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慕青臉色不善:“羽雲洲,我還真沒想到,你吹牛那麼厲害!你還要不要臉了?”
羽雲洲聳聳肩,道:“好吧,看來說真話一時半刻你也難以接受。那,過兩天我把那幅畫拿給你,好不?”
羽雲洲還真的沒說謊。
在“洪荒”裏,這群粗魯的漢子,除了心思細膩的軍師,哪個懂得欣賞他的作品呢?
每次畫出了新作以後,這些人,要不是“看不懂”,就是覺得“一點都不像”,甚至拿來墊桌子什麼的。這常常令他感到很鬱悶。
“你確定是真品?”
“珍珠都沒有那麼真。”
“那好,陳老爺子的壽宴就在兩天以後,到時候,你可別讓我失望了。”
“OOKK!”
羽雲洲做了個手勢。
葉慕青傲嬌地轉身走了。羽雲洲看著她的背影,不禁眯起了眼。他當然不想葉慕青花個幾千萬上億元,買這麼一幅畫作為壽宴的禮品。
她的收入雖然高,可那會一次性地掏光她的家底呢。
而且,以她的性格,肯定不會動用公司的錢來買畫送人。既然如此,何不順水推舟,將這件事給解決了?
“慕雄兄,我能夠幫的,就隻能夠到這裏為止了......”羽雲洲默默地想道。
終於,到了壽宴當天的早上。
“喏,你說好的畫呢?”這兩天,葉慕青比較忙,也沒有再關注這件事了。
今天就是壽宴的日子,再不拿出來,那可要炸天了。
羽雲洲神秘地一笑,從房間裏拿出了一幅油畫,隨手往桌上一攤開:“就是這幅!”
“你——”葉慕青被氣壞了。
這桌上還有水漬什麼的呢,這麼弄,萬一弄壞了可怎麼辦?
打開這油畫認真地看,這幅畫上,畫著的是一顆大螺絲,將一座城市給鎖住,裏麵的場景寥寥幾筆,卻滿目荒謬,整幅圖,充滿了後現代主義的風格。
“這,這是《圍城》?”葉慕青怔住了。這幅畫,曾經在海外拍賣會上拍出了一個億的天價。
沒想到,這家夥隨手拿出來的,居然還是這樣的神品?
“你,你是從哪裏弄到的?”她很是震驚。
“什麼弄不弄到,我隨手畫......”本來想說隨手畫的,但羽雲洲突然感覺這麼說不妥,馬上轉過話頭道,“花,花了筆小錢,讓人送給我的。”
“小錢?”葉慕青忍不住瞪著對方。
這家夥,到底知不知道這幅畫的價值啊?
“嗯,那人全家都是我救的,這幅畫,他死命想要送我,但我覺得這樣不好,就花了點小錢,算是買過來咯。”
原來如此。
葉慕青點了點頭,這理由,對頭!
想了想,她又有些好奇地問道:“那你花了多少錢?”
“十,百,嗯,五百塊。”
“五百塊?五百萬吧?”
“就五百塊,給多了他也不要。五百萬?開什麼玩笑啊,我哪裏有那麼多錢?”
其實,這五百塊,就是羽雲洲買顏料的錢而已。
葉慕青:“......”
五百塊換了一個億的名畫,這讓誰說去?
“怎麼好像上麵的顏料還沒幹啊?”她突然摸了摸畫布上的顏料。
“是嗎?”羽雲洲伸手,裝模作樣地摸了摸,嗯,當然沒幹啦,昨晚他才畫出來的......
“呃,可能是最近回南天,這家夥保存得不好,嗬嗬,所以有些顏料還沒幹,哈哈......”
掩飾過去了。
葉慕青看了他很久,半晌才說:“今晚你跟我一起去老爺子的壽宴。”
“好咧!”
愉快地答應了。
可不,你不帶我去,我也想法子混進去呢......
今晚壽宴,會有個怎麼樣的大場麵來著?
到了晚上,在全市最高級的萬豪酒店,陳家的壽宴隆重地舉行了。
麵對著這往來如鯽的賓客,陳老爺子陳星鵬樂開了懷。
陳依依、葉慕青和羽雲洲進來後,他的目光一直沒有離開過他們三人。
陳依依一步一跳地來到她麵前,送上了自己的禮物:“爺爺,祝您萬壽無疆,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
“丫頭,就你嘴甜!嗯,你都二十三了是吧?不要整天忙著舞刀弄槍,今年帶個男朋友回來給爺爺見一見!”
對這個孫女,陳星鵬又是寵愛無比,又是無奈無比。
對她的人生大事,操心得很呢。
陳依依嘟著嘴:“哼,爺爺,我才二十三,怎麼在你口中,變得跟三十三似的?”
羽雲洲這才知道,原來陳依依是陳星鵬的孫女兒,嗯,也隻有這樣,才能很好地解釋,葉慕青為何能夠深得陳星鵬的信任,出任這總裁之位。
陳星鵬忍不住笑了,目光落在葉慕青身上,道:“慕青啊,聽說你給我找來了油畫神作,嗬嗬,我可是有些迫不及待呢。”
葉慕青還沒有說話,陳洋洋卻跳了出來,不懷好意地道:“爺爺,這次慕青可是帶來了羽天機的神作呢,就打開來讓大家來鑒賞鑒賞看!”
這突然的一驚一乍,讓葉慕青也很是奇異。
要知道,這陳洋洋可是跟自己很不對頭的啊,怎麼這會兒,反而慫恿陳星鵬來看自己的禮物了。
周圍的人,不乏陳星鵬一些圈內的好友,他們對藝術也是有著同樣的狂熱。聽到這一番話,紛紛湧了過來。
陳星鵬也有些意外地看了看陳洋洋,然後道:“慕青啊,既然洋洋也都這麼說,你就拿出來,讓大家鑒賞鑒賞吧!”
“好的,陳爺爺!”
葉慕青不疑有他,從禮盒中拿出那幅油畫,準備展示給大家看了。
陳洋洋有點迫不及待,用力地一拽,將那油畫給打開來,完全打開後,還特意聞了聞,笑了:
“果然,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這顏料的味道還很濃呢。”
眾人看猴戲似的看著他,卻隻看到陳洋洋轉過頭去,看著羽雲洲,道:
“哈,這位保鏢先生,你叫羽雲洲,是吧?你告訴我,這幅畫,到底是你羽雲洲畫的,還是羽天機畫的呢?”
說完,肆意地狂笑起來了。
這畫,竟然是葉慕青的保鏢畫的?這聽起來,怎麼聽都像是荒誕劇。
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羽雲洲身上,卻隻看到羽雲洲笑了笑:“沒錯,這幅油畫,是我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