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顧清綰剛準備離開府上，忽然有小廝過來傳話。

顧清綰注意到了顧明成臉色變了變。

她轉過頭去，小聲地詢問清心，“這個攝政王是什麼來頭？”

清心伏在顧清綰耳邊，“攝政王是當今聖上的十七弟，不過攝政王比聖上小了整整三十歲，據說攝政王曾經帶兵出征，無一敗績，聖上之所以久久不立太子，是有意要將皇位傳給攝政王！”

顧清綰心裏一番思索。

攝政王比皇上小了整整三十歲，也就是說，他的年齡和南宮煌不相上下。

“既然攝政王帶兵出征無一敗績，為何又輪到了我這個便宜的父親成了將軍？”

起碼在顧清綰的心裏，顧明成是配不上將軍這個職位的。

“奴婢也不清楚，隻是早期曾經有過傳聞說，攝政王自由體內有寒毒，曾經還有薩滿替攝政王看過命數，說他注定活不過二十五歲。”

而今年，攝政王已經二十二歲，這就意味著他最多還有三年的活頭。

“寒毒？”

聽到這兩個字顧清綰，莫名地想到了還在花樓的南宮無暇。

他身上的那毒還沒有解掉，若想解掉寒毒，是要費些功夫的。

“還在這裏楞著幹什麼，快點收拾收拾跟我一起去拜見攝政王！”

攝政王忽然到訪讓顧江成內心有些慌亂。

皇家的事他不敢妄加揣測，可是最近府上發生的這些事情，他又不得不當心。

周氏看了一眼顧清綰，覺得有些奇怪。

“老爺，好端端的，攝政王怎麼回來將軍府？”

顧江成來不及再和顧清綰置氣，“話少一些！”

周氏不敢再言語，緊緊跟在身後。

“老夫攜小女賤內參見攝政王！”

正院裏，帶著麵具的攝政王坐在主位上，身邊跟著的隨從不苟言笑。

“起來吧。”

顧清綰聽著聲音有些熟悉，可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是在哪裏見過。

她抬起頭來發現就在主位上的人帶的麵具嚴嚴實實。

“這麵具遮的都快要看不清眼睛了，這是對自己的容貌有多不自信，才會包裹的這樣嚴實出門？”

顧清綰小聲嘀咕，把自己這樣嚴嚴實實的包起來，要麼就是他的這一張臉太過於驚豔，要麼就是長相醜陋。

聽清心而言，攝政王曾經常年帶兵打仗，想必身上的傷應該少不了，說不準是偶然傷了臉。

心裏這樣想著，顧清綰又覺得有些可惜。

畢竟南宮一族的顏值基因的確還不錯。

顧江成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如坐針氈的侍奉在下位。

“攝政王怎麼忽然來府上，可是聖上有什麼旨意？”

南宮無暇的喉嚨動了動，目光循著顧清綰看去，有一下沒一下的把玩著手裏的珠子。

“將軍不必緊張，本王隻是路過。”

聞言，顧江成吊著的一口氣算是微微放了下去。

顧清綰對於這樣的修羅場並沒什麼興趣，早知道今兒個會遇上攝政王，還不如在花樓和那小美人多玩一會兒。

隻不過，這攝政王的身形和那小美人兒倒是有幾分相似。

對上顧清綰試探的眼睛，南宮無暇心裏一動，生怕她看出來什麼異常。

“本王方才聽到府上有人議論，可是將軍府發生了什麼樂子，不妨說來給本王聽聽。”

南宮無暇的話音剛落地，顧湘湘迫不及待地開口。

“回攝政王話，是臣女的姐姐不滿兩日後遊夏宴的衣服，與繡娘和丫鬟小廝發生了一些爭執，姐姐平日裏恩寵萬千，這次沒能如姐姐願，姐姐動了氣......”

顧湘湘言語間無一不是在詆毀顧清綰囂張跋扈。

顧清綰勾了勾唇角，“蠢貨！”

她聲音不是很大，卻也足夠每個人聽到。

顧江成黑了臉，不過並不是因為顧清綰的話，而是顧湘湘。

家醜不可外揚，本來關起門一家人可以解決的事情，顧湘湘卻要驚動攝政王。

可顧湘湘卻渾然沒覺得自己哪裏錯了。

“不過我也相信姐姐不是故意要動手打我的，平日裏我們姐妹情深，今日一定是因為姐姐氣昏了頭，都是我這個做妹妹的不對，不能讓姐姐開心，是我無能。”

顧湘湘把一朵矯揉造作的小白蓮演繹的淋漓盡致。

她這麼迫不及待的要在攝政王麵前表現自己，誰敢保證她沒有做想要做攝政王妃的白日夢？

顧清綰還沒說話，顧湘湘又梨花帶雨的看向她，“不過姐姐也該清楚，今兒個來給姐姐做衣裳的都是姐姐名下作坊的繡娘。”

言外之意，是顧清綰自己的人想要給她難堪。

顧湘湘的話到是剛好提點了顧清綰。

原主名下有許多鋪子，現在看來，有些鋪子已經生了蛀蟲，需要重振旗鼓了。

“哦？堂堂將軍府的嫡千金，連宴會的衣裳都要親自操辦，顧將軍，本王竟不知這將軍府已經如此落敗了麼？”

顧清綰正要開口，上座的人聲音清冷開口，帶著幾分威懾，似乎是有意要維護顧清綰。

顧江成一愣，不知要如何作答。

“回王爺，今日之事不過一場烏龍，綰綰平日裏吃穿用度素來都是最好的。”

顧清綰看他一眼，神色輕蔑。

這樣喪良心的話他也能說得出來。

周氏向來會審度時務，雖然有些詫異攝政王為什麼會幫顧清綰，可眼下，她這個繼母必然不能讓外人挑理。

“王爺，綰綰平日不喜爭搶，性子最是溫和，今日的事情是臣婦處理不夠周到。”

南宮無暇後背靠在椅背上，顧清綰臉上的表情沒什麼變化。

似乎這些人口中所討論的人並不是她一般。

“方才二小姐說大小姐囂張跋扈，可將軍夫人又說大小姐性子溫和，本王倒是不知道該聽誰的了。”

南宮無暇聲音陡然冷了幾分。

“還是說，顧將軍及夫人實則並不了解大小姐這個唯一的嫡女？”

周氏聲音顫抖，“王爺，臣婦將綰綰視為己出，萬不敢厚此薄彼啊。”

顧江成不斷的給顧清綰使眼色，示意她道歉。

“快請罪！”

顧清綰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