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修羽看著眼前的趙安,內心當中將對方的身份梳理了一遍。
據自己所知對方是跟在自己身邊的小狗腿,也就是所謂的馬仔。
平日裏雖然也喜歡狐假虎威的扯自己的虎皮,但不會做出如何出格的事情,畢竟對方縱然身為高 官子弟卻也有著自己的底線。
隻是不知道為何這麼短的時間之後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趙安結結巴巴的說道:“羽......羽哥......你怎麼會在這?我......你......聽我說。”
此時此刻的趙安全然沒有了剛剛桀驁不馴,大殺四方的豪氣,畢竟眼前之人是自己的大哥,無論如何也神氣不起來。
先前數次造訪的就是靖王府,但是沒想到多次吃了閉門羹。
甚至中途一次自己在王府外麵的鋪子裏蹲了一天一夜,也不見蕭修羽出來。
沒想到今天竟然在這裏見到了大哥。
隻不過蕭修羽的樣子讓他難以置信。
過去自己這位大哥沉醉於酒色,整日戾氣橫生,很多時候都麵色虛弱但帶著些許的囂張痞氣,可眼下完全不同了。
此時此刻的蕭修羽渾身上下精氣神已經不同往日。
雙目之中那堅毅的神色,讓自己都懷疑對方是不是換人了。
而且不駝背,不塌肩,完全另一番模樣。
剛剛飛起一腳把自己踹的人仰馬翻,這樣的本事就算是換做一些軍士也做不到自己,大哥剛剛竟然輕而易舉的就辦成了。
蕭修羽臉神一變,斷喝一聲:“還敢辯解?”
隨後抬手對準了趙安的臉旁邊打了下去,一陣風聲掠過,嚇得對方趕忙抬手抵擋。
不過的手卻停在了對方肩頭,沒有再落下。
蕭修羽搖了搖頭,隨後隻是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在這大街之上公然動手毆打禮部尚書之子還是有些不妥。
就算過去打過,那也是曾經的自己了,眼下便不與對方一般計較。
隨後,蕭修羽轉過身去,淡淡的留下一句話:“把你的爛攤子收拾了,跟上我來,要是怠慢了小心我抽你。”
趙安回過神來,隻見蕭修羽已經走了出去,自己也鬆懈不得,趕忙轉過身去查看自己的肇事現場,匆忙開始打點自己的事故......
該賠錢的賠錢,該道歉的道歉,隨後立刻牽馬追了上去。
周圍的行人過客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這趙安怎麼說也是禮部尚書之子,這身份在這尋常的官宦人家來看已經是一等梯隊的存在了,眼下居然被一個年輕人治的服服帖帖的。
忽然間有幾個眼尖的人認出了剛剛的蕭修羽,然後趕忙開始互相確定起來......
“我沒眼花的話,剛剛那個公子哥可是靖王府的小王爺——蕭修羽?”
“我看著也像啊,之前在月歌樓見過。”
“還真是,我也見過,可這行跡和傳言不符啊。”
“沒錯,人人都說這位小王爺十足的紈絝子弟,劣跡斑斑,但如今這是太陽西邊出來了?”
“罷了罷了,那些層次的大人們我們還是少提為妙......”
另一邊,蕭修羽和趙安二人走在坊間。
趙安終於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大哥,這段時間你去哪了,難不成不在王府?”
“啊這......”
蕭修羽聽聞一時有些語塞,這件事情也不好和趙安解釋。
對於他而言自己的想法和計劃還是有些難以理解,更何況這本來就是自己隱於明麵上的手段,當然不能夠對趙安和盤托出。
所以隨便應付過去變好,於是蕭修羽給出了這樣的解釋:“染了風寒,所以在府裏養病了一個月,正是怕傳染外人,所以才不見你。”
趙安點了點頭,自語道:“原來是這樣。”
忽然又抬起頭打量著蕭修羽,總覺得自己這位大哥身上有著些許自己看不透的地方。
雖然不知因何原因,但確實和先前有了質的不同。
於是趙安把自己心中的疑問提了出來。
蕭修羽一臉無奈,沒想到自己這個小弟還是一個問題少年,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將自己靈魂穿越的情況解釋給對方。
“好了好了......這些小事先不提。”
蕭修羽裝作不耐煩的樣子將對方打斷,再任由這小胖子問下去怕是尷尬的就是自己了。
眼下正好借助對方獲取一些情報,於是蕭修羽開口問道:“京城當中近來有沒有什麼異動,在我留居府裏的時間裏都有何大事發生?”
蕭修羽這麼問自然是有自己的目的。
要知道整個京城當中可並不隻有他一個是王侯子弟,除此之外還有這許多在朝中身居高位的大族豪門也有在明麵上活動的年輕子嗣。
眼下的自己自然鬥不過朝中巨擘,王侯貴族的核心力量。
所以在家族子弟的較量當中自己要適當獲取主動權。
自己就是要通過趙安來了解一下這其中的動向。
趙安聽聞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隨後開口說道:“如今距離陛下所安排的中元夜宴已經很接近了,所有的王侯子弟都在積極準備著參加夜宴的事情。”
“就連和大哥你有矛盾的那個林家大少也是如此,整日彙集門客商論,好像有啥計劃一樣。”
“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的異動,一切正常。”
蕭修羽一聽,神色發生了變化。
林家大少?
蕭修羽仔細回憶了一下,這林家大少說的就是楚鈞侯林彥的孫子——林乘風,平日裏自己和對方之間確實不太對付。
這林乘風乃是異姓王林彥後輩,在這年青一代裏算是很有作為的一個了。
最重要的是對方身份可不一般,他爺爺林彥可是在整個王朝當中都極負盛名的異姓王。
但是可能因為自己的身份特殊又或者自己不給對方麵子,甚至多次出言不遜折辱對方......總之曾今的自己的罪過人家,所以引來了林乘風的處處針對。
沒想到皇帝的一場夜宴竟然讓他們都安分了下來,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蓄謀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