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亦煊了然,起身先一步擋在門口。
“花嬤嬤你什麼意思?就是不想幫忙是吧?”
男人身高腿長的優勢這會兒就展現了出來,明明半分功夫不會的草包竟然生出了壓迫感。
“也成,既然你不仁休要怪本公子不義!明兒個就讓我爹把這“百花樓”的經營權給收回來!”
金家產業涉及甚廣,“百花樓”也屬金家產業。由於金夫人一直不喜歡自家老爺開辦這些風月場所,正好花嬤嬤有意承包,於是便遂了她的願。
花嬤嬤每年會向金家交同等數額的租金,至於能賺多少銀子全憑她的本事。說白了雙方就是地主和佃戶的關係。
經過這些年的經營,“百花樓”儼然已經成為臨安第一青樓,花嬤嬤早就賺的盆滿缽滿!她可舍不得把財神爺再還回去。
這也是沈夏安非要叫著金亦煊一起來的原因,也唯有這不著調的二世祖能嚇唬住花嬤嬤。
果不其然,一看金亦煊撂下臉子,花嬤嬤瞬間就慌了神。
“哎呀金公子,您說這種氣話做甚,這不是傷了咱們的和氣嘛…”
金亦煊扒拉開攀上自己胸膛的手,陰沉的俊臉不見緩和。
“你說說這…”
花嬤嬤最終長長歎了口氣,重新坐了回去:
“其實嬤嬤我的確記得那晚和江老爺打架的男人,不過那位實在不是好惹的主兒,我不想說也是不想沾惹事非!兩位如果想為江老爺出氣可得慎重。”
原來她還以為他們是來為江老爺找場子的。
江同富夫妻被殺的事情明日一早就會傳遍大街小巷,沈夏安也就沒打算瞞著。
“花嬤嬤,就在剛才江老爺兩口子同時暴斃,初步斷定是被人投毒置死。”
“咣!”
花嬤嬤剛剛端起的茶盞直接落地,她人都傻了:
“江、江老爺兩口子都死了?哎呦呦這怎麼使得,也太突然了…你們懷疑那個男人是凶手?”
“並不是,我們找他也是為了了解一些情況。”
前兩日才見過的人突然就沒了,花嬤嬤又驚又怕,劃拉著胸口順氣兒。
“既然如此我也沒有必要再隱瞞。其實金公子不認識他也正常,那人姓董名森,兩年前才搬來咱們臨安城。此人在城北開了個鏢局,手下養著幾十個會功夫的鏢師,在城北儼然就是一霸!”
“董森…”
沈夏安眯著眼想了想,隨即猛地一拍桌:
“原來是那小子!上個月他還當街調戲民女來著,要不是當時我們大人攔著,我非揍的他鼻青臉腫不可!”
金亦煊很是不滿的皺眉:
“本公子不過才在老家呆了三年,怎麼冒出來這麼些阿貓阿狗!”
“沈捕快說的沒錯,就是此人。其實他開個鏢局算不得什麼,最關鍵的是他姐夫可是官居二品的禮部尚書!您說說,這種人哪裏是我們這些普通小老百姓能招惹起的。”
花嬤嬤苦著一張臉,還不忘叮囑他們:
“兩位可千萬別說是我透露的消息,要不然嬤嬤我這生意也就甭做了。”
沈夏安讓花嬤嬤放心,隨後起身告辭。
金亦煊想了想也跟著出去。
在眾人注視下,倆人一前一後出了“百花樓”。
“喂,你走這麼快做甚!”
金亦煊快步追上,眼睛斜愣著身側小人兒忍不住吐槽:
“個了不高,兩條短腿倒騰的倒是挺快。”
沈夏安沒功夫搭理他,一邊思索著一邊往前走。
“怎麼還不搭理人?以為本公子願意跟你說話似的!”
金亦煊冷哼,雙手背在身後迅速超過沈夏安。
可走出去一段距離,他又忍不住再次停下。
回頭一瞧,身後那女人壓根兒沒看他。
金大公子當即就氣兒不打一處來:
“喂,你到底在想什麼?能不能說出來讓本公子也聽聽。”
沈夏安被他吵的頭疼,一雙秀眉皺起:
“金公子,我在想案子,有什麼必要告訴你嗎?”
“是、是沒必要告訴本公子!但你可別忘了,方才我若是沒有本公子威逼利誘,你哪兒那麼容易從花嬤嬤嘴裏問出實情!”
沈夏安走到他麵前站定,麵對明顯不怎麼高興的男人隻是靜靜看著。
一陣夜風吹過,兩人衣擺隨風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