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經理還是大笑不已:“你一介武夫,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慚!那好,如果你真的能夠證明這是假貨,那我把它吃下去!”
說完,一臉傲然地看著對方。
“啪啪啪!”羽雲洲忍不住鼓起掌來,他說:“厲害啊,厲害!魯經理,我沒想到你狠起來,連自己也騙,真是太厲害了!”
“不過,你可得記得你自己的承諾,等一下記得把這幅畫給吃下去哦!”羽雲洲繼續說著,語氣中帶著幾分戲謔之意。
魯經理漲紅著臉,道:“那你給我說說,我看你這下三流的保鏢,能夠說出什麼來。”
羽雲洲直接指著油畫上那村屋的柵欄,道:
“你看一看這線條,橫的跟豎的看起來沒有啥區別,實際上它是鈦白顏料。而這種顏料,在半個世紀之前還沒有出現......”
魯經理頓時吃驚起來:“啊,這......”
不過他當然不會輕易認輸,他說:“你說那是鈦白顏料,它就是嗎?有什麼憑據?”
羽雲洲聳聳肩,道:“要憑據其實太簡單了,你隨便搓一些下來,然後拿去化驗就知道了!不過......”
他頓了頓又說:“如果你們嫌麻煩的話,其實我還有更簡潔的辦法!”
魯經理臉色十分的難看,他怒道:
“好,那拿你的辦法出來看看!如果你不能證明這是贗品,那麼,我會向你索賠高額的名譽損失費!”
“沒問題!”
羽雲洲這麼說著,突然手中亮出了一把小刀,他拿著小刀上前,在那個柵欄的部位不斷地進刮削。
魯經理頓時被嚇了一大跳,失聲大喊道:
“你,你這是想幹什麼?來人啊,快幫我拉開這家夥!”
他上前想拉住羽雲洲,但無奈對方的力氣太大了,根本是連拉都拉不住。
其他的店員也趕過來來,可便是再多兩個人拉也都拉不住。
終於,羽雲洲停了下來,指著被刮削的地方,冷笑道:
“看,這是什麼?”
眾人把頭探過去一看,頓時呆住了。
隻見那個顏料塗層被刮去以後,下麵居然還有一行小字,還是漢字:
“什麼狗屁名畫,老子偏就要模仿它,哈哈,被老子騙了吧!”
下麵的落款是:“閑野山人!”
啊,這......
魯經理的嘴角抽搐著,臉色非常的難看。
他其實早就知道這是個贗品,可他覺得這贗品的仿真程度很高,根本不可能被人發現。
萬萬沒想到,這保鏢看似一介武夫,啥事都不懂,卻反倒看出了其中的端倪。
還有就是那狗屁“閑野山人”,你造假就造假吧,居然還留下這麼明顯的線索。
這是故意耍帥,還是故意玩人?
這時候,葉慕青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她臉色很是不善:“魯經理,你是早已知道,然後故意坑我的,對吧?”
魯經理連忙擺手,顫聲道:“不,不,葉總,你聽我解釋......”
不過,任憑他如何狡辯,葉慕青也都不想管他了。
現在,她反倒對羽雲洲的表現感到很是驚訝,忍不住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柵欄下的塗層,有留下的證據的?”
羽雲洲道:“那有什麼奇怪呢。這個人,是個自詡為天才的混蛋,最喜歡模仿名人的畫。人家弄這個,是為了錢,這家夥是為了好玩。
所以,在每一幅臨摹的作品上,他都會留下一點證據。比如說,這個超越那個時代的鈦白顏料,便是如此。按圖索驥,有破綻的地方,就有這小子埋下的‘雷’,那半點也都不奇怪。”
葉慕青愣了愣:“也就是說,這個閑野山人,是,是你認識的?”
羽雲洲悶哼一聲:“這混蛋加八級的家夥,我寧願不認識他。”
葉慕青:“......”
能夠把世界名畫模仿到這種程度的人,絕對是天才了。
可在這家夥口中,卻變成了混蛋加八級,這讓她如何搭話的好?
魯經理擦了擦頭上的汗珠,不忘討好地道:
“葉總,我記得陳老爺子最欣賞羽天機的作品,我這裏有這樣一幅作品,要不,請您移步過來看看?”
“羽天機?”葉慕青眼前一亮。
確實,與已經去世的莫洛托不同,羽天機是當今油畫界炙手可熱的大師。
不過,這個人相當的神秘,有人說他是大夏國人,也有人說他隻是個高麗國人。各種說法不一而足。
他是當今畫壇後現代主義的領軍人物,但出手的作品,不超過十幅。
正是存畫不多的緣故,這也導致他的作品被一炒再炒,價格頂天了。
與葉慕青的驚喜不同,羽雲洲的臉色,倒是挺愕然的。
看到魯經理還想說些什麼,羽雲洲卻突然冷笑一聲,道:“魯經理,你剛剛說過什麼話來著?你說的,如果這畫是假的,你將他吃下去!”
魯經理頓時想起了什麼,臉上頓時一陣尷尬。嘟囔著道:“這玩笑的話,豈能當真?”
羽雲洲冷笑:“玩笑?我可沒這閑心跟你開玩笑。”
說著,他一個箭步上前,伸手像撕普通的布條那樣,嘶啦嘶啦幾聲,將那一幅贗品撕成碎片,然後,二話不說,直接塞進了魯經理的嘴裏。
魯經理幹咳不已,被這些畫布塞進去,差點沒噎死。
他的幾個手下想上前幫忙,可羽雲洲,卻是他們根本無法撼動的存在。
葉慕青看了一會兒,終於製止道:“夠了,弄死了他,我就買不到羽天機的作品了。”
羽雲洲輕笑一聲,道:
“如果你真的想要羽天機的作品,那不必在這裏買了,我送你一幅。”
“什麼?”
也難怪葉慕青如此訝然,畢竟,這羽天機的作品,存量實在是太少了。
他雖然可能是夏國人,可作品一直在西方展出、售賣,國內極少可能會出現羽天機的作品。
“你真的要送我一幅羽天機的作品?”葉慕青很是驚訝地道,“那,多少錢?”
羽雲洲回過頭來,很認真地看著她,道:“不用錢啊。”
“啊?不用錢?那怎麼可能?”
羽雲洲道:“嘿,你不知道啊,這世界上流傳的羽天機的作品雖然不多,可在我家,那畫,用來墊桌子也都嫌它臟......呃?你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