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李大人在聞到香味的地方四下巡視，尋找可能的地方。

香味越來越接近了，李大人猛的拿起枕頭，什麼都沒有，他失望的放下枕頭。

可就在放下枕頭的時候，一股香風從他鼻子下穿過。

“對了，枕頭！”李大人突然激動的大喊，他怎麼沒想到呢！

李大人把枕頭放到自己的鼻子下麵聞了聞，證實香味確實是從枕頭裏散發出來的。隻不過這香味很是熟悉，好像在哪兒聞過一樣。

李大人想了很久，都沒想出來，索性也就放棄了，不過也總算是有了點線索，能跟皇上有所交代了。

“大人，都盤問過了，她們都說不認識這個舞姬，這個舞姬是表演前臨時換進去的，據說是原本的那個舞姬突然暴斃了。”梁捕頭審訊完了過來稟告。

“確保她們說的是實話嗎？”李大人不放心的問。

“看神情不太像說謊。”誰也不敢百分百確定，梁捕頭隻是根據自己多年來的經驗做出的判斷。

“這枕頭香味有點不對，你先拿著，我去看看仵作驗屍驗的怎麼樣了。”李大人把枕頭往梁捕頭手裏一塞，往仵作的方向走去。

梁捕頭雙手趕緊接過枕頭，緊跟在李大人身後。

李大人過去也不說話，就站在陳仵作旁邊，盯著他看，等著他彙報。

陳仵作看都不看他，直接趕人：“往旁邊站站，別擋著我光了。”

被一個仵作這麼說，李大人麵上有點過不去，想發作，現在又正用著人家的時候，憋得臉都紅了。

李大人看了看陳仵作，最後還是認命的往後退了退，他不敢看驗屍的過程，所以一直盯著陳仵作看。

過了很久，李大人覺得自己的腿都站麻了，還沒有結束，正準備問問，就見陳仵作直起身來，長呼一口氣說：“終於結束了。”

李大人這時候也不嫌臟了，抓著陳仵作激動的問：“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請大人先放開我。”陳仵作本就對李大人強行把他帶過來心裏有氣，這會兒自然也沒什麼好語氣。

“好好。”李大人這會兒好說話的很，趕緊放開了陳仵作。

“死因是一刀斃命。但是我在驗屍的過程中，發現死者長期服用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慢性毒藥跟特定的東西結合在一起，會讓人產生幻覺，嚴重時會讓人在不知不覺中死在自己的幻覺中。”陳仵作嚴謹的解釋。

“啊，我想起來了，那香味不就是宴會上聞到的那種嗎？”聽了陳仵作這麼一說，李大人突然想起來在哪兒聞到那香味了。

李大人從梁捕頭手裏拿過枕頭，對陳仵作說：“你現在跟我走一趟，去麵見皇上。”

陳仵作聽了前半句準備拒絕，聽了後半句以後，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走。”李大人也不等陳仵作收拾收拾，催著他走。

陳仵作拿了塊白布隨意擦了擦手，無奈的跟著李大人離開。

一路上李大人腳步虛浮，興奮的差點跳起來，聽丞相大人的果然沒錯，這不就有了這麼大的發現嗎？

走到禦書房前，劉公公正好從裏麵出來，李大人衝上去就說：“劉公公，麻煩您通傳一聲，舞姬被殺案有新發現。”

“咱家這就去。”劉公公忙不迭的進去傳話。皇上因為這個事，今天一整天心情都不好，連帶著他們這些在身邊伺候的也不好過。這下可好了。

“皇上，刑部李大人求見，說是舞姬被殺案有眉目了，特地來稟告。”劉公公走到皇上跟前，聲音低低的稟告。

“宣。”皇上放下手中的筆，按了按額角，總算是聽到件讓人高興的事兒了。

“是。”皇上高興，身邊伺候的日子也好過，劉公公高興的出去通傳。

“宣刑部李大人覲見。”劉公公尖細著嗓子通傳。

“走，進去吧。”李大人帶著陳仵作就往殿內去。

“李大人，這是？”劉公公看著李大人身後的陳仵作，疑惑詢問。

“這是仵作。”李大人怕劉公公不讓他帶陳仵作進去，直接抓住了陳仵作的手腕，表示他帶陳仵作進去的決心。

誰料劉公公聽了，側身讓出了進去的門。

隨後李大人帶陳仵作進了殿內。

“參見皇上。”李大人和陳仵作跪下行禮。

“起來吧。”皇上聲音平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

陳仵作借著起來的動作抬頭看了一眼皇上，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天子最尊貴的人呢！

“皇上，這是陳仵作。他在舞姬的體內發現了一種慢性毒藥，這種毒藥跟特定的東西結合到一起會讓人產生幻覺。”李大人抱著枕頭，一本正經的向皇上稟告，模樣頗有些滑稽。

“哦？是嗎？”皇上聽了這話，看向了陳仵作。

陳仵作沒出息的軟了腿，顫著嗓音回答：“是。”

“還有這個枕頭，是那個死去的舞姬的，這上麵的香味跟宴會那天一模一樣。臣懷疑宴會那天，藩國使者所說舞姬的舞姿，可以讓人看到內心深處最想看到的東西，其實是這個香和慢性毒藥的結合，讓人產生了幻覺。”李大人舉起手上的枕頭，說出自己的猜測。

得了皇上的示意，劉公公將李大人手中的枕頭接過去，呈上去給皇上。

皇上湊近聞了聞，又讓劉公公將枕頭還給李大人，心中已經有了數。

“可知道是何毒藥？”皇上看著陳仵作發問。

“不......不知，隻有專研此道的人才能分辨出來。”陳仵作磕磕巴巴的回答。

“劉公公，你去太醫院傳話，讓太醫院院首跟著他們一起去看看。”皇上側身吩咐劉公公，想了想又說：“把楚朝暮也叫去。”

“皇上，楚小姐什麼也不會，讓她去沒必要吧。”李大人想著楚丞相剛剛才提點了他，他怎麼也得替他女兒說兩句話吧。

“金翎果都能製作出來，區區毒藥對她來說應該也不算什麼。”皇上冷哼一聲，擺明了不會放過楚朝暮。

“是。”李大人也不敢再替楚朝暮說話。

劉公公前去傳話，李大人與陳仵作跟著退下去，回了舞姬死去的宮殿裏。

陳仵作還惦記著自己那解剖了一半的屍體，於是對李大人說：“大人，小人該做的已經做完了，驗毒有太醫和楚小姐，我就先離開了。”

李大人沒說什麼，揮了揮手讓陳仵作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