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衍錫剛將目光轉回來,眼神卻不經意的落到樓下的某一處,臉上的表情頓時變得像是見了鬼一樣,連聲音都變了調:“她怎麼穿這......”
傅景夜下意識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見蘇螢穿著一身藍色的露臍裝,下身的裙子露出半截大腿,白得有些病態的肌膚露在外。
此刻正端著酒,和樓下那一桌年輕男人攀談著。
他的眼神驟然帶上了冷凝的戾氣,狠狠攥緊了手裏的酒杯。
“美女看起來有點眼生噢,新來的嗎?顧意的朋友?”
那一桌看上去似乎隻是大學生模樣的男孩子好奇的看著蘇螢。
坐在最中間那男孩笑眯眯的看著有些無措的蘇螢:“小姐姐看起來好乖,不像是會常來酒吧的人,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麼?”
蘇螢靜默的垂下眸子:“沒有,就隻是想找份工作而已,先生要什麼酒?”
那男生愣了愣,又打量了一眼蘇螢。
麵前的女人生的很好看,臉色卻很憔悴,眸子裏似乎帶著些說不出的滄桑,格外吸引人——
難道是家境很差的大學生來勤工儉學?
“有困難可以說說看,我也是顧意的朋友,四舍五入就是你朋友,我能幫你的。”
那男孩子笑得極其燦爛,帶著那個她待了三年的那個陰暗角落從沒有的陽光,極有感染力。
蘇螢下意識也笑了笑,耳邊卻突然傳來一道冷凝聲音。
“剛出來,就這麼不老實的要出來招蜂引蝶?”
那一桌男生都有些愣,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那個周身帶著戾氣的男人,互相對望一眼,顯然沒有明白傅景夜的話是什麼意思。
蘇螢的脊背一僵,緩緩轉過頭,就看見男人英挺的臉上帶著森然寒意,正冷冷看著她的腰際和大腿。
“傅先生,我隻是在工作賺錢,何況就算我招蜂引蝶,也跟你沒有關係。”
她緩緩鬆開拳,指尖已經深陷進掌心,留下深深的凹痕。
“在賺錢?”
傅景夜突然勾起了唇,嘴角的弧度無比森寒:“那我給你一個賺錢的機會。”
他一把拽住女人的手腕,完全不管蘇螢的掙紮,就將她拖上了樓。
“放手!”
蘇螢狠狠甩開他,明衍錫和一桌男人一臉詫異的看著兩人,顯然不明白傅景夜這是想幹什麼。
“不是想賺錢麼?給你機會。”
傅景夜拿出一張支票,隨手在上麵寫下了一串數字,然後將桌上那瓶未拆封的烈酒放到她麵前:“把這些酒喝掉,支票歸你。”
蘇螢緩緩將目光轉向那張支票,和支票旁的酒瓶。
二十萬,並不是小數目了,即使對於傅景夜來說,九牛一毛都算不上。
“好,我喝。”
蘇螢走到桌前,雙手端起酒瓶,深吸一口氣之後,才將酒瓶送到嘴邊——
辛辣的酒灌進她的咽喉,嗆得她一陣痛咳,些許酒液灑在了地上。
一眾人驚愕的看著她,蘇螢卻隻是抹了把嘴,就重新將酒瓶塞到了嘴裏。
“傅總,我喝完了。”
空酒瓶滴酒不剩的擺在傅景夜麵前。
女人喝完酒之後,臉色卻不是醉酒後常見的陀紅,反而愈發慘白:“支票我拿走了。”
她拿起那張支票就準備離開,傅景夜緊蹙著眉,突然冷聲開口:“誰說你喝完了?”
他語氣裏帶著些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焦躁和戾氣,突然用腳尖點了點地上那一灘酒漬:“這個,也喝掉。”
“傅哥......”
明衍錫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他知道傅景夜恨這女人,但是收拾人到這個地步,過分了吧......
故意要她受屈辱麼?
蘇螢看著地上那攤酒漬,忽然勾了勾唇,竟直接趴了下來,竟真是要舔那攤酒——
一隻大手突然拽住她的手臂將她扯起來,一把丟在了卡座的沙發上:“蘇螢,你到底想幹什麼!”
“如傅總的願而已,收了錢,就要做事。”
蘇螢被這麼一摔,腦子裏那股昏沉感和胃部的痛越發明顯了一點,皮膚上的癢意,也變得格外明顯。
她像是看不出男人眼中那極端的戾氣一般:“傅總難道還有什麼別的要求?”
“是在裏麵磨出了一身硬骨頭?”
傅景夜緊緊盯著那張被濃妝蓋住的臉,拳頭突然握得青筋暴露。
她不是應該像以前一樣討好求饒麼?
男人身上的戾氣像是快要將酒吧的房頂掀開,蘇螢卻隻是靜默的看著他,一語不發。
“滾!”
傅景夜嫌惡的看她一眼,手中的酒杯被他砸到蘇螢腳前,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謝謝傅總。”
她拿起那張支票,極力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下樓回到後台,完全沒有注意到男人看她的眼神陰沉無比。
胃部突然一疼,呼吸似乎逐漸變得困難......
她突然重重倒在地上,手中的支票輕飄飄的落在了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