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對誰犯下錯就求誰原諒。這件事,我不會幫你。”
周景言站在原地紋絲不動,臉色鐵青。
他隻覺得大嫂貪財,看在和大哥的兄弟情分上,他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沒想到她竟然拿覃芩的名聲做文章,讓他怎麼忍?
他雖然跟覃芩沒了瓜葛,但到底有前世的情分。
周景言堅決的態度,令覃芩心頭一震。
這回,站在她這邊?
不對,是站在道理這邊。
“景言!”
吳美芳抱著周景言的大腿不撒手,“看在我這麼多年為老周家生兒育女、當牛做馬的份上,你也要管這件事啊!我要是被覃芩送去見官,你讓你大哥和你的侄子、侄女以後怎麼做人?”
覃芩心底冷笑,吳美芳還是那些路數,周景言最後又少不得看在大哥和侄子侄女的麵子上幫她求情。
“早點想到他們,你也不至於做出這種事情。”
周景言向來話不多,卻字字誅心,“如果不想他們因你蒙羞,你以後還是收斂一點。”
“景言,”吳美芳泣不成聲,“你看在父親年邁的份上,幫幫我吧,我要是去坐牢,誰來照顧爸?他的冬衣我還沒有做好,他一到冬天就咳嗽,我進去了誰給爸熬藥啊?......”
“大嫂!”周景言冷生打斷,“如果你想讓你的家人有點尊嚴,就老老實實去接受調查,接受懲罰!你這樣胡攪蠻纏下去隻能讓人更加厭煩!”
吳美芳的手慢慢地鬆開周景言的腿,滿臉哀怨地癱坐在地上。
她知道周景言的性子,說出來的話很難改變。
原本,以為抓住覃芩和別的男人鑽蘆葦蕩的把柄,能徹底攪黃她和周景言的事兒......
誰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
不!一定是覃芩那個狐狸精故意設計陷害她的!
昨天,她意外知道覃芩留了一個幹部模樣的男人在家吃飯。
她在覃家院牆外麵偷聽老半天,倆人聊的熱火朝天,覃芩還留那個人吃了晚飯。
她帶著趙武家的和二劉家的假裝賣雞蛋,實際上是想看看對方到底是誰,沒想到覃芩那個狐狸精不害臊地說要送那個男人。
大晚上的,孤男寡女路過蘆葦蕩......
她吳美芳不信,覃芩和那個男的啥都沒有......
“鬧了半天,今天到底還收不收菜啊?”
眼看著快中午了,熱鬧看完了,可大家夥兒手裏的東西還沒賣。
“媽,午飯做的差不多了嗎?”覃芩問道。
被吳美芳這麼一鬧,她差點忘了中午還要去磚廠送飯,還要找林廠長談合作。
“就差煮個麵條了。”
覃老太早就按照覃芩的囑咐和要求做好了鹵子。
“你和玉強留在這裏收菜,我和老張叔一起去送飯。”
覃芩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抬腿就往家裏走。
“誒!那個潑婦怎麼辦?”
覃老太望著覃芩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公辦!”覃芩頭都沒回。
周景言沒有偏袒吳美芳,她也懶得把周家逼到公堂之上。
一來不想耗時間置氣,二來她還是想給周景言留點餘地,畢竟吳美芳是他大嫂。
看熱鬧的永遠是看熱鬧,哪怕別人性命攸關的事情,也不及自己手中的雞毛蒜皮。
覃家第一天開門收購,生意好的不行。
老張頭趕著馬車,接了覃芩去磚廠賣中午飯。
覃芩把打包好的飯盒遞給老張頭,自己則坐在另一側悠悠地吆喝著馬兒。
周景言沒有幫吳美芳那個潑婦,覃芩嘴上沒說,心裏卻高興的很。
清風拂麵,一路上的花花草草格外好看。
她早把吳美芳那個潑婦的事情甩到一邊了,她現在想的是,今天見到林廠長怎麼談合作的事情。
“叔!你覺得林廠長能答應我說的事兒嗎?”
覃芩腦子裏已經想的差不多了,不過是隨口問一下。
“嗯!能成,能成!”
老張頭連聲說著,其實他並不知道覃芩要和林廠長談啥事。
滿滿一飯盒噴香的打鹵麵下肚,老張就覺得覃芩這姑娘靠譜又能幹,她要談事兒咋會談不成?
“哈哈哈,老張叔,借你吉言!”
覃芩高興地甩了下鞭子,嘴裏哼上了鄉間小調。
她本就聲音甜美,隻是上輩子內耗太多,沒心情唱歌,白瞎了自己的好嗓子。
覃芩坐在馬車上,悠蕩著兩條細長的腿,唱的越來越響亮,歌聲回蕩在鄉間的田野上,別提多愜意了。
周景言騎著自行車回縣裏上班,不遠不近地跟在馬車後麵。
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唱歌這麼好?
出這麼大的事,她還有心情去縣城?
他記得覃芩是個心眼兒比針眼兒還小的女人,一點點小事揪住好多天都放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