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是公主嗎?我可以求求你救救我娘嗎?我娘病得快要死掉了,公主,求求您救救我娘吧!”
小乞丐哭得淒慘,楚綰寒看了有些於心不忍。
她將人扶起來,道,“別哭,我隨你去看看。”
若是直接給他錢的話,恐怕這孩子也護不住,不如自己隨他一起去看看再說。
付九生見狀,便跟著說道:“那我陪公主一起去。”
猶豫了一下,楚綰寒還是答應下來。
有個人跟著,安全也有些保障。
於是她告知了茶攤老板一聲,若是容清回來,叫她在這裏等著。
自己便跟著那小乞丐一起,去看他娘。
路上,楚綰寒得知這小乞丐是個可憐人。
父親是個賭鬼,把家裏的錢都輸光了,喝酒掉在河裏淹死了,隻剩他和母親相依為命。
靠著母親給富貴人家漿洗衣服,掙點錢飽腹。
可前段時間,他母親一病不起,小乞丐才迫不得已出來討飯。
楚綰寒才知道,這孩子已經十歲了,可看起來隻有七八歲的模樣。
小乞丐一路帶著楚綰寒和付九生往前,最終在一個破廟前停下。
他看了一眼楚綰寒身上漂亮的衣裙,有些猶豫。
“漂亮公主姐姐,會不會弄臟你的衣服?”
小乞丐有些局促的抓著衣服下擺。
楚綰寒聽完,微微一笑,伸手摸了摸小乞丐的腦袋,道,“無妨,進去吧。”
小乞丐這才寬心,帶著楚綰寒進去。
一進去,楚綰寒就聞見了裏麵傳來的陣陣惡臭。
小乞丐家的房子早就被賭鬼爹給輸了,他們娘倆隻能在這破廟裏住下。
破廟裏臟亂不堪,也不通風,味道著實惡心。
就連付九生都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楚綰寒,隻見她麵不改色,心中有些驚訝。
到底是這麼多年沒見,這些變化,他都不知道。
“若兒,是若兒回來了嗎?”
角落的茅草上,一個瘦骨嶙峋的女人抬起手,艱難的往門口看來。
小乞丐連忙跑過去,跪坐在女人身邊,開心的說道:“娘!你有救了!我今日遇到了公主,公主來救你了!”
女人蒼白的臉上擠出一個笑容,愛憐的摸了摸他的小臉,道,“若兒在說什麼話,公主怎麼可能到這種地方來?”
“真的,娘,我沒騙你,你看!”若兒開開心心的指著楚綰寒。
又把女人從茅草堆上扶起來,好叫她也能看見楚綰寒。
在看見楚綰寒的一瞬間,女人驚詫了一番。
楚綰寒上前一步,道,“大娘不必憂心,我也是路上遇見了若兒,舉手之勞。”
她觀察了一下女人的情況,初步斷定是風寒久久未愈,這才越來越嚴重。
隻是有付九生跟著,她不能給這女人把脈。
心思轉了轉,楚綰寒說道,“我送你去醫館,錢不用擔心。”
在若兒帶他們來破廟的路上,楚綰寒看見了不少和若兒差不多大的孩子。
聽若兒說,這些大部分都是因為戰爭,逃難過來的難民。
“您當真是公主嗎?”若兒娘問道,還有些暈乎乎的。
似乎不敢相信,尊貴的公主會到這裏來。
“嗯,我身後那位是小將軍。”
寬慰了若兒娘幾句,楚綰寒便轉頭詢問付九生。
“可否勞煩小將軍把這位大娘背去醫館?”
在看見那些難民的時候,楚綰寒的心中就有了一絲想法。
難民長久不管,是會出大事的。
不如抽個機會,來幫助一下這些人。
一來,她不忍心看著這些百姓因為戰爭流離失所,二來,也能在民間為自己樹立好名聲,日後對她也有幫助。
付九生沒有嫌棄若兒娘身上的臟汙,二話沒說將人背上。
若兒娘不斷的道謝,甚至想要磕頭,被楚綰寒給攔了下來。
幾人一起來到最近的一處醫館,楚綰寒看向門上的匾額。
“鶴華堂”三個大字揮遒有力,貌似還是京城裏最大的醫館。
“進去吧。”
楚綰寒叫付九生背著若兒娘進去,門口的藥童連忙上前,將人放在了不遠處的床上。
“有勞小兄弟請個大夫來,看看這位大娘的身體。”
“小姐請稍等。”
大夫診斷之後,果然如楚綰寒心中所想。
隻是因為風寒一直拖,沒有治好,才會變得這麼嚴重。
“先暫且叫他們在鶴華堂安置下來,有勞大夫幫我代為照看。”
楚綰寒從荷包裏掏出一枚金錠,放在桌子上,道,“之後我會來接走她們。”
大夫是個慈眉善目的老頭,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收了錢之後,笑道:“現在像姑娘這麼好心的人已經不多了。”
“醫者仁心,我定會盡心竭力。”
楚綰寒看向若兒,摸了摸他的頭,“若兒,你就和你娘暫且在這裏安置下來,好嗎?”
“漂亮姐姐放心,我一定會乖乖聽話的!謝謝姐姐救我娘!”
說著,若兒又要給楚綰寒磕頭,被她攔下。
叫藥童準備了一個房間給他們母子,楚綰寒又給了些錢,讓人給他們買幾身衣物。
做完這一切,楚綰寒對付九生說道:“今日辛苦將軍了。”
“這是應該的。”付九生抿了抿唇,深深的看了楚綰寒一眼。
一陣微風吹過,楚綰寒的頭發上沾了一片枯葉。
付九生下意識想要伸手去摘掉,卻被楚綰寒躲過。
他的手僵在半空中,道:“是我僭越了,公主的頭發上有枯葉。”
楚綰寒摘下,垂眸掩去情緒。
她怎麼覺得,這小將軍是對原主有情呢?
為了不叫事情往不可控製的方向發展,楚綰寒再次往後退了一步,笑道,“多謝將軍,今日也不早了,不如就此別過?”
付九生看著麵前疏離有禮的楚綰寒,心中鈍痛。
若是他沒有為了拚出一番天地,過早的跟隨父親遠赴邊疆。
會不會他和公主之間,不會走到這種地步?
就在付九生準備說話的時候,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