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唯一所有表情瞬間僵在臉上,麵上血色迅速褪去。
她還沒解釋,陸晨風第一個不滿。
“時墨,一一是個女孩子,你能不能注意你的言行?”
時墨冷笑,周身狠戾之氣驀然肆意。
他下頜緊繃,吐露出的詞藻帶著冰刀一般的嗜血駭人。
“你在教我做事?”
陸晨風頓時覺得周身寒意縈繞,他有些受不住時墨這種逼人的強勢。
可許唯一還在現場,他怎麼能慫?
“我是在提醒你注意用詞!”
“嗬......”時墨一聲淡淡的不屑從鼻腔內傳出。
“看你很不服的樣子,打一架?”
他隨手將背包扔在樓梯口,活動指關節發出哢吧哢吧的聲音。
陸晨風下意識後退一步,眉宇間滿是愁色。
他每年都是年級三好學生,從不參與打架鬥毆。
如果今天真因為許唯一跟時墨動了手,免不了挨批。
那他的獎學金......
許唯一眼看著情形不對,昨天教導主任還讓她和時墨去辦公室。今天要是再在學校打架,時墨估計要被通報批評。
“時同學,你消消氣,喝杯奶茶,好嘛?”許唯一強撐著笑意,將奶茶端到他麵前。
時墨長臂一甩,奶茶在空中劃過一個優美的弧度。
啪得一聲,碎了一地。
許唯一還沒反應過來,時墨一掌拍在她的耳邊,直接將她推到牆角。
“你到底要做什麼?玩老子?”他後槽牙緊咬,狠狠出聲。
昨天還跟他求和,表現出一副很關心他的樣子。
今天又和陸晨風在樓梯口幽會,這個女人怎麼能如此三心二意!
許唯一臉都嚇許了,她雙腿忍不住發軟。
他的暴躁毫無依據,突然而起,勢不可擋。
好似,悶雷落下猛然砸在頭頂。
“時,時同學,我......”
許唯一小鹿般的水眸微微顫抖,無法快速組織好語言。
“你們在做什麼!”
這時,一道惱怒的男聲響起。
轉頭一看,教導主任正在不遠處憤憤地望著他們。
“你們小小年紀不學好,打架鬥毆,現在還早戀?辦公室不用去了,直接滾去跑圈,寫檢查!”
“啊?”許唯一驚詫道。
跑步?是她最討厭的運動!
再說了,早戀什麼!他們都已經成年了!
時墨冷冷凝了麵前的許唯一一眼,迅速起身,拎著書包下樓。
“時同學,你等等我——”
許唯一趕忙跟過去。
陸晨風獨留原地,望著那一地深褐色的奶茶水漬。他眼眸漸沉,陰鬱之色擰在眉間。
清晨明亮的暖陽照在寬闊的操場上,望著這一圈圈跑道,許唯一打心底裏抗拒。
“時同學,我們......”她猶豫出聲,小手攪在一起。
時墨斜睨著他,俊美的臉龐邪冷而耀眼。
他一個字都不願意多說,邁開長腿開始奔跑。
許唯一掐著小腰,討厭死了他這冷冰冰又臭屁的樣子。
要不是看在他之前為她殉情,她才懶得理他!
她隨手將書包放在一旁,開始順著操場奔跑。
時墨速度很快,長腿發揮極佳的優勢,一步頂上許唯一兩步。
許唯一遠遠望過去,少年額前碎密的短發隨風擺動,露出光潔的額頭。
他鋒利的劍眉下是那雙沉鬱如潭的冰冷眼眸,明明陽光正暖,但他身上那層暗黑色的陰戾氣息絲毫沒有因此衰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