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白淩的慘叫聲不絕於耳。

他叫得越慘，裴錦之好像越開心。

裴錦之陰惻惻笑了起來。

“看來本王是閑著太久，以至於你們都忘了本王的身份，今日留你一命，回去轉告你爹，若再放任家犬在外狂吠，就別怪本王不留情麵。”

說罷，謝一終於停手，此時白淩已經進氣多出氣少了，再沒了咒罵的力氣。

葉綺凝則是驚訝地看著這一切。

沒想到裴錦之這暴虐的名頭並非浪得虛名，這又是朝廷命官之子又是自己的大舅哥，竟然說打就打了。

葉綺凝真是覺得......

打得好啊。

打得可太好了。

葉綺凝差點就笑出聲了。

白淩被匆匆抬走，旁人瞧著這裏也不是尋常百姓能參與的事情，連多看一眼都不敢，匆匆散了。

葉綺凝就暴露在了裴錦之的視線裏。

裴錦之正愜意地擦著手，見到葉綺凝也是一頓，隨後一挑眉。

“夫人怎麼在。”

葉綺凝心情極好地湊到他身邊。

“若是不在，怎麼能看到王爺這般英姿呢。”

裴錦之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眼中的陰鷙還是沒有褪下去。

“本王說過，你是我夫人，如今旁人對你隨意編排，那就是在打本王的臉。”

這話雖然說著有些大男子主義，但是不可否認，他確實是在幫自己。

葉綺凝看著他，心裏琢磨了一下。

裴錦之臉上的難看神情遮都遮不住。

應該是之前的靈力已經消散，他的燥症又犯了。

她歎一口氣。

罷了。

人在屋簷下，就算沒有什麼愛情親情的，好說歹說這也算自己的房東。

對房東好點也是理所當然。

於是當夜，在裴錦之再次過來‘睡覺’時，葉綺凝推著他，手腕微動，一股靈力就從手中慢悠悠地飛出，進入了裴錦之的身體。

“對了，王爺。”

葉綺凝說道。

“前些日子買了些不錯的料子，您的尺碼多少，我給你做幾件衣服。”

葉綺凝看著他的神情很是殷切。

大概是靈力還沒有遊走全身，裴錦之的表情還有點心不在焉，聞言才把視線挪了過來。

“嗯？”

見到葉綺凝誠懇的表情，也不知想到什麼，他勾了勾嘴角。

“本王許久不做衣服，倒是不知道。不如王妃親自來量。”

葉綺凝聞言，情真意切地看了他一眼。

隨後把他扔上床隨他去睡了。

狗男人。

做夢去吧。

她正轉身要走向小榻，卻聽身後傳來一聲悶笑。

看來這靈力已經發揮作用，狗男人都會笑了。

裴錦之笑意盈盈。

“夫人一直睡著小榻，會不會不舒服？”

葉綺凝回頭假笑：“倒也還好。”

舒不舒服你自己試試不就知道了？

裴錦之聞言，做了個可惜的模樣。

“這樣啊，本王還想叫夫人上床來睡，既然夫人不肯，那就算了。”

什麼！

葉綺凝眼前一亮。

狗男人竟然良心發現了？！

她生怕對方反悔一樣，來不及多說，立刻上前，搬著裴錦之的背，就要把他搬上輪椅推到塌上。

裴錦之無奈地皺眉。

“等等，你這是做什麼。”

葉綺凝的神情堪稱純良。

“不是你說我睡床嗎？”

裴錦之慢條斯理。

“話是如此，但本王可沒說，我要去榻上。”

......什麼意思？

葉綺凝遲鈍地眨了眨眼，後知後覺明白了他的意思。

這是要，同榻而眠？

葉綺凝倒吸了一口氣。

他終於不做人了？

裴錦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怎麼，夫人害怕？”

葉綺凝此生，最受不了的就是一個‘怕’字。

她微微一笑，利落地踢掉鞋襪，略一翻身就躺到了裏麵。

“王爺說笑了，你我本就是夫妻，同睡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哪裏會怕呢。”

說完，就直挺挺地閉上了眼睛。

“哦？是嗎？”

裴錦之意味深長，隨後用手撐著身體，對著她俯下身。

兩人距離越來越近，葉綺凝幾乎能感受到他鼻間呼出的氣息。

她喉嚨動了動，但是憑借心裏那股氣，硬是不別開頭。

終於，裴錦之的氣息打在了她的耳邊。

“夫人，你忘了熄燈。”

葉綺凝整個人一頓，隨後胡亂地下床熄燈。

等她再轉頭，裴錦之已經躺在原處，老神在在地閉上了眼睛。

葉綺凝鬆了一口氣。

看起來不像要做什麼。

黑暗中，兩人維持著既不親密也不生疏的距離。

有誰的心跳比平時跳動得快了一些。

次日。

裴錦之醒來時，葉綺凝還在沉睡。

他低頭看了她一眼，眼裏看不清思緒。

隨後，謝一進門，伺候著他出門。

直到進了書房，他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書房內已經有人在等，見到裴錦之後，對他恭敬地行了一禮。

“王爺。”

裴錦之點點頭，對他伸出手。

安道全仔仔細細把了脈，又驚又奇地抬起眼。

“怪事，王爺舊疾仍在，隻是好像被什麼壓製了一般，王爺如今感覺如何？”

裴錦之沉聲回道：“靈台清明，同旁人無異。”

安道全百思不得其解。

“敢問王爺，可找到這幾次不同於往常的原因？若是找到，或能根治您的病啊！”

裴錦之垂下眼，腦中飛快閃過一道人影。

見他沒說話，安道全也識趣，作揖後就起身告退。

隻是臨走前，尚且不放心。

“王爺，恕小人多言，您的病還需盡早醫治，如今隻是於心性有損，長此以往，恐怕會傷及性命。”

說罷就告退了。

這話裴錦之哪裏會不知道呢。

他仍舊沉默著。

半晌，他才問謝一。

“昨日那場戲，可有了效果？”

謝一立刻回道：“王爺明察秋毫，昨日之後，肅王已經暗中派人去了白府，似有拉攏之意，不過探子來報，白家不肯放棄太子那邊，對於肅王的態度很是模棱兩可。”

裴錦之冷笑一聲。

隻有他足夠瘋，才能引得這幫人狗咬狗。

謝一猶豫片刻。

“屬下鬥膽，敢問王妃那邊......”

他是知道每次王爺病情好轉的關鍵的。

似乎都是見過王妃之後。

裴錦之垂下眼。

半晌答道。

“本王自有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