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霸天氣的吹胡子瞪眼,奈何這事的確是自家妹妹理虧。他本來想為黃兮兒出氣,可對方偏偏是陸景沉的夫人,目前也隻能暫且按捺下這股怒氣了。
“哥,難道就這麼算了嗎?”黃兮兒見自家大哥有偃旗息鼓之勢,立即不依不饒的開口,“難道我這巴掌就白挨了嗎?”
說著眼淚橫流,小聲嗚咽著。
“你給我閉嘴,回府再跟你仔細算賬。”黃霸天低聲的怒斥,惱火不已。現在這情況,難道還要自己繼續和陸景沉作對?這不是螳臂當車不自量力嗎!
“哥,你實在是太令我失望了......”黃兮兒顏麵盡失,她仿佛瞧見那些姐妹們看自己嘲諷的目光以及那些幸災樂禍的視線。
丟下這句歇斯底裏的怒吼,黃兮兒在眾目睽睽之下,提起裙擺捂著嘴倉皇跑出了酒樓。
“哎哎哎兮兒......”黃霸天向陸景沉裝模作樣拱了拱手,“小妹她不懂事,多有得罪之處,還望陸掌櫃的原諒則個。”
陸景沉卻道:“這話你應當向我夫人說,而不是我。”
沈棠不好得寸進尺,況且這黃霸天的臉色已經是很微妙了。處於即將爆怒的邊緣卻生生的按捺下,而黃兮兒也得到該有的懲罰,自己沒必要繼續追究。
目送黃霸天肥胖的身軀消失在酒樓裏,那幾位原本同黃兮兒一起的姑娘們也都各自結伴尋了借口離開。畢竟適才沈棠彪悍的手段,令她們心生畏懼。
那些食客見沒熱鬧可看,也都紛紛將注意力放在食物上,一切都恢複了正常的秩序。
沈棠覺得陸景沉簡直是會讀心術,怎麼不然自己一遇到危險,他便能及時出現。
“還不走作甚?”陸景沉不堪她那種古怪的目光,說不出來的怪異。
“哦,好的,那我先回府了。”沈棠答應的幹脆,模樣也是十分的乖巧,與之前同黃兮兒對峙的威風凜凜大不相同。
陸景沉眉頭微微的皺起,但眉眼間的冷厲收斂了些許,聲音不辨喜怒道:“用膳了沒?”
沈棠搖了搖頭,“不曾。”
她原本是高高興興打算來酒樓用美食。結果遇到黃兮兒找茬這一頓唇槍舌戰下來,自己肚腹空空,經陸景沉這麼一提,還真是有幾分餓意。
“走,上樓一起用膳吧。”
沈棠:“???”
她甚至要懷疑這句話真的是出於陸景沉之口嗎?她沒有幻聽吧?
最後沈棠暈乎乎的跟著陸景沉踏上樓梯去了二樓雅間。
令沈棠驚訝的是,原來雅間裏還有個打扮儒雅的公子哥。那公子哥雖是一身普通的錦袍,可通身的氣度非凡,給人的印象便不像是萊陽本地人。
公子哥見沈棠投來的審視目光,坦蕩蕩的任由她打量著,還露出了一抹很是友善的笑意。
“這就是慎之夫人沈氏吧?在下姓文,單字灝。乃是慎之的好友。”
原是陸景沉的朋友,沈棠搜索關於腦海裏有關文灝這人的記憶未果,也沒多想。
畢竟原書裏陸景沉不過是男配,作者也不會運用打量的筆墨去介紹陸景沉有哪些朋友。
沈棠也衝著文灝回之微笑,大大方方道:“見過文公子。”
臨窗的紅泥小爐上煮著青梅泡製的清酒,壺內的酒煮至沸騰,酒香四溢。
文灝取了三隻酒盞倒了三杯,沈棠第一次喝青梅酒,端起酒盞湊至鼻尖嗅了嗅,真香!
梅子酒入喉是不一樣的清香,她忍不住貪杯又多飲了幾口。
但沈棠本身是酒量很淺的,一杯下肚,她的臉蛋便紅彤彤的一片,意識也有些暈乎乎。
文灝無奈地笑著道:“慎之,你這是娶了個活寶。”
陸景沉不置可否,隻是起身向文灝行了禮,將沈棠軟趴趴的身子扶起來。
沈棠下意識就倚在陸景沉身上,喝醉酒的她眨巴眨巴眼睛,瞅著陸景沉俊朗的側臉,笑的格外燦爛。
硯池已經準備好了馬車,待沈棠入了馬車後很是乖覺的自己尋了處舒適的位置倒在柔軟的毯子上。陸景沉淡淡的掃了她一眼,眸光幽幽。
沈棠開始小聲的嘀咕,起先陸景沉並不在意。
直到他聽到沈棠小聲說:“什麼時候才能去京城啊。”
京城?為何沈棠好端端會提京城?
無數個念頭與懷疑在腦海翻騰著,陸景沉目光驀得轉冷,俯身湊近沈棠的臉。
“你方才說什麼?”
可醉酒的沈棠哪能聽得進陸景沉的話,她隻覺得眼皮沉重像是在打架一般,意識迷迷糊糊的。
陸景沉目光複雜含著一抹冷厲瞅著沈棠,他並沒有告知任何人關於京城的隻言片語。知道他真實身份的也唯有舅父舅母兩人,而沈棠提及京城,她究竟是有心還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