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林成業這天正在操練士兵，忽然有一個士兵來通報：“林大人，蒙淩大人在外麵。”

　　他有些詫異地回頭，正看到校場邊的蒙淩。

　　“好好練，不準偷懶！”林成業撂下一句話才離開。

　　“蒙淩大人，你找我？”林成業走近，才看到蒙淩身邊身著絳紫色裙裳的女子，天寒，她裙裳外罩著黑色大氅，看著並不熟識，“這位是......”

　　“這是我夫人！”蒙淩笑著介紹道。

　　“原來是蒙夫人！”林成業趕忙行禮。

　　“林大人！”蒙夫人笑的眉眼彎彎，“今天來找您不知是否有些唐突了，上次你讓蒙淩帶給我的手帕我看了很是喜歡，我呀，想再訂些別的繡品，不知這位繡娘可願意多做些呢？”

　　林成業一愣，一想到馮芷蘊正想靠著刺繡賺錢呢，嘴角染上笑意，“蒙夫人喜歡自然是願意做的，不知道蒙夫人想要些什麼？”

　　“這位繡娘的手藝實在是巧，我要的東西，我都寫下來了，還勞煩林大人幫我帶給那位繡娘。”蒙夫人遞給林成業一紙信封，笑道，“這是五兩銀子，就當定金。”

　　“好，我一定轉交！”

　　結束了校場的操練，晚上林成業就去了集中營地。

　　林成業去營地找馮芷蘊的時候，馮芷蘊剛洗完今天的衣服，要回家去。

　　“馮姑娘。”林成業遠遠地叫住馮芷蘊。

　　馮芷蘊回頭看到林成業很驚訝，“林大人，您怎麼來了？”

　　林成業從袖中摸出一個信封，“你看我給你帶什麼來了？”

　　馮芷蘊看著林成業的信封，一頭霧水：“這是什麼？”

　　“軍中一位大人的夫人看上你的手藝，要找你定做一批繡品，要繡的東西都寫在這兒呢。”說著，林成業又拿出蒙夫人那五兩銀子，“拿著，這是蒙夫人給你的定金。”

　　“真的？”馮芷蘊喜出望外，沒想到這麼快生意就上門了。

　　辭別林成業，馮芷蘊拿了信封回到房間，連夜開工。

　　三日時間，她就做好了蒙夫人信裏寫的枕套和方巾。

　　林成業幫馮芷蘊把東西送去蒙府的時候，看到馮芷蘊繡在枕套上花色喜人的鴛鴦栩栩如生，就知道蒙夫人肯定滿意。

　　“這小繡娘的手藝真是好！”蒙夫人感慨著，馮芷蘊繡的鴛鴦在光線下羽毛都流光溢彩，完全不像普通繡品那樣暗淡。

　　“蒙夫人喜歡就好。”看到蒙夫人對馮芷蘊的手藝讚不絕口，林成業的心也就放在了肚子裏。

　　從蒙夫人那裏拿了賞金去給馮芷蘊，馮芷蘊當場從中拿出七成給林成業，馮芷蘊的語氣很認真：“林大人，這是一開始我們說好的。”

　　林成業剛想拒絕，馮芷蘊都沒給他機會說出拒絕的話：“一碼歸一碼，我不喜歡欠別人人情。”

　　林成業知道自己肯定是拗不過她的，隻好默默收下了她給的分利：“好吧，那我就先替你收著。”

　　過了兩日，蒙夫人又一次來營中找到林成業。

　　原來，蒙夫人做的方巾是拿來贈給一些其他官宦的內眷，那些夫人見了馮芷蘊的繡品都稱讚不已。

　　這些夫人都是隨軍來到朗州這地方的，這裏哪裏有那麼精致的繡品，這些內眷們也想要定做一些。

　　林成業帶著蒙夫人見到了馮芷蘊，馮芷蘊乖巧行禮：“小女見過蒙夫人。”

　　蒙夫人瞧著馮芷蘊，確實是個乖巧的，“就是你這麼巧手？我這裏有幾批繡品要完成，你願不願意做呢？”

　　一聽蒙夫人這麼說，馮芷蘊趕緊點頭，“當然，能被蒙夫人賞識是小女的福分。”

　　因為有了蒙夫人的引薦，馮芷蘊一下子接了很多單子，忙了一個多月，終於攢夠了脫罪籍的錢。

　　馮芷蘊迫不及待地找到營地的頭領，滿懷希望地把信和錢都送過去了。

　　但是信和錢送出去都半個月了，營地頭領那邊卻沒有一點消息。

　　馮芷蘊漸漸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終於有一日她忍不住偷偷去找了營地頭領，卻被守衛的士兵攔下來了。

　　“營地重地，是你該來的地方嗎？”

　　馮芷蘊賠著笑，“官爺，我找營地頭領有點事，能不能通融我見見他？”

　　士兵打量了馮芷蘊一番，冷笑一聲，“一個罪奴，頭領也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不，官爺，我真的有事。”馮芷蘊趕緊解釋。

　　“快滾！”士兵吼道，“再不走打死你！”

　　馮芷蘊進退兩難。

　　......林成業。對，現在隻有他能幫自己了。

　　馮芷蘊掉頭就往軍營的方向跑。

　　林成業結束了一天的操練，正在自己房中對著手中的發簪發呆。朗州地處偏遠，經常有些西域路過的商人賣些小玩意兒，今天正好遇到一個，他就用馮芷蘊分利給他的錢買了一個蝴蝶發簪，想著送給馮芷蘊。

　　“林大人！”這時，一個熟悉的女聲響起。

　　聽到馮芷蘊的聲音，林成業下意識驚慌地藏起手中的發簪，抬頭卻真的看到了馮芷蘊。

　　“馮姑娘，怎麼了？”林成業站起來。

　　馮芷蘊把在營地頭領那裏的遭遇告訴了林成業，林成業皺眉：“豈有此理，你等我去問問。”

　　林成業去了營地頭領那裏，一見到頭領，頭領就諂媚說道：“林大人，真是有失遠迎呀！”

　　“別裝傻，馮芷蘊不是給了你脫罪籍的錢嗎，你為什麼不幫她辦事？”林成業皺眉，“她們家是被牽連的，不是朝廷的要犯！”

　　一聽林成業這麼說，頭領卻變了臉色，剛才的笑意頓時一掃而空。

　　他冷笑一聲，“林大人，這件事，我勸你不要管，因為你管不了！”

　　“什麼意思？”林成業皺眉。

　　“他們一家人都不能離開營地，而且，必須死在這裏！”頭領陰險地笑著，“要怪，就怪他們命不好！”

　　林成業拔出佩劍指著頭領，眼睛發紅露出可怖的表情：“你要是敢殺他們，別怪我對你不客氣，就算是被流放的人，也不可能由你來隨隨便便決定他們的生死！”

　　頭領嗤笑一聲，完全沒把他放在眼裏：“林大人這麼愛逞英雄，那還不如自己去朝廷上問問，是誰非要置他們於死地，何必在這跟我大呼小叫？”

　　頭領話音未落，突然猛地瞪大了眼睛，林成業的劍居然將他當胸穿過！

　　“你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