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府。
玉琉笛接完冊封的聖旨,拉了一把椅子,正對著玉景炎坐了下來,如今她已經有了和這位玉相平等談話的資本了。
看著親生女兒似笑非笑的表情,玉景炎心裏有種不好的預感。
“父親,得君上厚待,如今我已是啟福郡主,一應事宜,得按郡主的份例才好,您說,是與不是?”
玉景炎聞言,掃了二姨娘一眼,“你在玉府的一應用度本就不差,不知笛兒是哪裏還有不滿。”
二姨娘捏了捏自己交握的手,故作關懷道:“笛兒啊,母親反思了一下,確實待你還不夠好......”
姨娘還未說完,玉琉笛便譏諷道:“母親?我的母親是啟國嫡出公主,身份尊貴,姨娘這般自稱,是準備要跟我王舅舅結拜嗎?”
原本冷眼旁觀的菊影聞言嘴角抖了抖,好一會才忍住沒笑出聲。
姨娘老臉一陣通紅,雙手背到身後,一條小蛇在手心若隱若現。用了好一會,才平息了自己憤怒的顫抖。
玉景炎皺了皺眉頭,好賴是自己的妾室,郡主便罷了,被一個婢女看了笑話,自己臉上也過不去。
“夠了笛兒,你二姨娘即使不是你的生母,也是繼母,這些年殫精竭慮教養你,不可對長輩如此無禮!”
“都是妾身不好,惹老爺和郡主不高興了。妾身敬重公主,無意冒犯,方才,隻是心疼郡主自小沒了生母,想像你母親一樣陪在你身邊。不論郡主怎樣看待妾身,在妾身心裏,你都是我放在手心裏疼愛的女兒。”
姨娘說著說著,眼圈微微發紅。
玉景炎看著不禁動容,伸出手握緊了姨娘。
玉琉笛沒忍住翻了個巨大的白眼,這也太能裝了吧,若不是有原主一整段完整的記憶,自己都要信了。
當年母親終日鬱鬱寡歡,撒手人寰後,連主母臥房都被這個小妾霸占了去,這般行事,也能哄得玉景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無人撐腰,無人庇護,導致原主後來的生活,還不如一個庶女;更過分的是,這對母女各種打擊、精神矮化原主,讓原主覺得,如此廢物的自己能有現在的生活,已經是庶母恩賜。
明明刻薄待人,還得了一個賢良的好名聲;沒有這麼高超的演技,輕易還做不到呢。
心裏一萬隻馬奔騰過後,琉笛嘲諷道,
“笛兒竟不知,姨娘的本命元器,是一朵白蓮花?”
此話一出,溫情的氛圍瞬間被打破了。
菊影終於沒忍住,退到門外偷笑,想著沒人發現,可惜一直顫抖的肩膀暴露了她。
二姨娘終於忍不下去,赤裸裸地盯著玉琉笛,怎麼都掩飾不住自己盛怒的目光。
“笛兒,不要太過分了。”
玉琉笛毫不畏懼地跟她對視。
玉景炎看著這個與庶母針鋒相對的玉琉笛,一時間發現自己好像從沒真正認識過這個女兒。
“笛兒,你想要什麼,直接說吧。”
玉琉笛收起目光,緩緩開口道:“那女兒就不繞彎子了,還請姨娘好好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