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忱夜發現,這女子有一雙清澈透明的眸子。
“毒性不大,但是耽誤太久。若是再晚一點,你這條胳膊也就廢了。那以後上戰…那以後行動就有麻煩了。”
顧昔言本想說以後上戰場就麻煩了,他可是沙場上走出的戰神,一杆銀槍耍出七七四十九路槍法,令敵人驚駭。但是這時候他們不過是陌生人,她若是一口說出他的身份,以他的心智必定多想。
“好,姑娘就放心治吧,無論用什麼法子。治不好也不會為難你…姑娘!你做什麼,不可!”他話還沒有說完,便看著麵前的一幕驚呼出口。
眼前這個素未謀麵的女子,竟然直接就噙上了他的傷口,要為他吸毒!
楚忱夜忙將她拉開,急聲正色道;“姑娘,我雖是想活命,但是還沒有想要以他人性命為代價。此法萬萬不可!”
旁邊的侍衛也是震驚,都盯著這女子。風晟更是疑慮,這人不過是他隨意拉來的,怎會如此心善?
顧昔言被楚忱夜拽著不能動彈,這男人雖是受了傷,但是力氣還這般大。她一低頭,將口中的汙血吐出。
“你放心,我不是要為你吸毒。你中毒已深,吸了也不頂用。隻是這傷口必須處理一下,否則定會潰爛炎症。此處沒有工具,我才用嘴將傷口表麵的汙穢之物吸出。再者說,人的唾液也是有消炎的功效。”
顧昔言說完,就將自己背上的草藥筐子取下,然後在裏麵翻翻找找。終是讓她找到一株滿意的草藥。
楚忱夜聽她這麼一說,倒是放下心來,隻是沒由來為自己剛剛的想法感到可笑。萍水相逢,確實是沒人會願意搭出性命來救人的。
顧昔言手拿草藥眼光掃視周圍,突然就將目光定格在一塊光滑的石頭上。她起身走過去,自己將石頭擺置了個合適的地方,一頓搗弄後,草藥被她敲得稀巴爛。
她手捧著滴出汁液的一坨草藥,慢慢走回楚忱夜身旁。然後蹲下身來,一點一點的將草藥塗抹在楚忱夜的傷口上。敷完以後手中還剩下一些,她一皺眉抬頭看楚忱夜。
“吃了,再嚼碎些。”
“吃了?!”楚忱夜不確信再問一遍。這藥物明明她剛才給自己外塗來著,這會兒子卻讓自己吃了。
“此藥外塗最好,但是食用也可。”顧昔言說著,又將手中的東西遞近他臉龐兩分。
楚忱夜嫌棄的看著她手中一坨…的東西。最後還是黑著臉將它們給吞下了腹。周圍的侍衛本來還有些擔憂顧昔言非真心救人。但是看見自己主子也沒說什麼,還乖乖吃藥,自是不敢再多說什麼。
顧昔言看楚忱夜那副老大不願意的模樣,心中好笑。這藥隻能外塗,剛才不過誑他罷了。她知道自己那藥製得很是粗陋不幹淨,這人是有點小潔癖的,看他吃癟也是有趣。她開口,囑咐一些事宜。
“這隻是壓製住蛇毒,畢竟此缺少藥材,你中毒又深。不過看你的穿著打扮,隻要能暫時保住性命以後應是無虞。此毒不難解,隨便找個大夫,珍貴藥材用些就好。隻是你現在還不能行走,這是蛇毒後遺症。大概幾個時辰後才能動彈。”
“沒想到姑娘果真修的是顆菩薩心腸。楚某佩服!”楚忱夜拱手行禮,對她是感謝恭謹,言辭誠懇,禮數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