琦玉閣第一殺手,臨舒。
江湖傳言此人麵如冠玉,俊逸非凡,且武功蓋世,其劍一旦出鞘非見血不收,他所製造的案發現場必會以血為墨、以劍做筆,留下一朵血色殘花,故江湖又送其劍雅稱雪裏霜華。
但倘若他此刻可以解開我身上的定穴,我更願意稱呼他為觀音菩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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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我被臨舒點了定穴,以一種非常不雅觀的姿勢蹲著與他麵對麵的大眼瞪小眼。
你說點穴就點吧,他還順便把我的啞穴給點了,真是不給昔日同門留麵子。
他那血裏霜華劍還抵在我的脖頸之上,還好,劍未出鞘。
我吞咽了一下口水,夜風吹過,旁邊的竹柏被風搖的沙沙作響。
造孽啊!
前幾日,丞相府千金李睢煙被賊人擄走,老丞相本就是老來得女,聽得女兒沒了,涕泗橫流,一把鼻涕一把淚在聖上麵前哭訴,聖上當即就貼了皇榜昭告天下,誰若尋得丞相府千金李睢煙,賞金萬兩。
萬兩欸,一個嬌氣小姐值萬兩金,真值錢。
我想著接點私活賺些銀子,就偷摸來了相府找點線索。
結果現在隻能蹲在相府房頂上,吹著晚風,感受脖頸的冰涼。
臨舒像是在等著什麼似的,我看著他的眼睛,思緒隨著這晚風漸漸飄遠。
誰能想到我一個小姑娘竟然認識琦玉閣的第一殺手呢?
非但不止是認識,我們甚至是從小一起長大的。
我同他自幼被琦玉閣閣主趙虞收入閣中,一同訓練了好幾年,後來我被閣主趙虞賣給了祁王,與他就漸漸沒了聯係。
我脖頸的涼意陡然撤開,我疑惑看著他,臨舒站起身居高臨下看著我,還好我臉上被黑布遮的嚴嚴實實,不然我這臉紅不就被他看見了。
這小子長了一雙桃花眼,看條狗都能深情的出水,被長得這麼好看的人盯著,我難免會害羞。
下一秒,我臉上的麵罩就被他給扒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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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舒那雙桃花眼似笑非笑盯著我看。
報複,赤裸裸的報複,此人玉樹臨風風流倜儻?我呸,此人明明是睚眥必報。
怪不得定我穴,封我嘴,就同在琦玉閣那幾年一樣,他的武功比不上我,經常被我欺負,那時候我爭強好鬥,根本沒想過給他留什麼麵子,他被前閣主訓是經常的事情。
我感覺我現在的臉色一定是和踩了屎一樣,因為我從臨舒這崽子眼裏看出來濃濃的嘲笑,就像離開了他我卻退步了的樣子。
我正想動氣衝破穴位,之前也不是不能解開,隻是強行衝破穴位對身體會有一定的損耗,我不想浪費這個力氣。
臨舒察覺到我的想法,立馬替我解開了穴位,但我一直蹲著這個腿它著實蹲麻了。
“起得來嗎?”臨舒的聲音變了,小時候是軟糯糯的,長大之後他聲音磁性悅耳,還怪好聽的。
真是個好胚子啊,他若是個女孩子,定是那逢春閣裏的頭牌也不遑多讓。
我正想起來好好教訓他,結果麵前伸出了臨舒的雪裏霜華,行吧,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借著劍的支撐就站起身來。
腿是麻的,我站起身來有些晃蕩,腳下一滑,整個人踩著小青瓦直接滑落下去。
我眼睜睜看著臨舒伸出手想拉我,然後又把手收了回去!
真的是有善良但不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