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景看著寬闊的馬場,手指摩挲著褲邊。
她自幼學習馬術,熟悉她的人幾乎一眼能看出她騎馬的姿態和秋景的不符。
更何況,這裏還有個封晴,她冒不起這個風險。
“你不去嗎?”封晴已經瞄準了想要的那匹馬,礙於剛剛那套馬術裝備,還是回頭看了她一眼,禮貌性的問了一句。
秋景將蠢蠢欲動的穀欠望壓下去,她輕笑,“不用了,最近有些不舒服,不適合騎馬,我看著你們就好。”
旁邊有個坐著養腳傷的名媛毫不留情的嗤笑一聲,“什麼不舒服,就是不會騎馬吧?”
“說的冠冕堂皇,沒學過就是沒學過,畢竟暴發戶嘛,大家都懂,你沒必要裝。”
“顧筱?”秋景努力將眼前的麵孔和記憶裏對上,她淺淺一笑,“之前將見顧小姐時,顧小姐還生龍活虎的,這才幾天,怎麼腳就崴成這樣了?”
顧筱臉一黑,她是家裏的私生女,顧家原配留下的那個女兒顧清,容不下她,這隻腳也是拜那個女人所賜,父親偏還護著。
她鐵青著臉,“我腳怎麼樣管你什麼事,我養傷不代表我不會騎馬,誰像你一樣啊,我要是你,今天我都不會過來!”
秋景哦了一聲,她側頭笑笑,“聽說顧小姐也不是自幼習馬,不知道顧小姐學馬學了多久啊?”
“不過我想,顧清小姐馬術在名媛圈裏堪稱一絕,顧小姐是顧清的妹妹,馬術應該也很不錯吧。”
顧筱最厭煩的就是別人拿她和顧清比較,她一拍凳子,“我和顧清怎麼樣管你什麼事?你真以為你送給封晴一套破爛裝備,就是我們圈子裏的人了?”
“不好意思顧小姐。”秋景什麼時候受過委屈,“你嘴裏的破爛裝備,全球隻有幾套,顧小姐怕是買不到了。”
“秋景!”顧筱被她氣得都顧不得維持自己以往的形象,“我今天非要撕了你的嘴!”
秋景下意識起身閃躲,卻沒想馬欄已經被打開,馬匹正四處遊逛馬場內。
她倒是躲開了馬,可腳傷的顧筱,動作就沒那麼靈活了。
秋景眼睜睜的看著她左腳絆右腳撲到了一匹馬上。
馬匹驟然受驚,它高高揚起了馬蹄,長鳴一聲,一下甩開了顧筱,對著馬場中間衝了進去。
一聲尖叫聲劃破天空。
馬匹竟衝著封晴徑直奔了過去!
眾人嘩然,紛紛擔憂的大喊,卻沒有人真正敢上前。
秋景皺眉,低咒一聲,她隨手撈過另一匹馬翻身上去,隨即快速向受驚的馬奔去。
兩匹馬相交時,秋景手一鬆,腰使勁一轉,翻身上了受驚的馬,狠狠地拽緊了韁繩,馬高高揚起來蹄子,刹在了原地。
此時,距離封晴,隻有不到一米。
封晴癱軟在地上,幾乎要被嚇得失了魂。
秋景翻身下馬,伸手扶起她,“還好嗎?”
封晴手都在顫抖,她抬頭看看秋景,這才慢慢回過神來,眼中厲聲盡顯。
她掙脫開了秋景的手,大步走到了顧筱麵前,冷笑一聲,毫不猶豫的就是一巴掌。
“該死的廢物!你敢引馬傷我?”
顧筱神情慌張,“封小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那匹馬會衝著你去!都是秋景,對,都是因為她,我才會驚了馬!”
見她此時還想往外推卸責任,封晴眼中厭惡更甚,她毫不猶豫,抬手又是一巴掌,“顧家怎麼會養出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腳傷了,養好腳之前,這兒都不適合你來了。”
顧筱臉色煞白,她慌裏慌張,“封小姐,封小姐,我真不是故意的。”
“封晴,你沒事吧?”剛剛遠遠站著的幾個人紛紛走了過來將她圍成個圈,反而不著痕跡的將秋景擠在了圈外。
“是啊是啊,差點嚇死我了那匹馬,封晴,你沒傷到吧?”
“要我說,今兒就不該請秋景來,她不來的話,今兒哪有這麼多事啊?”
“這馬場的監視人呢?出了這麼大的事,怎麼到現在都沒個人影?”
“封晴,要不咱們去醫院檢查檢查吧?”
封晴的視線,一一在她們臉上滑過,“不用了!”
而後出乎意料道,“秋景,你怎麼樣?”
秋景揉揉酸疼的手腕,微笑,“剛拽馬繩有點緊,沒事。”
封晴環視一圈,意有所指,“今天的事還要感謝你呢,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恐怕就要命喪在那馬蹄下了。”
她這話隱隱透著要罩著秋景的意思。
在場的的哪個不是人精,她們對視一眼,紛紛垂下了頭。
封晴環視一圈,嘴角微微一挑,主動拉過了秋景的手,“走,我還有些朋友在這附近,我帶你去見見她們。”
秋景回頭看看在場的幾個人,轉頭跟上來她的腳步。
新到場裏的幾個人顯然和封晴關係更好,秋景之前頻繁的在封晴身邊見過她們,幾乎可以叫出她們每個人的名字。
“你今兒不是要招待那群名媛嗎?怎麼有空過來?”
“別提了。”封晴擺擺手,一臉晦氣,“什麼玩意,還能叫名媛,也就披了個皮,丟人現眼!”
幾人對視一眼,喲,這是有情況啊......
“怎麼,她們惹到你了?”
封晴簡單將剛剛驚心動魄的場景敘述了一遍,心裏還有些後怕,“你們說,如果不是秋景的話,現在我還能在這兒跟你們說話?”
幾人點頭,確實是這麼個道理。
有人摩挲著下巴,意味深長的看著秋景,“不過,秋小姐這一手馬術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故人啊。”
“誰?你說封瓊?”有人接話。
封晴嗤笑一聲,“是啊,封瓊那一手馬術確實很好,但那有什麼用呢?人都死的那麼慘了。”
幾人關係都不錯,說話就直來直去,“封晴,看樣子你知道不少內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