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夏安停下腳,抬抬下巴示意他趕緊的說。
“那什麼,你昨晚不是說今日要去鏢局找董森!本公子過來就是要告訴你,今日你去了鏢局也見不著他。”
“為什麼?”
見她沒有要動手的打算,金亦煊也長長鬆了口氣。
倆膀子暫時是安全了。
“今日是禮部尚書夫人的生辰,禮部尚書特意邀請朝野內外好友前往府邸慶賀。那禮部尚書的夫人就是董森的親姐姐,董森今日一大早就趕去了尚書府!尚書府是何等地方,如若沒有請帖閑人免進。”
原來是這樣。
沈夏安轉頭和自家新上任的大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眼中看出同樣的顧慮。
案情刻不容緩,如果拿著督刑府的令牌自然也進的去尚書府。但他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董森和江府的凶殺案有關,總不能大張旗鼓趕去尚書府押人。
這事兒的確不大好辦…
顧宴之想了想,徑直看向對麵公子哥兒:
“看情況這位公子莫不是有辦法?”
金亦煊得意的仰起下巴,本想再故弄玄虛一番,但眼見對麵那女人眼神明顯不善,隻好直奔主題。
“我爹接到尚書府的請帖,我趁他不注意偷了出來!”
說罷他從懷裏摸出一份大紅色的請帖,燙金字麵落款正是尚書府邸。
沈夏安見狀眼睛頓時一亮,伸手就想去拿。
金亦煊早就防著她這一手兒,速度更快的藏到身後。
“沈捕快你這是何意?這可是尚書府給我金家的請帖,就算你搶過去隻怕也進不去。”
沈夏安微愣,還的確是這麼回事。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直接說吧!”
“本公子要求很簡單,江家的案子我要跟你們一起查!”
“開什麼玩笑!”
沈夏安直接搖晃腦袋:
“官府查案又不是過家家,其中會涉及太多證人和證據,金大公子您作為普通老百姓不適合參與其中。”
金亦煊聞言反手把請帖又塞回懷中:
“那就休怪公子愛莫能助!別怪本公子沒提醒你們,如果那姓董的真是殺人凶手,按照那些官僚護犢子的德性說不定會偷摸把人送走!以督刑府的能力日後肯定也能將人抓獲,但時間嘛就不好說了。”
“姓金的…”
沈夏安被氣的又預備動手,被一旁顧宴之及時拉住。
他很是認真地看著對麵青年,溫聲問道:
“可否告知你為何執意要參與進來?”
聽他問這話金亦煊臉上的神情突然變得正經。他垂下眸子,輕輕歎了口氣:
“我和江家大公子是多年至交好友,如今他父母雙親遭此橫禍他定然難以接受!我在臨安城真正的朋友不多,但他卻能算上一個。我就是想著幫忙早日破案,也好讓江伯父江伯母能早日安息…”
沈夏安沒想到這不著調的二世祖竟然還挺講義氣,一時間倒也對他有些刮目相看。
顧宴之思索片刻,最後點點頭:
“隻要公子在接下來的案件偵破中服從安排,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
金亦煊桃花眼頓時一亮,可又有些狐疑:
“你說話可算數?能做的了主?”
顧宴之再次頷首:
“公子請放心,我是督刑府新上任的府尹,這個主還是能做的。”
“原來是府尹大人,說話就是有魄力!”
金亦煊自來熟的上前握住顧大人的手,熱情的搖晃:
“大人如此年輕有為真叫人敬佩!今晚我做東,就去去城中最大的酒樓,咱們哥們兒好好喝上一頓!”
沈夏安朝天翻個白眼兒,嘟囔了一句“狗腿子”。
“感謝公子好意。”
顧宴之略顯尷尬的抽回手:
“喝酒什麼的日後時間多的是,眼下還是查案要緊。”
“對對對,果然還是大人想的周到。接下來咱們是不是要去江府?那就趕緊著吧!”
說罷他迫不及待的轉身就往江府走。
後麵倆人無語對視,也隻好抬腳跟上。
看著前方那抹分外跳脫的紅,沈夏安有所顧慮道:
“大人,這二世祖看著就不著調,讓他跟著咱們查案恐怕有些不妥…”
“沈捕快有何顧慮我也清楚,但現在抓緊找線索更為要緊。再者說我看此人並非歹人,這段時間就勞煩沈捕快多多看著他。”
沈夏安張張嘴,已經到嘴邊拒絕的話到底還是沒說出口。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她的頂頭上司。
看著前麵得得瑟瑟的騷包身影,沈捕快眼角一陣陣的抽抽:總感覺自己以後的日子不大好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