個窗口、第三個窗口......

一路平安無事，可安全通道前的最後一個窗口處，赫然出現了一條足有半扇門高，直徑一米左右的觸手！

“怎，怎麼辦？”

觸手橫跨樓道，從牆體處進來，在窗口外揮舞，楊弋看著那根黑褐色的東西在窗外瘋狂搖擺，直指天空，氣勢強大，咽了口唾沫。

“不好！”

窗口外，一隻怪獸在離兩人很近的位置出現，楊弋的心懸了起來，沒有紅窗簾的保護，他們的聲音就是毀滅自己的致命武器！

“翻過去！”

“碰到它怎麼辦？”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言畢，張祁咬咬牙，抬腳踩上了凹凸不平的觸手表麵，那觸手感覺到了他的觸碰，開始湧動起一股一股的肉浪。

正在倒退的楊弋本想助個跑，再跳遠似地翻過去，避免二次激怒觸手，但那浪波太他媽的惡心了，完全打亂了他的節奏。

眼看窗前的怪獸立刻就要轉過身，楊弋忍著惡心，快跑兩步過去，也學著張祁，用最笨的方法翻了過去。

安全通道裏，每個拐角都有一扇玻璃，低矮到與地麵齊平，高度在兩人膝蓋處左右，他們每下一層樓，就得來一個大跳，跳到最後，已經無法判斷是否精準越過窗口了。

“這是什麼？”

張祁躲閃不及，沒控製住速度，撞在楊弋的背上，兩人踉蹌著跨越下四級階梯。

“什麼東西。”張祁喘著粗氣問楊弋。

楊弋呼吸平穩，好像剛才的劇烈運動跟他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他從地上撿起了一隻紅色的紙片，手指卡在兩邊一捏，紙片鼓起，熟悉的煙草味飄進二人鼻子裏。

“王城的煙盒？”

“是，”楊弋指著上麵的一道白色痕跡，“昨天點煙的時候我看到了。”

“沒有打火機，”楊弋說，“不像掉在這的。”

“你的意思是…這是他故意留給我們的？更不可能。”

“算了，再小也是紅，先拿著走吧。”

還有六層到達地麵，六層、五層、四層，楊弋的心跳越來越沉重，腳步加快。

到了貼著數字3的安全出口前的拐角處，他卻不動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刺鼻又腥臭的氣味。楊弋皺著眉頭，呼吸重了，就聞不到，放輕呼吸，集中注意力後，他確定自己沒聞錯。

張祁在身後大力吸鼻子，“你也聞到了？”

楊弋點點頭，手叉著腰，左右打量了一番，注意到了扶手間的縫隙，傾身往下看。

他的瞳孔猛地一縮。

楊弋扒住扶手，整個人貼了上去，緊繃的背肌透露著下麵的景象有多麼匪夷所思。

“看到什麼了？”

“屍體。”

“誰的屍體？”

“不認識，不止一具，光我從這裏看到的就有三顆頭。”

三顆頭？

這樣的表述把張祁嚇得定在了原地，他試圖找出不一樣的答案，“什麼意思？你是指三個人？”

“分屍了。”

......

“有王城嗎？”

“視線範圍裏沒有。”

兩人下也不是，不下也不是，站在三樓的安全出口前，一時間都沒了主意。

“石頭剪刀布吧，你贏了我們就下去，我贏了咱就在這兒待著，要是平局，就冒險一把，去別的樓層找吃的，再找個安全的房間等待救援。”

“沒水沒食物，原地發呆才是冒險。”楊弋說。

“管他呢，來吧。”

楊弋贏了。

那句話怎麼說的來著？硬幣拋出的一瞬間，就已經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答案了。

此刻的張祁深有體會。

“要不再來一次？”

張祁弱弱地問。

“不來了！走！”

楊弋的這句話是低聲吼出來的，他需要為自己壯膽，也不能讓張祁退縮。

依然是楊弋帶路，從剛才的一步三階台階，到現在三秒一個台階，楊弋的心比劇烈運動時跳的還快。

臭味愈發濃重，到了二樓，兩人甚至需要以手掩鼻。

“你覺不覺得味道臭得有些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