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
他怎麼不知道?
父母出事的時候,他雖然年紀小,但已經懂事記事。
然而在他的印象裏,他從來沒有見過能把父親和道士聯係起來的物品!
哪怕節日裏拜神,家裏也沒有過!
就像是故意隱藏了父親的這段過去!
老柴叔一杯酒一杯酒的給自己灌下去,說話越來越迷糊:“小江啊,你也是個可憐人......”
“柴叔,後來我爸為什麼又不做道士了?”
“啊?”
老柴喝的酒已經上臉了,愣愣的盯著他:“那,那還能怎麼了,遇見你媽了唄,你媽,你媽可是個美人!遠近聞名!”
“因為我媽?”就是因為這個?
倒也說的過去,可這因果關係還是很奇怪。
老爹的道心不穩啊......
不知道為什麼,江淮覺得他爹不會是那樣的人,他那個爹可沒有那麼浪漫。
“不對,你爸能取媳婦,後來怎麼不當道士?我也忘了,可能就不想了唄!”
江淮:“柴叔,你再好好想想,我爸那時候有沒有說什麼?”
老柴打了個哈欠:“小江啊,這天兒都黑了,今天就就在這兒吧!”
這時候也就八九點的樣子,江淮急著知道為什麼他爸還俗。
可老柴明顯是被二鍋頭給灌醉了!
他也不熟悉路,為了明天早晨第一時間問道那些話,他決定留下來。
“那好,柴叔,打擾了。”
柴叔連連擺手:“不打擾不打擾,自從你嬸去了後,都是我一個人。”
柴叔說著,還抹了一把眼淚。
這屋子又舊又小,隻有兩間臥室。
“這是我兒子的屋子,他平時也不回來,你就在這兒睡吧!”
“謝謝柴叔。”
小屋子推開門,撲麵而來都是潮濕的氣味。
地上亂糟糟的一團,老柴搖搖晃晃的把床收拾出來,歎口氣:“兒子不爭氣啊,這麼大年紀了和我這個老家夥還擠在一起,小江啊,先湊合一夜。”
“沒事兒。”
老柴嘟嘟囔囔的離開了。
沒想到這次這麼順利,江淮躺在床上,細想著明天有什麼要問的。
“上清神鑒。”
這四個字就像一道魔咒,柴叔看著就不像知道的模樣。
到底該不該問。
老爹有意隱藏著自己當過道士的過去,那麼他也不可能把上清神鑒告訴任何人。
柴叔雖然是十幾年的老鄰居,但他甚至不清楚老爹還俗的真正原因......
一堆理不清的頭緒,江淮想著想著,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一早,江淮猛地睜眼。
頭頂上脫落的牆皮泛著難看的灰色,這是柴叔兒子的屋子。
剛做起來,柴叔就進來了。
“小江醒了?叔買了油條,快起來吃!”
柴叔臉上笑嗬嗬,老人老了,又隻有一個兒子。
看得出來這兒子也不怎麼孝順,難得有一個恭順的小輩陪著,一張臉從起來就是笑眯眯的。
江淮洗了把臉,坐在桌子上:“謝柴叔,怎麼不見您兒子?”
柴叔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嘴角耷拉下來:“你說小齊啊,那就是個逆子!”
“眼不見為淨,看見他我就煩!”
江淮也不清楚別人的家事,不過此時他倒想起了昨天何成父子那副表情。
看來原因也就是這個了。
“柴叔,父子之間還是要多交流,您年紀也大了,這身邊一直沒人可不行。”
柴叔還是冷著臉:“我交流個屁!”
“算了算了,小江咱們不提他,你不知道那小子的事兒,多大人了,天天不務正業,四處闖禍!”
老柴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話已至此,他是個外人,再不好多說什麼。
“好吧,柴叔那您自己多保重。”
柴叔不甚在意的模樣:“老命一條,自有天收。”
“我要是有個像你這樣的兒子就好了,老江要是活到現在,日子不知道有多愜意!”
話題繞到他老爹身上,江淮立刻見縫插針:“柴叔,其實我這次來就是想跟你打聽一些我爸媽的事。”
柴叔一臉疑惑:“你爸媽?”
江淮挺能理解的,誰都知道他爸媽出車禍死了。
他現在提出爹媽的死,另有蹊蹺。
別人可能還以為他是個神經病!
“嗯,柴叔,您能說說麼,比如我爸當初是個道士,您和他怎麼認識的?”
柴叔想了一下,最後如實道來。
他說自己和江淮的爸爸,就是鄰居認識的。
是他搬到這裏,才發現鄰居是個穿道袍的道士。
他也不知道太多,因為江淮他爸基本不怎麼跟他們這些村裏的其他青年混在一塊兒。
隻知道後來道士還俗,結婚,然後慢慢才有了更多的交際。
但是那時候大家都自己過自己的日子,就算好奇,日子久了,也就沒什麼了。
停了老柴說了好一段話,最後卻也沒什麼重要的信息。
江淮這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這老爹,隱藏的夠深!
“好了,謝謝柴叔今天和說這麼多。”
他知道從柴叔這裏是一時半會問不出什麼了,於是決定馬上回去給欣欣治病。
昨天的尼龍袋子還放在正廳的凳子上。
“柴叔,豹子放哪。”
“就放那吧。”
江淮點點頭,準備去拿袋子裏的靈芝。
然而他用手掏了一遍,什麼也沒有!
“小江,找什麼呢?”
江淮白了臉:“柴叔,我這袋子裏有一個靈芝,您見過沒有?”
柴叔也慌了:“靈芝?找不到了?”
他翻遍了袋子,最後把豹子的屍體倒出來,也什麼都沒有。
“柴叔,我,我昨天就放在這裏的!”
柴叔憋紅了臉:“小江,你得相信我,我是真沒見過!”
老柴以前就是個老實本分的性子,這點江淮還是清楚的。
可是這!
“柴叔,您在好好想想,家裏還有誰會進來?”
老柴猛地拍了下腦袋,“誒呀”一聲:“是我那個逆子!肯定是昨天晚上回來了!”
他匆匆忙忙去看家裏放錢的地方,果然沒有了!
“是柴齊!”
老柴似乎是恨極了:“我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畜!”
他說完,拿出手機就開始撥號,然而電話那邊始終未接通。
江淮臉色嚴肅:“柴叔,還是出去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