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錦兒捏緊手中的簽字筆,在麵前父母期待的目光下,將手中的筆和捐贈協議幹脆直接扔進麵前的垃圾桶。
林母瞪大眼睛,精心保養的指甲深深的陷入手心,強顏歡笑的開口:“錦兒,你這是在做什麼?有什麼不滿意的你說出來,我們可以再商量。”
“不用商量了,我是不會為林曼曼捐腎的,並且,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抽一毫升的血救林曼曼的命!”林錦兒抬眸對上林母的視線,一字一句的道。
她話音落下,狹小的臥室中彌漫著死一般的寂靜。
林永昌原本帶著和善笑容的臉,此時黑沉一片,咬著牙道:“你明明知道曼曼是稀有血型,不但有先天性的腎病,更加還有凝血障礙,一點小小的傷口能夠讓她喪命,你現在為了一個區區的男人,就對她不管不顧,你這是要逼死曼曼!”
“她的病不是我給她的,我從小到大給她捐了多少次血?而且你們從小就告訴我,我要調養好身體,等到長大後給姐姐捐腎,所以我不能夠碰那些垃圾食品,所以這二十年我連稍微辣一點的食物都沒有吃過,我的人生當中除了補血的動物內臟外,就是那些苦的要死的中藥!
我過了二十年這種生活,我為林曼曼做了二十年的移動血庫,現在我當夠了!我再也不想繼續了!如果因為我沒有捐血給林曼曼,從而她出了什麼意外的話。”林錦兒說到這裏,激動的語氣微微一頓,隨後慢條斯理的道:“那就讓她去死!”
說完,她站在原地,望著她震驚到已經說不出話的父母,隻覺得有種報複成功的快感。
這些話,重生前的林錦兒也想說,但她不敢,她怕父母生氣,怕父母厭棄她。
可已經死過一次的林錦兒,已經不在乎父母拋棄她這件事了,反正上輩子他們已經拋棄過她一次了。
林錦兒就是不懂,都是父母的女兒,憑什麼她的人生就要為林曼曼存在!她不欠林曼曼什麼!從來都沒有欠過!
林母的臉氣的通紅,眼睛死死瞪著林錦兒,指著她的手指都因為生氣過度而顫抖:“好!這就是我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居然為了一個男人,不惜詛咒親生姐姐去死!林錦兒!你給我滾!我們林家不養你這種畜生!”
“滾就滾!”林錦兒冷笑一聲,毫不猶豫轉身離開房間。
她剛走出門,便聽見林母的痛哭聲從身後傳來:“永昌,林錦兒不願意給我們家曼曼捐腎了,我們家曼曼以後要怎麼辦?永昌,讓我死了算了,都是我害的曼曼......”
聽言,林錦兒下樓梯的腳步微微停住,鼻尖也酸的厲害,她昨天跑出去一晚上沒有回來,父母非但是一個電話都沒有找她,母親更加還歡歡喜喜的在別墅見李嘉樹母子商量訂婚的事。
現在她拒絕為林曼曼捐腎,母親更加是痛哭流涕的自責,話裏話外都是林曼曼。
她果然,是這個家裏多餘的存在。
林錦兒伸手摸到手臂上的針孔,原以為死過一次的她已經可以習慣了父母的偏心,但為什麼還是覺得那麼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