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人…回避!”
“新娘到......”
“到你媽!”
聽到這個聲音,我徹底癲狂了,怒罵著,朝著剛進門的紙人撲了過去。
“老子活撕了你們!”
我猛地咬破舌尖,嘴裏一股血腥味傳來,含怒將口中的舌尖血噴向手中的桃木拐杖,舉起拐杖砸向迎麵而來的紙人。
爺爺的桃木拐杖是一根雷擊木製成,雷擊木吸收天地至陽而不滅,對邪祟有先天克製作用。
我的舌尖血亦是如此,可克製邪祟。
“嗬…”
在拐杖砸過去的時候,那紙人似乎活過來了,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
不待我反應過來,它一甩手裏的紅燈籠,砸向我的腦袋,桃木拐杖也被撞飛了出去。
“啪!”
猛烈的撞擊將我撞飛了出去,直到撞上身後的棺材才停下來。
“呸!”
我吐出口中的血沫,咬牙切齒地盯著那個紙人,嘶吼著大罵。
“媽的,老子跟你拚了!”
我咬破左手中指,一點鮮血冒出。
人身上有三種血可以辟邪驅邪,指尖血,舌尖血,心尖血。
雖說指尖血效果略差,但對付這紙人應該不成問題。
我再次衝上前去,並指戳向紙人的額頭。
“砰!”
不料,那紙人看似脆弱,實則力大無窮,手一揮就將我打飛了出去。
今天不殺了你們,如何告慰爺爺的在天之靈!
哪怕舌尖血不能多用,會虧損陽氣,我也要讓它們付出代價!
可我還沒動口,就看到那紙人迎麵衝來,遞給我一張紅紙。
什麼意思?!
我翻開紅紙,裏麵是一張白色的婚帖?
婚帖上麵,赫然寫著我的名字!
蘇玉衡!
我猛地一抬頭,這時,背後一股寒意從我的脊柱直衝腦門,右肩更是一片冰涼。
背後,有東西!
我扭動發僵的脖頸,側頭看去。
一隻慘白的手正搭在我的肩膀上!
“是人是妖!”
我猛然轉頭,怒視身後之物。
當我看到落在棺材上的花轎,和悄無聲息來到我背後的新娘時,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渾身緊張得就像拉滿了的弓弦。
我緊緊握著手中的婚帖,額頭上冷汗直冒,臉色嗖的一下煞白。
“你......是人是妖!”
我壯著膽子問道,我能感覺到,自己的腿在發軟,牙齒在打顫。
冷風颯颯,從我身後吹來,將她的蓋頭都掀起來了一些。
透過蓋頭,我似乎能看到那雙冰冷的眼眸,正死死的盯著自己。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反而抬起了被我甩下的手臂,朝我伸了過來。
我想跑,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在顫抖,手腳像冰一樣涼,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牽住自己的手。
那冰冷的觸感,與屍骸沒有分別,是死一般的冷!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任由她牽著我往靈堂走去,連咬破舌尖這個動作都變得無比困難。
我顫顫巍巍地被她拽向靈堂,靈堂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兩把高腳椅,椅子上多了兩個紙人,麵門上貼著染血的黃符,臉上還打著厚厚的腮紅,一動不動地盯著自己笑。
那隻手像鉗子般鎖住了我的手腕,鋒利的指甲幾乎要割開我的皮膚,陣陣刺痛傳來,讓我清醒了些許。
可當我清醒了一絲之後,盯著眼前的布置,另一種恐懼隨之襲來!
結陰婚!
“不,我不要結陰婚!”
萬一被結陰婚,永生永世都要與邪祟結親,那我寧願去死!
一想到這個可怕的結果,我開始瘋狂掙紮,竭盡全力想要掙脫束縛。
可這是徒勞的,我根本掙脫不了那冰冷僵硬的屍手。
這時,我脖頸處傳來一股莫名的冷意,讓我一瞬間汗毛炸立!
我回過頭望去,一左一右兩個紙人臉上帶著詭魅的微笑,死死地鉗製住自己的手臂。
“滾!滾開!!”
我驚慌失措地亂蹬,企圖借力掙脫,逃離這個可怕的地方。
但我根本做不到!
那兩個明明是紙糊的紙人,彈指可破,可現在無論我怎麼踢都紋絲不動。
這時,我聽到屋頂上有陰風哭嚎,如同喪縞!
“嗚嗚…!”
少頃,我又聽見了悶雷聲炸響。
“轟隆!”
接連九陣陰風,五聲悶雷!
最後一聲悶雷落下的刹那,我看到一個紙人走到我側前方。
這竟然是一個紙紮的黃皮子!
在我震驚的同時,我聽到從它口中傳出一陣陰森恐怖的聲音,像是古代戲子淒厲的吟唱。
“吉時~到!”
“吉你老母,放開我!!”
我用盡渾身力氣扭動著身軀,哪怕手臂傳來劇烈的疼痛我都不曾停下。
奈何,我根本拗不過那兩個紙人,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視線不斷挪動,最後對向門外。
不行,我一定要逃出去!
我奮力咬破舌尖,再次吐出一口舌尖血。
伴隨著我的舌尖血,左側的紙人明顯僵住了。
我本以為憑借這口舌尖血可以消滅這個紙人,從而掙脫束縛,逃出生天。
可當我定睛一看,頓時心涼半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