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朝之後,取得這次朝堂勝利的姬淩月臉上並無太多喜悅,反而有些憂愁。
這次朝堂之舉,相當於與裘黨徹底開戰,他們不傻,下一個目標,定是聯合上書彈劾趙飛揚。
隻要搞定了趙飛揚,她這女帝,又將重回任人拿捏的地步。
趙飛揚陪著姬淩月回了寢宮,手下八大親兵之一的燕青前來彙報工作。
自凱旋回宮以來,趙飛揚抽不開身,便由燕青一直負責調查趙家滅門的真相。
趙飛揚見燕青,問道:“事情辦得如何?”
燕青單膝跪地,低頭咬牙道:“沒有任何有用的線索,屬下辦事不力,還請將軍責罰!”
趙飛揚聞言微微皺眉,手底下八個親兵,燕青實力第一,居然連他都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線索?
“起來說話!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燕青站起身來,據實說道:“將軍,屬下查探之後發現,當年參加過滅門慘案的官員,現在都已經加官進爵,屬下身份低微,無法從他們下手,隻能從他們府中下人打探。”
“但他們口風很緊,一聽到是有關趙家滅門的,便緘口不言,屬下大膽抓了幾個人回來調查,可他們對事情卻一無所知!”
說到這,眼前眉頭緊皺,膀大腰圓的漢子,臉上滿是無奈。
趙飛揚微微頷首,大致明白了是個什麼情況。
裘正元許以高官厚祿將這些人拉下馬,帶他們滅了趙家,目的也是為了徹底將他們拉入統一戰線。
官官相護,統一口風,這事情調查起來,難!
他也沒有為難燕青,擺了擺手讓他下去。
正思索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時候,江小蝶走了過來。
“飛揚哥哥,剛才的話我都聽見了,我有辦法!”
趙飛揚不禁莞爾:“小蝶有辦法?說來聽聽!”
江小蝶看了趙飛揚一眼,微笑道:“飛揚哥哥,你莫要忽略了人性!”
“裘正元現在風頭正盛,前來依附者多如牛毛,但是,並不是所有人都誠心依附與他,說白了,隻是找一個靠山,能在朝堂之上立足而已。”
依附的人多了,那邊是魚龍混雜,趙飛揚一聽覺得有理,微微點頭。
江小蝶接著道:“肯定會有有一些沒有勢力的牆頭草跟隨裘正元,如今我們已經在朝堂立威,何不順水推舟,想辦法抓來一兩個牆頭草,威逼利誘!”
“哪怕隻打到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比現在毫無線索強得多!”
趙飛揚有些心動,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辦法,如果真有這樣的人,他有一百種方法撬開那人的嘴!
“小蝶,此情我趙飛揚暫且記下,我這就去找陛下!”
江小蝶笑了一笑,高興地抱著趙飛揚的胳膊:“飛揚哥哥,能幫上你自然是最好,我陪你去!”
兩人來到女帝寢宮。
聞聽趙飛揚前來,姬淩月頓時臉上浮現一絲笑意,但見到陪同的江小蝶,後者還拉著趙飛揚的胳膊,這笑意頓時消失。
“飛揚,你來了,找地方坐吧!”
趙飛揚坐下,把江小蝶的辦法一說。
姬淩月點頭道:“這辦法朕覺得可以一試,裘正元的勢力牽扯極大,大部分是一些名門望之後與他勾搭成奸,但也有幾個寒門出身之人,為求立足朝堂而投靠與他。”
她說著,在紙上寫下張清,宋堯兩個名字。
“飛揚,這件事情便讓朕來辦,朕召來這二人,你配合朕,我們一同審訊!”
趙飛揚點頭答應,補充道:“將這二人同時召見,分開審訊,我有辦法。”
姬淩月派了個太監,領旨去辦。
很快,張清和宋堯被帶到了皇宮,卻是分開召見,張清在承德宮,宋堯在長春殿。
承德宮,姬淩月高作龍椅,下麵跪著張清。
張清瑟瑟發抖,方才他入皇宮的時候,與宋堯打了個照麵,他也不傻,心中一陣盤算,猜到了女帝找他入宮的用意。
正在他心驚膽寒之際,承德宮大門“砰”地一聲關閉,趙飛揚提著天子劍,緩緩從暗處走了出來。
“張大人,別來無恙啊!”
張清麵色瞬間慘白。
若是隻有姬淩月,他還自信能夠糊弄一番,但現在多了個趙飛揚,這一頂一的狠人,他根本頂不住。
還沒問話,豆大般的汗珠自額頭滑落,後背已然汗濕。
他結結巴巴開口應了一聲:“鎮國戰神怎麼在這啊!”
“我為什麼不能在這?我身為光祿勳,護衛皇宮乃是分內職責,倒是你,張大人,知道今天找你來做什麼嘛?”
張清咕嚕一聲咽了咽口水,哆嗦道:“下官不知,還請戰神明言!”
“張清!你好大的膽子!”趙飛揚聲音猛地拔高了幾度,怒道:“勾結裘正元,陷害忠良,趙家滅門一案,你有沒有參與?如實說來!”
“冤枉啊!下官冤枉啊!”張清嚇得麵無人色,磕頭如搗蒜:“我什麼都不知道,戰神,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還敢嘴硬!”趙飛揚“錚”地一聲拔出天子劍,一步一步走向張清。
天子劍寒光凜然,劍鋒銳利無比,令人望而生畏。
張清看了眼,一股暖流直接順著大腿流了出來,赫然嚇尿了。
這時,一直沒開口的姬淩月冷聲道:“張清,你還是老實交代吧!自從趙家滅門之後,你迅速從七品縣長坐到了五品黃門侍郎!如果這事與你無關,你該如何交代?”
“難不成是給裘正元送錢了,你小小七品縣長,有多少錢?”
趙飛揚也在此刻喝道:“再不交代,我一劍砍了你!”
說著,猛地舉起手中天子劍,張清嚇得閉眼大喊:“我說,我都說!”
“是裘正元,他不當人子,陷害忠良,我被迫無奈才跟他們勾結,這事情,跟我無關啊!”
緊接著,張清迅速把他知道的一切都說了出來,在供詞上畫押。
拿著他的供詞,趙飛揚直接前往長春殿,審問宋堯。
宋堯最開始還嘴硬,梗著脖子愣是什麼也不說,便是天子劍架在脖子上也一個字不鬆口。
趙飛揚一紙供詞直接拍到了他臉上,宋堯看到白紙黑字和張清鮮紅的畫押,防線瞬間鬆垮。
把他知道的所有事情都說了出來。
兩人供詞加到一塊,趙家滅門的真相,頓時浮出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