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南爵蹲下身,頭一次用父親的目光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姑娘。
風朵朵的眼睫毛又長又翹,嘴巴粉嘟嘟的。
小臉蛋上寫滿了不安和愧疚,小手緊張地絞在一起。
她......她不知道戰欽策有那樣的病,哪怕站起來走動也需要很大的風險。
若是知道她一定不會讓戰欽策下床的。
看著滿屋子來來回回的醫生和對方臉上聲色凝重的神情,風朵朵感到愧疚。
戰南爵嚴肅的樣子又讓她忍不住害怕。
但看著戰欽策挨訓的樣子,她忽然想起來自己說過要保護對方。
於是此刻有些害怕地站了出來,承擔自己的錯誤。
而預料之中的語氣並沒有降落在自己的身上。
風朵朵有些疑惑的抬頭,就看見戰南爵正微微低頭看著自己,那雙眼睛裏藏著些她看不懂的情緒。
戰南爵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想要伸出手去抱抱她,但是卻又怕突然的動作讓對方感到害怕。
最終一隻手隻是輕輕地落在了對方的頭頂。
戰南爵摸了摸風朵朵的頭,耐心地問道,又將對方抱在了懷裏安撫著對方內心的不安。
“朵朵,怎麼哭啦?是不是策策欺負你了呀?”
戰南爵的語氣很柔,他對戰欽策都沒有這麼溫柔過。
對於兒子,他是既心疼卻又要做個嚴父。
但對於女兒,他就隻剩下寵了。
風朵朵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今天光是一天就已經哭了三次。
每次哭眼睛都紅腫一片,偏偏每次哭完又能很快的消腫下去。
但此刻風朵朵的眼睛旁邊紅色的痕跡明顯,顯然是剛剛哭過。
風朵朵低著頭有些委屈的將剛剛的事情又說了一邊。
戰南爵聽完握在左手邊的拳頭擰的死緊。
風如雪......
你連孩子都照顧不好。
憑什麼讓你來照顧朵朵。
這一刻,戰南爵下定決心,要將風朵朵也一並帶到身邊來自己照顧。
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照顧的比她更好。
......
這邊戰南爵還沒想好怎麼和風朵朵說明情況。
門外就已經響起了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
接著房門便被一股大力打開,一股熟悉的安插花香味衝入鼻尖。
而早在聽到高跟鞋的聲音的時候,風朵朵便察覺出了來人的身份。
是媽咪!
她興奮著一張小臉迫不及待的越過戰南爵向門口看去。
果然是風如雪,她剛打開門便看見風朵朵、戰欽策坐在一起。
而戰南爵坐在一邊的椅子上,好似在和他們倆交談什麼。
“媽咪!”
“媽咪!”
門被打開的那一瞬,兩個小家夥都不約而同地看向風如雪,興奮地喊道。
眼睛對著他們一掃而過,風如雪敏銳的發現風朵朵的眼角有些紅。
當媽的這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她將包扔在一旁,快步走到風朵朵的身邊,一把將小姑娘抱了起來。
一邊拍著對方的後背一邊關切地問道。
“朵朵,怎麼了?剛剛是媽咪不對,媽咪不應該過那麼久才接你電話還用那麼凶的語氣和你說話的。”
剛剛風如雪在路上開車的時候就大概想明白了風朵朵會哭的原因。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自己最了解。
但在風如雪的視角來看,手機是戰欽策的,她沒有存戰欽策的號碼。
而她的私人號碼知道的人並不多,除非是親近的人。
所以在接到陌生電話後她的第一反應便是掛斷。
但在對方堅持了那麼多次的情況下,風如雪最終還是接了起來。
她的心情自然不悅,因此語氣也難免生硬了些,這無可厚非。
但風朵朵不懂這些,隻覺得是媽咪不想理自己了。
風如雪也能理解。
所以此刻便將過錯全都自己承擔下來。
畢竟是自己的女兒嘛,隻能自己寵著。
“媽咪......朵朵還以為媽咪不要朵朵了......”
風朵朵委屈地扁嘴。
風如雪的心裏一疼,趕緊安慰道。
“怎麼會呢?朵朵可是媽咪的小寶貝呀,媽咪怎麼會不要朵朵呢?”
聽到這個回答,風朵朵總算滿意了些。
她趴在風如雪的肩頭狡黠地笑了笑,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其實我在就知道啦,是欽策弟弟告訴我的。”
說著,一隻肥嘟嘟的小手便指向了正坐在病床上眼巴巴看著風如雪的戰欽策。
風如雪隨著風朵朵的手的方向看去,這才將視線轉移到對方的身上。
“媽咪......”
聽著對方親昵的喊聲,風如雪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沒顧得上戰欽策的叫喊,她扭過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戰南爵。
而對方一雙墨色的眼睛也正在看著自己。
心裏咯噔一下。
風如雪擰著眉頭,被對方看得莫名不爽。
“你不是帶朵朵去遊樂園玩了嗎?”
怎麼會出現在醫院裏。
風如雪有些想不通對方的意思。
將前妻的孩子和親婦的孩子放在一起,這是什麼意思?
戰南爵沒回答風如雪的問題,而是彎下腰先對著戰欽策說了句。
“策策,我和朵朵的媽咪先出去說會話好吧,你帶著朵朵妹妹在這裏休息一會好嗎?”
戰欽策遲疑地點了點頭。
他雖然還小,但心思抿感細膩,已經看得出他的爹地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媽咪談。
爹地的表情很嚴肅,是每次自己犯了大錯之後才會有的表情。
他有點擔心媽咪。
因為爹地凶起來可凶了,也不知道媽咪被凶的話會不會傷心。
不過到時候自己一定會幫媽咪教訓爹地的。
一時間,戰欽策的腦中掠過了一些想法,但他卻沒有說出來。
而風朵朵聽到這話便有些不樂意了。
她跺了跺腳,一瞬間便吸引了戰南爵和風如雪的注意力。
風朵朵有些著急地指著戰欽策開口道。
“我是姐姐,他比我小,應該是讓我帶著他。”
說著用軟嫩的小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末了怕戰南爵不相信似的,又急忙補充了一句。
“我會保護好他的。”
說著,便想從腰後抽出小桃木劍來揮舞兩下。
但手伸到後麵,她才想起來桃木劍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被戰南爵這個新認的爹地折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