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木棍落地，那些僵硬的怪物都頓了一下，朝木棍落地的地方撲去。

“看見了沒，這些人已經失去理智。他們聽聲辯位，你孩子哭叫的這麼大聲音。這才是他們一直追著你不放的原因，你若是不放下這孩子，難道要我們都跟著陪葬不成！”

顧昔言又衝那婦人吼叫，語氣雖是急迫，但是眼中仍存理智。她隻能逼著這位母親自己放棄孩子，自己沒有動手，日後她才不會愧疚。

“環兒，快些生火！”她一邊對婦人說完，一邊又立刻扭頭對身旁的環兒命令。不能全靠別人，必須自救。

環兒雖是被這猝不及防的情況嚇到，但還是手忙腳亂的依言照作。但她拿了火折子後，整個人都是顫抖，就是生不起火來。

“快點！不想死就快點！”顧昔言看她模樣，恨鐵不成鋼，急聲催促。

另一邊，婦人經過木棍試探之事，已經相信了她的話。但她還是緊緊抱著孩子，臉色枯敗，嘴裏喃喃道。

“不，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孩子。誰都不能！”

懷中的孩子又哭了起來，院中十幾個疫人有所反應，又重新集結起來，猙獰上前。

婦人見此情況，眼中絕望盡顯，一聲尖叫。

“不！”

環兒升起了火，剛要抬頭告訴顧昔言，就看見那婦人抱著孩子衝了出去，像是抱了必死的決心。

“愚蠢！”顧昔言暗道一聲。

十幾個疫人聽到哭聲，立刻圍了起來。他們個個手中帶血，麵有膿包，眼中猩紅。

“啊！他們要吃人了，要吃人了！”環兒癱在地上，看著麵前驚悚的一幕，步步後退。她從沒有見過這樣的場景，便各種恐懼亂說。

“怕什麼！站起來！”顧昔言已經全身進入戒備狀態，一把拽著環兒的胳膊，又急聲道。

“你莫要自己嚇自己，這些人隻是失去了常性，不是妖怪怎會吃人！你這幅模樣，無用的人我是不會留的，再這般膽小怯懦，那以後也不用跟著我了。還不如死在這裏，一了百了！”

與那些疫人相比，顧昔言身上的氣勢似乎更令人驚怵。環兒此刻終於意識到，麵前這位小姐，再也不是從前她認識的那個了。

疫人們聽見這邊的動靜，有幾個已經將注意力轉移到她二人身上。慢慢的，十幾個疫人又重新結成，向她們而來。

環兒見那已經倒地不省人事的婦人與孩子，心下一鬆。小姐說得對，這些不過是失了常性的疫人，怎會吃人。但落在他們手裏不死也要丟條命的。而顧昔言這時轉到火堆麵前，快速將身上的外衫脫下放進去，輕薄的衣服立刻就染上了火苗。

她揮著手中的‘武器’，對著最前麵的一個疫人狠狠夯去。那疫人明顯感覺到熱度，被火苗燙傷了本就潰爛的臉，連連向後退去幾步。

“看見了沒，他們都是普通人，不是什麼妖魔鬼怪。隻要是常物，都怕火！”顧昔言扭頭對這環兒急聲出口。

環兒從地上摸爬起來，心中壯膽。小姐說得對！無用之人是不配留在現在這個顧昔言身邊的。她必須努力，不能拖了後腿。這些人不過是麵目猙獰些，沒什麼好怕的。

環兒效仿顧昔言，用衣服蘸火攻擊。主仆二人勉強開出一條道來，邊走邊狂甩衣服。但是在離門口還有十幾步的時候，衣服都燒成了灰燼。

顧昔言剛躲開麵前一個疫人的攻擊，不覺身後也有同樣的危險。

“小姐！”

環兒一聲尖叫，將顧昔言撲倒。那身後的疫人一下便抓住了環兒的脖頸，尖銳的指甲似利刃刺進皮膚，頓時血流出來。

顧昔言倒地後，正好摸到她之前測試用的木棍，當下想也不想的就拿起掄了過去。

“哢嚓！”

疫人的胳膊被她打斷，鬆了手。但是另一隻卻也順勢揮了上來。

刹那間，顧昔言覺得自己將要被這凶狠癲狂的疫人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