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到如今,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周謐端正坐好直視鏡子,拿起一支筆,開始仔仔細細的研究起自己的五官來。
眼睛是雙眼皮,長度跟整張臉比起來有點短,但若瘦下來應該會好很多。
鼻梁也還可以,即便胖成這個樣子,側麵也能看出高低起伏鼻頭等比例縮小一點,即便稱不上精雕玉琢,也勉強算精致。
嘴巴是櫻 桃小嘴,有點桃心唇的意思。
眉毛就無所謂了,憑她高超的化妝技術,什麼適配的眉形她畫不出來。
周謐放下筆,不知是看習慣了還是怎樣,她竟覺得這個臉其實還湊合,更生出假如瘦下來一定是個美人的念頭來。
人總要有夢想,沒準那天就實現了呢。
於是,周謐默默在心裏的目標柱上寫下兩個字“減肥!”
然而--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周謐就被嘰裏咕嚕叫個不停的肚子吵醒了。
昨晚因為沒心情就沒吃飯,可她的胃早已適應暴飲暴食的運作方式,一頓不吃簡直就是要她的命。
餓的前心貼後背的周謐抱著肚子蜷縮在床上。
最後她爬起來,下了樓。
可到廚房找了半天,愣是沒找到什麼能吃的東西。
這個地方位於城郊,住在這裏的人非富即貴,家裏基本都有私廚,所以外賣也不再周圍做生意。
這可怎麼辦?
周謐沮喪的靠著冰箱,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就在這時,周謐聽到了汽車鳴笛的聲音,沒過多久是清脆的開門聲。
周謐探出了個腦袋,看到了兩個女人一前一後走了進來。
傅珊珊和她的跟班蘭嵐。
一個是傅季霆名義上的堂妹,一個是她南城中名不見經傳的世家女。
這倆人是少有的知道周謐是傅季霆妻子的人。
可即便如此,傅珊珊也沒把周謐放在眼裏,閑著沒事兒就來欺負周謐當消遣。
周謐從冰箱走出來,看著倆人不怎麼友好的問:“你們怎麼進來的?”
傅珊珊與蘭嵐對視了一眼,蘭嵐扯了扯她的衣袖,小聲說:“姍姍姐,她今天看起來有點不太對勁啊~”
傅珊珊也有同感,往常這個死胖子見到她都是哆哆嗦嗦的往房間裏跑。
今天卻不太一樣,她居然不怕她。
怪不得昨天王嫂說這個死胖子當著傅季霆的麵就像變了個人。
可那又怎樣,她可是傅家千金,就算傅季霆來了也隻會幫她。
而且她還聽說,傅季霆回國的第一件事就是給這個死胖子丟了一紙離婚協議。
於是傅珊珊大搖大擺的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旋轉著指尖上的鑰匙,說:“自然是光明正大走進來的。”
說完用下巴點了點桌上的茶杯,頤指氣使的說:“去,給我倒杯熱茶來。”
周謐沒有動,而是在傅珊珊對麵的沙發坐下,然後看向站在一旁的蘭嵐說:“沒聽到嗎,去給你主子倒杯熱茶來。”
蘭嵐怔愣,一時忘了反應。
傅珊珊聽後瞬間火冒三丈:“死胖子,我是讓你去,你聾了嗎?”
周謐笑了笑,不緊不慢的說:“珊珊,傅老太太和傅夫人就是這門教你跟長輩說話的?”
說完後還沒等氣衝衝的傅珊珊接話,周謐立刻捂住嘴,一臉驚慌的說:“哎呀,我忘了,老夫人年紀大教不了你,你媽是沒上過大學靠小三上位的鄉下保姆,你自然是沒人教的。”
周謐的話狠狠的戳在了傅珊珊心裏最敏 感也是最介意的一點。
雖說她現在是傅家的掌上明珠,出門在外其他世家女對她都禮讓三分,但她也知道,這都是便麵功夫。
那些賤人沒少在她背後議論她的出身,嘲笑貶低她母親不光彩的黑曆史。
傅珊珊被氣的滿臉通紅,“賤人,你找死!”
罵完,拿起桌上的瓷杯子朝周謐砸去。
雖然是個胖子,但現在的周謐卻是個靈活的胖子。
她偏身一閃躲過,杯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砸在了地板上,瞬間四分五裂。
周謐看了眼稀碎的青花瓷被,歎了口氣,“你生氣歸生氣,杯子又沒惹你,你知不知道這是傅季霆最喜歡的青花瓷杯,真是不懂事!”
然後按了按太陽穴,一副頭疼的樣子,“算了算了,都說長嫂如母,既然你媽沒教過你規矩,我教你也一樣。”
“啪!”
周謐話音剛落,又是一個青花瓷杯香消玉殞。
這時蘭嵐過來攔住了傅珊珊,勸說道:“姍姍姐別生氣了,季霆哥哥知道會生氣的,我們不跟瘋子一般見識。”
周謐則不在意蘭嵐罵她瘋子,笑意慵懶的拿出手機對著倆人以及地上的杯子錄起了視頻。
一邊錄一邊說:“這杯子挺貴的,你剛才摔杯子的畫麵我可都錄下來了,到時候你可別不認賬!”
言外之意,這杯子不是你想砸就能砸,你得賠錢。
傅珊珊從小到大可是在眾星捧月的驕縱下長大,即便傅老夫人看不上她的母親,但對她卻是疼愛有加。
她哪裏受過這等羞辱!
傅珊珊指著周謐的鼻子,指尖顫抖著說:“你這個賤人,別以為我表哥回來你就有了依仗!”
“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樣子,若不是爺爺迷信你的生辰八字,怎會讓我表哥娶你這種不知哪裏來的蠢豬。”
“我表哥早就準備跟你離婚了,等你掃地出門,看我不弄死你!”
傅珊珊的話點醒了周謐。
周謐點點頭,長長的哦了一聲。
原來傅珊珊她們並不知道她是雲城周家大小姐。
也對,傅老夫人支持兒子,與傅季霆這個孫子是對立狀態,自然不會對外人宣揚傅季霆娶了周家的千金。
想必這也是那個老太婆隱瞞她身份,並軟禁在這裏的根本原因。
王嫂也是老太婆的人,那麼看來凶手極有可能是受這位傅老夫人的指示。
傅季霆剛回國出事,妻子就墜樓身亡,很容易讓人想入非非。
老太太把周家的戰火引到傅季霆身上,而她不費一兵一卒就坐收漁翁之利。
好計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