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郝邵接過木盒子,小心翼翼地遞給白樂枝,鄭重道,“樂枝,打開看看吧。”
一旁的打金師傅搖搖頭,給完木盒子後就很有眼力地退開,向屋內走去,把空間留給這對年輕人。
“這是......”白樂枝垂下眼簾,注視這個精致的木盒子。朱紅色的木盒子頂上還雕刻著精致的桃花,開合處放置了一個小巧秀氣的銅色鎖扣。
她伸出手,抱著木盒,輕輕撥開鎖扣,兩枚一大一小的金戒指靜靜躺在紅色順滑的布帛上,金戒指表麵打造得很光滑,設計精簡而有心意,隻融了一根小小的金枝條。她伸出手,驚喜地摸了摸金戒指,抬起頭望向秦郝邵,笑容燦爛,璨若星辰。
措不及防之下,秦郝邵便撞入了如花海般絢爛的笑容中,女子眉眼彎彎,長長的睫毛撲閃撲閃,也遮不住眸子裏的靈動歡喜,兩顆小巧的梨渦嵌在嘴角,像是上好的梨花釀。
原來心上人的笑容真的可以醉人。秦郝邵暈乎乎地想著。
趁著白樂枝驚喜之際,他解釋道:“上次你說過,在你的家鄉,一男一女若是兩情相悅,便會在互換戒指,並且戒指會一直戴在左手無名指上。你說過,無名指有一根血管連接心臟,距離心臟最近,戴在這裏,就意味著把對方放在了心上,從此心心相印。我沒有學過醫,我也不了解那些,但我想與你心意相通。”
他拿起小巧的那枚金戒指,遞給白樂枝,“我也沒見過你口中的戒指,於是憑借著自己的理解讓師傅做了兩枚。我希望你可以喜歡它。”
秦郝邵合上嘴巴,眼神凝凝,看著白樂枝,眼底濃濃的愛戀像是夏日暴雨後漲水的池塘,快要溢出來了。
或者說,或許已經溢進了白樂枝的心池。
白樂枝接過那枚金戒指,又放回了木盒子裏。秦郝邵晶亮的眼睛瞬間黯淡,失落地低頭。
“經年哥,我很喜歡,也很歡喜。”白樂枝承認她自己有些惡趣味,喜歡看秦郝邵患得患失的模樣,“交換戒指在我們家鄉,是婚禮那天進行的儀式,你真的要現在給我嗎?”
秦郝邵下垂的眉梢立刻上揚,他又興高采烈地收了盒子,說:“那我好好收著,放到婚禮那天。”
快活的樣子像極了一隻巨型二哈。
白樂枝輕咳了一聲,掩飾已經湧到嗓子口的笑意。
”既然事情已經妥了,我們去找老先生吧。在他的地盤,卻需要他避讓,怪難為情的。“白樂枝拉拉秦郝邵的衣袖。
”嗯。“秦郝邵輕應一聲,喊出了打金師傅。
打金師傅這一次出場,胳膊間夾著一個木製棋盤,寬大的手掌同時握著兩個帶蓋小竹簍。
他慢悠悠地放下棋盤擺正,在石桌兩角放置了小竹簍,打開蓋子,裏麵是一黑一白兩種玉石棋子。
“你們和我這老頭子也沒什麼好聊的,不如和我下棋吧,也算有些趣味。”打金師傅說著老氣橫秋的話,四十的年齡說出了八十的氣勢。
秦郝邵和白樂枝強忍著笑意,讚同地點了點頭。
“白丫頭喜歡圍棋還是五子棋?”打金師傅在對麵坐下,詢問。
“五子棋更為擅長些,隻是其實兩種都不太精通。”白樂枝不好意思地回答,她隻是業餘的五子棋愛好者 。
“沒關係,咱們現在又不是大師對決,隻是打發時間罷了。贏了沒什麼獎勵,輸了也沒什麼懲罰。我們就以五子結束,五子成型便算一局結束。”打金師傅隨口應道,“我們仨輪著來,我與白丫頭先。你們兩個人,可不能欺負我一個人哦。觀棋不語乃真君子。”
“是。”秦郝邵與白樂枝無奈應道。
幾局下來,玩的最菜的就是白樂枝,她下棋隻會些短淺手段,即使開局占了優勢,最後均被對方反殺,幸虧她的對手有時是放水放到太平洋的秦郝邵,雖然棋藝不精,贏的次數也不少。
秦郝邵的下法看似大開大合,實則細密精巧,陷阱一個接著一個,聲東擊西、兩麵夾擊是他最喜歡的手段。即使已經熟悉他的套路並暗暗警惕,也防不勝防。
打金師傅則擅長防守,更愛手執白棋,開局似乎漫不經心地隨意阻擋,最後尋找線索連成五子。
日頭漸曬,棋局又見分曉,是個告別的好時機。
秦郝邵先開了口,“老先生,我記得有個房間堆著一些我小時候玩過的魯班鎖、九連環等,現在可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