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雲然!”楚景弦怒吼,惹得在場下人紛紛打了個冷顫。
他知曉慕雲然不懂規矩,但未有想到慕雲然膽大到當著他的麵也敢欺負起慕夢婉。
話音剛落,慕雲然還沒來得及張口回應,一隻手已經緊緊扼住了慕雲然的脖頸。
“小姐!”藍秋大驚失色,趕緊上前想要阻撓。
“滾開!”
楚景弦不耐的斥責了聲,隨即一腳將藍秋踹開。
藍秋身子重重倒地,撞到了門檻上。
“王爺......”慕夢婉明麵上裝作受到驚嚇,瞪大了眼睛看向楚景弦。
“婉兒,你好生休息,此事由我處理,我定不會讓你平白受委屈的。”楚景弦轉頭對慕夢婉說話,語氣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看來這楚景弦當真是個癡情種。他與慕雲婉,一個仗勢欺人凶殘暴斂,一個虛偽做作心機深沉,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慕雲然目不轉睛盯著楚景弦,想起他們如何欺負的原主,心裏隻有厭惡。
楚景弦回頭時,慕雲然看見慕夢婉朝她咧開嘴,笑得格外得意。
慕雲然隨之一聲冷笑。
“你敢笑話本王?”楚景弦以為慕雲然笑的是他,頓時火冒三丈。
他一動怒,手中力氣加重。慕雲然渾身僵直,眉頭緊緊皺起。因著呼吸不暢,慕雲然隻覺得頭暈目眩,幾次差點昏睡過去。
“你夥食被克扣,那是下人行事疏忽,與婉兒既然毫無關係,你便理應同她道歉。在攝政王府,她比你的身份地位高貴。懂了嗎?”楚景弦惡狠狠的瞪向慕雲然,仿若與慕雲然有血海深仇一般。
慕雲然雙眸微虛,眼神堅定無比。
“王爺,算了吧。”慕夢婉強收斂住內心得意,假惺惺的關心起慕雲然。
“您再不放手,姐姐恐怕會有性命之憂。”
說罷,慕夢婉蹙起一雙柳葉眉,看上去我見猶憐,十分惹人憐惜。
“看看婉兒,再看看你。”楚景弦冷哼。
“她被你這般欺負,還惦記你的安危,你呢?又是如何報答的婉兒這份善意?”
即便是被楚景弦這樣扼著脖頸,慕雲然也沒有一絲一毫求饒的念頭。
她不還手,是因為她心裏清楚,楚景弦不會殺她。慕雲然現下還手,反而暴露了身份。
楚景弦與慕雲然四目相對。不知為何,他明明可以讓麵前女人立馬滾蛋,耗這些時間說那麼多,楚景弦隻想看見慕雲然低頭認錯的樣子。
愣神之際,慕雲然臉上的頭紗不小心掉落,露出駭人麵容。
嫌棄之意一閃而過,楚景弦忙不迭的鬆開手,像是避開垃圾一樣的用力推了慕雲然一把。
“小姐。”
慕雲然重心不穩,朝後退去。藍秋攙扶住了她。
“我警告你,倘若今後再發生一次這樣的事情,我定將你手腳砍斷,拖去後山喂狼。左右慕丞相應當不介意死一個醜陋不堪心腸狠毒的女兒。”楚景弦惡狠狠的道。
他手段殘暴一事並非秘密,多問幾個人就能知曉。楚景弦既然說出這番話,就證明他真做得出來。
楚景弦原以為慕雲然會害怕不已,沒想到慕雲然隻讓藍秋幫忙撿起頭紗,自顧自的戴好,全然沒有將他放在眼裏。
“我沒什麼興趣搭理她。”慕雲然目光輕掃過慕夢婉。
“王爺還是多陪陪你的婉兒,免得她無事可做來招惹我。將我惹急了,先被拖去後山喂狼的,就是她了。”
慕雲然脖頸上被勒過的紅印還清晰可見。她才從楚景弦手中脫身,便又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來。
楚景弦氣極,雙眸布滿猩紅,仿佛下一刻就要把慕雲然生吞了。
“你再說一遍。”楚景弦直勾勾的看著慕雲然。
自己從前怎麼沒發覺,慕雲然竟膽大到這個地步。
“吵什麼吵!”
慕雲然正欲說話,便被一道和藹沉穩的聲音打斷。
她轉過身,隻見一位身著盤金銀絲繡雙鳳齊飛錦袍的女人踏進房中。
女人環顧四周,臉上慍怒更甚。
“母後。”
“小女慕夢婉參見太後。”
楚景弦和慕雲然相繼朝女人行禮,慕雲然瞬間了然,原來來人是太後,亦是當朝皇上和攝政王的生母。
難怪方才一眼望去,就覺得她雍容華貴,氣質不俗。
雖已有些年紀,但妝容精致,仍看得出年輕時定是個頂尖的美人。慕雲然也不禁被太後的氣場吸引。
“然兒。”太後繞過楚景弦,甚至連看都沒看慕夢婉一眼,便徑直走到慕雲然麵前。
“你脖子上的傷痕是怎麼回事?”
太後眉頭緊蹙,看上去很是擔心慕雲然。慕雲然還未摸清狀況,不自覺抬頭望向楚景弦。
“景弦,這是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何然兒脖子上會有傷痕?”太後嚴聲質問楚景弦。
好家夥,看來這太後真心偏愛原主,連自己的兒子都舍得罵。慕雲然心裏暗自記下。如果有太後撐腰,那她之後對付起楚景弦和慕夢婉可就輕鬆多了。
“是她平白無故欺負婉兒,我不過教訓了她一下罷了。”楚景弦不以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