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亦煊被女人那雙黑黝黝的眸子看的有些頭皮發麻,不自覺吞了口口水:
“你、你這樣看著本公子做甚?本公子方才可沒說你壞話。”
邊說邊不自覺摸向自己肩膀。
他可不想再感受一次被活生生卸掉胳膊的的感覺。
“金公子多想了,我隻是想誠摯謝謝您方才的幫助。”
沈夏安很是鄭重的拱手行禮,這次無比真誠:
“感謝您給我們提供了這麼重要的線索,也要感謝您幫忙從花嬤嬤嘴裏探得對方身份!我謹代表督刑府衙上上下下感謝您的無私相幫。”
“你突然這麼正式,本公子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那什麼,本公子一向就愛助人為樂!”
金亦煊一雙桃花眼四下亂瞟,同時又將胸膛挺直了一些:
“那你告訴本公子,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是不是要帶人去抓那叫董什麼玩意兒的?”
沈夏安目光微凜,淡聲道:
“金公子,如今沒有任何證據表明董森與江同富夫妻的死有關,您切勿胡亂猜測!這件案子是我們督刑府的事兒,金公子您以後還是少打聽為妙。夜色已深,請您也盡快回府休息吧!”
說罷她再次拱拱手,轉身離去。
人家意思很明顯,不讓他繼續跟著摻和。
“說的好聽,不就是卸磨殺驢!哼,本公子想幹的事兒沒誰能攔著!”
金亦煊看著那道小身影逐漸踏進黑暗中,白皙俊臉上都是算計。
次日。
城東郊區,一座巍峨府邸坐落於人跡罕見之處,正是令臨安城所有歹人聞風喪膽的督刑府衙。
督刑府早些年間也是設立在鬧市區,但由於府衙年久失修,於是在五年前經過特批落戶於此。
這片郊區曾經就是片大墳場。百年前,那些被拉到菜市口處決的案犯屍體若是無人認領,就會通通被埋在此處。據說每到晚上,這裏經常有鬼魂出沒,不止一個人曾親耳聽到過鬼哭聲。
哪怕是大白天,也無人敢踏足這裏。
後來隨著時間推移,臨安城規模逐漸擴建,案犯的屍體便被集體拉到後山埋葬。五年前督刑府重建之所以會選這裏,一是因為這裏相對僻靜,二是地界足夠大,完全能容納下人數日益增長的督刑府人馬!另外,督刑府衙本就是煞氣極重之地,再加上府衙內大多數都是陽氣極重的大小夥子,落座在此再合適不過。
督刑府衙分為前後兩院,前院是審問犯人的公堂,後院則是眾人休息之地。
沈夏安畢竟是女子,受到額外照顧分了間單獨的小院兒。
一大清早,沈夏安就頂著兩個黑眼圈兒出了屋。
她狠狠伸了個懶腰,很沒形象的張著大嘴打哈欠。
剛端著淘米水出來撒的矮胖老太太見她這德行,把盆往地上一放,叉著腰又開始數落:
“小夏啊,提醒過你多少次,能不能有點女孩兒的樣子!”
這位是劉婆婆,負責日常府衙內的夥食。
沈夏安“嗷”了一聲,走到井邊麻利的打上水開始洗漱,還順便洗了洗她雞窩一般的頭發。
“哎呦我的姑奶奶!”
劉婆婆氣的小跑過去,在她後背上不輕不重地拍了一掌:
“這水多涼啊!老婆子說你多少遍怎麼就不聽勸,女孩子經常碰涼的東西不好,會影響以後懷小娃娃的!”
沈夏安又“嗷嗷嗷”了好幾聲,利索的把頭上的皂莢衝幹淨,然後就跟狗一樣甩起腦袋。
晶瑩的水珠兒四下飛濺。
劉婆婆一邊蹦著躲,一邊咬牙切齒的繼續墨跡:
“越說越沒德行!你今年都二十吧?正常像你這麼大的女娃娃哪個不是早就成家,娃都生了倆!可再看看你,整日就知道打打殺殺,和那幫臭小子呆在一起有什麼好…”
“劉婆婆我餓了,我從昨天晚上就沒吃飯。”
甩完頭的沈夏安直起腰,扁著嘴拍了拍自己小肚皮。
老太太嘴忒碎,她要不岔開話題自己耳朵就得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