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老夫人氣急，“反了天了你，隻要你在這李家的宅子裏一日，便絕不能容許你放肆！明日讓你母親帶你出門，你什麼都不用做，隻用承認，是你想要嫁去高家便可以了！”

隻用白姝姝承認，是她破壞了高良與林芊兒的親事，這一切便能解決了。至於白姝姝以後會怎麼樣，老夫人管不了，也沒打算去管，她在乎的是林芊兒與李婷。

“老夫人確定要我去？”白姝姝眼睛一閃一閃，猶如夜空的星。

第一眼見她，她才九歲，便是這樣一雙眼，叫人心生警惕不喜。

“若一定要我去，我自會去，並將那日的事情明明白白說出來。”

“你說什麼？”老夫人眉眼微縮，十分不高興，她怎會不懂白姝姝的意思。那日的事情到底怎麼樣，老夫人活了五十多年，又怎會一無所知？

如果林芊兒陷害高良與白姝姝的事情，被曝露出來，事態隻會更糟。

白姝姝歪著頭，一改平日乖順軟弱的模樣，眨巴著眼，似有幾分俏皮：“我說，我樂意去。”

“你給我滾！”老夫人暴怒不已，跟著喝罵出聲，“滾去院子裏，給我跪著，跪足兩個時辰，知錯了才許起來！”

暴雨似有雷霆之勢，老夫人身邊的丫鬟過來，小聲與白姝姝說著：“這樣大的雨，小姐若是去跪著，一準得要傷了身子。小姐還是先低個頭，老夫人心軟，不會真讓您跪的。”

勸是真勸，但主要意思是，讓白姝姝答允老夫人的要求。

“老夫人在氣頭上，讓我跪便跪著吧。”白姝姝不在意，徑自出了廳門，走到院中直直的跪好。

這樣的舉措，將老夫人氣個到昂：“她這般不受教！果真是外頭撿回來的，一點教養都無。今日誰都不許替她求情，就讓她跪！”

瓢潑大雨混著雷聲，轟隆隆將廳堂內的眾人驚得有些擔憂。丫鬟將窗戶關上，沒有關門，隻是將門簾給拉上了。

李婷原本還在氣頭上，十分不平白姝姝的任性妄為與固執，這會兒聽著雷聲雨聲，又有些擔憂，走到門口看了看，猶豫著回頭。

“祖母......雨太大了，白姝姝她那身子看著就不太行，回頭可莫要弄病了才好......”

這倒是真的，那白姝姝瘦弱得很，比李婷大一歲，可瞧著卻更像是妹妹。

不過老夫人沉吟著還未說話，春凳上好不容易不哭了的林芊兒柔柔弱弱的站起來，跪在老夫人跟前。

“外祖母，千錯萬錯都是芊兒的錯，外祖母要罰就罰芊兒好了。至於姝姝妹妹，她跪一跪也就罷了，隻怕是表兄知道了，可得怪外祖母苛待......”

林芊兒也是柔弱的，她整個眼睛都紅了，跪在老夫人跟前泣不成聲，隻將老夫人的心都給跪軟了。

“好了好了，起來吧，天兒不好，你都哭了幾天，起來吧。”

林芊兒卻隻是猶豫的看著外麵：“外祖母，寅時初天兒就這樣黑，表兄說不準會回來，若知道姝姝在外頭罰跪，他......”

“怎麼？家中女兒我還責罰不得？此女如此不受教，出門惹了禍事，還叫人以為是我李家沒有規矩！讓她跪！”老夫人撐著頭，連日來發生的事情，叫她頭疼不已。

她對李澈這個不親近的孫兒，本就有些發怵。可那到底是李家的子孫，白姝姝隻是個外人，孫兒真的會為了這個外人，不顧兩個妹妹的名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