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我再次醒來。
我感覺左手手腕傳來一陣子痛感,低頭一看,一排小小的牙印出現在我的手腕上。
牙印上還帶著血跡!
這,被那東西咬了?!
我頓時慌亂了起來,趕緊掏出手機照了照自己有沒有長尖牙。
自己不會要變成......
就在我憂心忡忡的時候,我聽到有人喊我。
“你醒了?”
我循著聲音望去,林老師正焦急地看著我。
“林老師,我暈了多久?”
“有十五六個小時了。”
聽了林老師的回答,我心裏咯噔一下。
十五六個小時?這不又到第二天下午了?
完了,末班車又趕不上了!
這對於迫切想要離開這裏的我無異於五雷轟頂。
這時,林老師的父親林錦山走了過來,他看著我,一臉感激地說道,
“小師傅,昨天晚上多謝你幫忙,不知道你需要多少報酬?”
我沒有理他,坐起來尋找自己的黑布袋子和桃木拐杖,這兩樣東西是爺爺留給我最後的遺物,不容有失。
可我翻遍了床鋪,隻找到了黑布袋子,拐杖卻消失不見了。
我看向林老師和林錦山,急切地問道,
“我的拐杖哪去了?”
林錦山麵露難色,林老師臉上也掛著不好意思的神情。
“說話啊!”
我急了,沒有桃木拐杖,我拿什麼保命?
林老師很不好意思地解釋道,“蘇同學,我們早上從偏房裏出來,就沒看到你說的拐杖。”
沒看到?難不成......
我的眉頭擰成了川字,桃木拐杖不見了,我得盡快離開這裏才好。
“報酬什麼的就不用了,林老師,你們家有私家車嗎?盡快送我去學校行不行?”
林老師見我很著急,道,
“我明天回學校,到時候帶你一塊回去可以嗎?”
“不行!”
我一口回絕。
留在這,到時候怎麼死的我都不知道。
林老師看了看林錦山,兩人商量了一下,決定分頭出發。
林老師送我回學校,林錦山則去處理林老爺子的一些後事。
臨行前,林錦山還硬塞給我十萬塊錢,我實在拗不過他,就接下了兩萬。
同時,我對林錦山說道,“林叔叔,以後有事,可以拿一套五帝錢來找我,這是我走陰一脈的規矩。”
“五帝錢,這是什麼?”林錦山一臉疑惑地看著我。
“告辭了。”
我沒有回答,徑直上了車。
夜色漸暗,高速公路上的遠光燈十分刺眼,這讓閉目養神的我十分煩悶。
正當我準備打開爺爺留下的那封信時,有德地圖的智能語音突然傳來一句提示音。
“前方一公裏,右轉,進入匝道,下高速!”
我看了一眼手機,現在才七點半,從粉壁鎮回學校少說也要四五個小時的時間,按理說八點多才需要下高速,為何這時就提醒下高速了?
我看了眼認真開車的林老師,忍不住問道,“林老師,是不是導航導錯了?”
林老師看了看地圖,眉頭輕蹙,咦了一聲。
顯然,她也發現了有德地圖的不對勁,轉頭對我安慰道,
“沒事的,別著急,老師按以前的路線走,我會把你平安送到學校的。”
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林老師開的帕拉梅拉開始極速向一側跑偏。
我緊張地望著前路,幸虧林老師不是傳說中的“女司機”,她十分冷靜,依仗嫻熟的車技,將失控的車子逐漸控製了下來。
林老師轉頭望著我,一臉歉意地說道,
“蘇同學,胎爆了,雖然這是防爆胎,但是也開不了多遠,我們得去換胎了。”
“好吧。”
我點了點頭,心裏逐漸不安起來。
沒過多久,我們就下了高速。
好好的怎麼會突然爆胎?
帶著疑問,我讓林老師靠邊停車。
“林老師,你看看那條車胎爆了?”
“嗯。”
林老師開門下車,沒過一會兒,我就聽到了林老師的一聲尖叫。
“蘇同學,你快來!”
我趕緊推門下車,發現林老師正蹲在右前胎旁邊,精致的臉蛋上帶著慌亂。
我俯身看了過去,在發現是什麼紮破車胎的時候,我的瞳孔猛地一縮。
在我眼前,赫然是三根棺材釘!
“快走,趕緊離開這裏!”
我不由分說地拉起林老師,催促她趕緊離開這裏。
現在沒有車,附近又有點荒蕪,幾盞路燈散發著微弱昏黃的光芒。
我跟林老師走在冷寂的路邊,連車都打不到。
更奇怪的是,這裏是高速出口,除了我們,居然沒有任何車輛出來。
這時,林老師停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喂,你好,我的車爆胎拋錨了,麻煩幫我拖回去維修一下再送過來。”
我聽到電話另一頭詢問定位的聲音,站在旁邊等候林老師發定位。
可就在林老師打開定位的時候,林老師忽然愣住了。
帶著疑惑,我湊過去看了一眼林老師的手機。
地圖顯示,這裏的高速出口已經廢棄了!
“媽的,缺德地圖!”
我低聲咒罵了一句。
現在車胎爆了,我也不可能回到高速攔個車,我還沒那麼嫌命長!
無奈之下,我隻能跟林老師漫無目的地往前走,希望找到一個人家借宿一晚。
林老師來到我身邊,很是抱歉地說道,
“蘇同學,對不起,老師沒有好好注意,讓你回不了學校。”
“沒事,這不是老師的問題。”
我歎了口氣,看來真的是命裏逃不過啊!
我看了看四周的山林,夜色中冷風吹蕩,婆娑的樹影像極了一個個張牙舞爪的靈魄,隨時準備吞噬掉我們。
林老師忽然驚喜地告訴我。
“蘇同學,地圖顯示前麵不遠有個賓館,一公裏!”
我瞥了一眼她手機裏的缺德地圖,雖然我很不願意相信這個坑貨軟件,但現在我也別無他法,隻能去了。
越往前走,我感覺陰氣越重,但是路兩邊卻又是一副花團錦簇的模樣,跟身後那些枯黃的行道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宛若是兩個世界!
我吐出一口冷氣,看著身旁微微顫抖的林老師,把身上的薄外套脫下來給她披上。
這身衣服本來就是她家給的,現在給她披上也正好。
林老師擔憂地看著我,並沒有接衣服。
“你會凍感冒的!”
“沒事。”
我笑著搖了搖頭,命都要沒了,還怕挨凍?
這時候,我們走過一個路口,路口正對麵,一家賓館出現在我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