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青年不好意思的直起腰,擦著眼淚不敢抬頭。
金亦煊不滿皺起眉:
“江兄父母雙雙暴斃哭上兩聲怎麼了,瘋女人你沒有同情心…”
“哐當”!
沈夏安把手中配刀扔在旁邊桌子上,環抱雙臂看著他。
金大公子立馬噤聲。
“別說和案情無關的廢話!姓金的,你確定知道江同富夫妻死因的線索?如果你說了假話,後果你自己知道。”
“你、你少嚇唬人,我說知道自然是知道!”
男色精致的眉眼在燭光下一陣閃動。
他扶著江公子坐回原位,想了想還是選擇和沈夏安保持安全距離。
“本公子前兩日曾在“百花樓”偶遇江伯父。江伯父要找的熏兒姑娘當時還在為其他客人撫琴,我們叔侄二人便坐著閑聊了一番。”
此話一出現場頓時有些尷尬,尤其江同富那幾位年輕貌美的妾氏都變了臉色。
沈夏安輕咳兩聲,心說這二世祖還真是會挑地方說。
金亦煊壓根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自顧自繼續往下說:
“當時本公子和江伯父本來相談甚歡,可他隨後見著一個人就立馬變了臉色,酒杯一扔直接躥過去摁著人家就打!邊打還邊罵。那挨打的人也不是善茬兒,再加上他身體本就強壯,反應過來後就掄圓胳膊抽了江伯父一頓!”
江家眾人聽到這裏臉色越發精彩。
沈夏安又輕咳兩聲,直接撿重要的問:
“你的意思江同富和那人有仇?”
“沒錯,而且仇還不小!以本公子對江伯父的了解,他這人恃強淩弱膽小怕事,若非氣到極致他絕不可能主動揍人。最後還是本公子聯合好幾個人才將倆人拽開,要不然江伯父指定得被人家抽成豬頭!”
“噗…”
小安子忍不住笑出聲。
這金公子確定和江公子是好友嗎?
沈夏安到底定力要強的多,她瞪了一眼小徒弟,讓他憋著。
小安子急忙背過身,肩膀一陣抖動。
“你是懷疑那人有可能對江同富下黑手?”
“不是有可能,是肯定!”
金亦煊雙手一背,神情極其篤定:
“你們沒在現場,沒見到他們當時打架的勁頭兒,絕對是恨到骨子裏那種!要不是我們攔著,他們當場就得死一個。”
沈夏安微微皺起一雙秀眉。
如此說來那人的確應該調查調查。
“那人姓氏名誰?家住何地?”
金亦煊直接搖晃搖晃腦袋:
“本公子不認識他。”
“你不認識他說的這麼篤定做甚!”
“本公子隻負責給你們提供線索,剩下的你們得自己查。如果還需要本公子把那人五花大綁送過來,還留著你們督刑府、留著你們這幫豬頭捕快做甚!”
這人嘴真欠兒。
沈夏安懶的搭理他,轉頭看向江家眾人:
“諸位,你們誰可知道江老爺有這麼一位仇人?”
江家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時搖晃腦袋。
那位江大公子起身道:
“沈捕快有所不知,家父一向與人和善廣交好友,我等從未聽說過他在外與人交惡。”
“那就有些不好辦了…”
沈夏安摸索著下巴思索。
金亦煊見她如此,突然得意的笑了兩聲。
這笑聲來的突兀,引得所有視線都轉到他身上。
金公子在所有人的注視下在原地轉了兩圈,發現並沒有人要給他讓座的意思,隻好又尷尬的繼續站在原地。
“那個瘋女人,隻要你開口求求本公子,本公子可以再告訴你一個有用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