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他們研製出來的這些紙張，是我們要用來得到銀錢的主要手段，可我們現在給了他們自由身，等他們離開之後，把這種方子賣給其他人，又該如何？”

　　蘇暮這番言辭十分冷漠，可蘇神聽了卻忍不住睜大眼睛，這些奴仆，真的會做出此等背主之事嗎？

　　蘇神的問題並未問出來，可母子連心，蘇暮又怎會不知蘇神在想些什麼？

　　她毫不猶豫的給了肯定的答案。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隻要有足夠利益在麵前，就算是在親近的朋友，也會背叛，更何況，他們與我們並無情意，隻有那一紙契約的關係束縛著。”

　　蘇暮神色冷漠，態度認真，這讓蘇神在驚慌的同時，也忍不住開始思考母親話意裏的真意。

　　“所以，我們是萬萬不能把他們的自由身給還回去的？”

　　蘇神提出問題，而對此，蘇暮卻是搖頭一笑。

　　“對於那些有功之人，自當給他們自由身作以嘉獎？隻不過，是時機未到而已。”

　　這樣一番話，又與剛才背道而馳，這就讓蘇神有幾分不解，可蘇暮卻並無半分不耐，更是細心解釋。

　　“此時，這種造紙術對我們頗為重要，可若等到後來，我們有更能賺錢的法子，那麼這種造紙之法對我們來說，用處還大嗎？”

　　雖然會有用，可用處會小了，畢竟，若以後真有了別的錢財來源，那麼區區造紙，就已經微不足道了。

　　“所以，娘親的意思是，等我們有了更大的底氣之後，再放他們自由身，那個時候，就算他們把方子賣出去，也無法對我們形成威脅了。”

　　蘇神明白過來，他把結論一說，立刻得到蘇暮讚賞的點頭，這就讓蘇神眼睛瞬間亮了。

　　“母親的教導，孩兒一定銘記於心，絕對不會有片刻忘記。”

　　看著蘇神把自己的話記在心裏，蘇暮微微鬆了口氣。

　　可不希望自己兒子變成傻白甜，所以這種厚黑學的管理辦法，還是趕緊給自己兒子灌輸一下吧。

　　至於長歪什麼的，完全不可能的，欺負別人，總比被別人欺負強。

　　因為造紙的工藝已經被人記下，所以，蘇暮要求的紙也很快做了出來，到那些精美的紙張往書坊裏一放，立刻就吸引了那些一些人的注意。

　　“掌櫃的，你們書坊，什麼時候開始賣紙了？”

　　問話的，自然是書坊裏的常客。

　　蘇記書坊定價厚道，書本種類齊全，所以，經常來這裏的客人，除了那些家境一般之人之外，還會有一些大戶人家的管事。

　　也正因如此，黃掌櫃也認得一些人物，，就比如說這個問話的這一位，那可是平安郡主府的王管事。

　　黃掌櫃立刻上前：“王管事，這是我們新做出來的，為了做出這紙，我們可是費了數年研究，這才有此一紙，若是王管事是能夠看在眼裏，不妨帶回去一些？”

　　自然而然是要帶回去一點的。

　　王管事的眼光毒辣，自然看出這裏的紙此那些其他地方的好上不少，若是能把府裏的紙換成這種又白又堅韌的紙，那麼郡主府豈不是更有麵子？

　　“隻是這價格......”

　　就算黃掌櫃舌燦蓮花，可王管事的仍然有一些猶豫。

　　他一般都會在郡主府內賬房中多報一些價格，然後買一些較便宜的，中間商賺差價撈油水。

　　可如果這紙比原先用的那些貴，郡王府的麵子是有了，可他手裏的油水就會變少了。

　　黃掌櫃一看，就知這個管事究竟在糾結什麼，當即便大聲說道：“王管事，你可莫要擔憂。”

　　“蘇記書坊，從來都不會惡意抬價，尋常一刀紙多少文，我們這裏就多少文！”

　　這句話，不僅讓那位管事的眼中一亮，也讓周圍的那些讀書人眼睛放光。

　　能夠買到物美價廉的紙張，自然都是好的，還不等王管事開口，便立刻有一位讀書人上前。

　　“掌櫃的，如此，那便給我來一刀紙。”

　　管事的一看，居然有人在他前麵，生怕這些窮酸書生把這好紙買光，當即就開口，和黃掌櫃下了一個大單子。

　　黃掌櫃笑的臉上幾乎要冒出皺紋。

　　當初，他和蘇暮商議時，便決定這白紙的價格如同市價一般，可這並不代表他們不盈利，因為，他們盈利的大頭，都在落英月華兩張紙上。

　　就好比此時，黃掌櫃對王管事做了一個眼神，隨即便立刻讓人拿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落英和月華。

　　當看到這兩張帶有顏色的紙時，王管事不由得神色大變。

　　他可知道自家郡主和小縣主的喜好的，這兩位平日裏也喜歡讀書寫字，如果說平日那些白紙能夠讓這倆人歡心，這兩張淡粉色和淡黃色的紙，可以讓自己直接在那兩位主子麵前掛上號。

　　“這種紙，立刻給我準備同樣的分量。”

　　王管事的當季拍板，可是黃掌櫃卻是不住。

　　“這兩種紙，分別叫做落英和月華。”黃掌櫃繼續安利，不為別的，就是為了提高紙價。

　　“這兩種紙，真的是我們耗盡心思，所以才製作出來，隻是原料稀缺，所以產量不夠，如果王管事的你要太多，我們無能為力了。”

　　“那你們最多能夠提供多少？價格不是問題！”

　　這魚兒就上鉤了。

　　黃掌櫃笑嗬嗬地比了一個手勢，王管事立刻臉色大變，顯然是有了退縮之意。

　　可是黃掌櫃再次一歎：“王管事啊，我是看你經常來光顧我這店，所以才特意給你留下的。”

　　“就這個價，每七天可以給你提供一刀紙，再多的我就沒了。”

　　“你說不願，我便賣給下一個，隻是這東西，真的是不能錯過呀！”

　　的確，隻等紙張，若是能夠投機送好。自己何愁不能有個更好的差事？

　　王管事立刻下定決心，在黃掌櫃這裏下了大筆訂單，並且說盡好話，就為了對得些彩紙。

　　短短一天時間，黃掌櫃變收入了之前半年的飲料，讓黃掌櫃一張臉，徹徹底底的笑成了菊.花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