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村子胡同裏,街頭巷尾站在那裏說閑話的婆娘們,破天荒熱情同王甜打著招呼。
“小春娘啊,這是出門啊!”
“小春娘啊,拉扯著兩個孩子過日子不容易,有事說話啊!”
王甜知道,鴨子嘴村的村民,並非都是冷血無情,刻薄歹毒,之所以原來對原主冷嘲熱諷,白眼相待,一是因為周老根胡亂散布謠言,再就是王甜一副任人宰割的受氣小媳婦模樣,整日蓬頭垢麵,渾身怨氣滿滿,見人把腦袋一垂,從來不肯主動打個招呼。
這樣的性格,哪個能待見了。
王甜抬起一張元氣滿滿的臉,熱情的同村民們打著招呼,一張嘴更是甜的發膩,大爺嬸子一通喊。
好得很,跟村民相處融洽了,她同孩子們的日子,才能快速好轉起來。
同劉猛汗流浹背爬上後山之後,來不及喘息一口氣,王甜把繩子拿出來,打成一個個的活扣,拉著劉猛藏在一塊大石頭後麵。
她接收了原主所有的記憶,知道這後山之中,有許多野物,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既然如此,何不好好利用一番,打一些野味回來,改善一下夥食呢?
前世的王甜小時候,就是在農村長大,跟著爺爺沒少幹過套兔子打野狼這些事,所以,下兔子扣這些活,對她來說,易如反掌。
之所以拉著劉猛藏到大石頭後麵,那是因為,她聽到了狼嚎聲。
沒錯,是狼!
鴨嘴村地處山坳深處,四麵都是高山密林,村裏經常發生家禽被咬死拖走的事情,這些事,自然就是狼群所為。
可偏偏有那起了歪心思的人,腦子裏裝滿了歪門邪道,看到村民養的家禽被狼咬死拖走,也就是哭鬧叫罵一陣,再無下文,於是就滋生了一條歪門邪道。
像村裏的老光棍子周老根,這些年來一直蹲在家裏,連地都懶得下,卻照樣吃香喝辣,聽村裏人說,他同幾個二流子合夥,做起了偷村民家禽的勾當。
原主王甜就養過一頭老母豬,求爺爺告奶奶,幫著壘了一處豬圈,起早貪黑到處挖豬草,又借錢給豬配種,眼看著老母豬肚子一天天大起來,隻等著豬崽子落地,就能賺一些錢。
可不等到老母豬下崽子,一場暴風雨過後,豬欄坍塌了,老母豬也不見蹤影了。
從那以後,原主的精神就一日不如一日,對兩個孩子也是不管不問;惦記著兩個孩子,劉猛這才搬過來,靠著破屋的牆根搭建了一個草棚子,就這樣安頓下來。
村裏人都說,老母豬是被狼崽子趕走了。
想到這些,王甜就對狼崽子恨的牙根癢癢。
來的正好,不給他們點厲害看看,這群狼崽子就不知道怕,早晚還得欺負到她頭上來。
前一世的王甜,可是個練家子,已經是跆拳道黑緞帶了!重生九零這段時間,這身體也逐漸好轉起來,她想,對付一頭狼,綽綽有餘。
“嗷嗷······”
一聲狼嚎聲音在耳邊炸起,掩藏在石頭後麵的王甜,不由緊張起來。
本來以為,她有拳腳功夫,對付野狼是綽綽有餘,可當親眼看到這頭凶猛高大的野狼,豎著一個棒槌般粗壯的尾巴,咧著一嘴巴犬牙交錯的尖利牙齒搖頭晃腦,連連哀嚎,王甜不由暗暗焦急。
她有些輕敵了。
如果野狼撲上來,她壓根就不是野狼的對手!
一顆心,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仿佛隨時都能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一般。
一隻溫熱濕潤的手,緊緊的拉住了她,抬頭,同一雙堅毅的眼神之目光交彙。
劉猛衝王甜沉著點點頭,抬起左手捂住了王甜的嘴巴。
變戲法般,劉猛的右手裏多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那雙好看眼睛充滿了機警的眼神,身體如同一支拉滿的弓,隻等野狼靠前,手裏的匕首就會飛出去······
王甜瞪大了雙眼等待著這一幕,她想象著匕首刺中野狼,渾身鮮血的野狼滿地打滾哀嚎 樣子。
半晌,劉猛一直沒有動作。
劉猛突然鬆開了捂著她嘴巴的手,縱身一躍,從石頭後麵跳了出去。
他竟然跑到了野狼身邊!
“危險!”
王甜脫口而出,緊接著也跟著跑了出來。
她本能抓住了劉猛的胳膊往回拽,這才發現,那隻野狼,竟然半跪在地上,兩隻眼睛眼淚汪汪。
原來,這是一隻正在分娩的野狼!還是難產!
野狼痛苦的蹲了下來,一隻小狼腿已經露了出來。
這,這,該怎麼辦?
王甜大腦一時有些空白。
前世的她,做急診科大夫的時候,也參與過緊急接生任務,可是,那時候接生的小孩,而現在的對象,是一隻野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