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子啊,叫你娘呢,叫一遍就夠了,還有,你挑的這個時間真心不對啊,我正吃飯呢。”
那白狐狸貌似心情不好,打我後腦勺也用了幾分力氣,要不是因為有降龍木護體,我早就命喪黃泉了。
我也沒打算和她計較,畢竟有求於人,姿態當然要放輕一些了。
“幹娘,我看你和我年紀一般大,叫你幹娘生怕把你叫老了,不如你告訴我名字,我直接喚你名字怎麼樣?”
我實在不想別人叫我兒子,也不想叫一個還沒成 人形的狐狸幹娘。
很明顯,我的這句話讓那白狐狸心情變好了,她嬌滴滴的捂嘴輕笑了一下,說道:“淼,我可比你大多了,別說是你了,你爺爺出生的那會兒,我都修煉五百年了。”
她閑不下來,就連說話都要左晃右晃的展示她曼妙的身體。
“不過呢,我確實是顯年輕,也不樂意平白無故多個兒子,要不是因為答應了你爺爺,我還不樂意呢,這樣吧,各路妖精都喚我白媚,你也隨他們一樣叫吧。”
白媚…白媚......
我在心裏重複著,確實和她挺適合的。
隻不過,我也是沒有想到她竟然那麼大了,竟然比我爺爺還大。
但是現在不是糾結年齡的時候,有正經事纏身,還是那件事情比較重要。
我想了一下,問道白媚:“白媚,你知道有什麼妖精,是生活在水裏,靠吸食人的精血修煉度日的嗎?”
白媚想了想,收起了剛才談笑風生的樣子。
“在水裏的妖怪很多,靠吸食人的精血度日的妖怪也很多,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一種啊?”
我倒是沒想到這水裏還有這麼多妖怪。
“就是…不管男女,隻要是人就會吸食他的精血,被她吸食的人呈現溺水狀,渾身淤青,有的人死前還表現出悲傷沮喪的樣子。”
白媚不知為何輕笑了一下,繼而說道:“不管男女,這妖怪可真是不挑,不像我,隻吃男人的黑心,這樣算起來,我還算是隻好妖精了。”
我沒空和白媚打趣,在我的再三追問下,她才告訴我,在水裏吸食人精血的妖怪很多,但吸食前還要讓人回想傷心往事的妖怪卻隻有一個——水殤怪。
白媚說,這個妖怪不似其他妖精,其他妖精吃人就吃人,將就快準狠,了了完事,但是水殤卻還要讓人記起心中的傷心往事,讓人在痛苦中死去。
“話說水殤也是命苦,一輩子困在死水中,前世也是受盡了侮辱和背叛,一說到水殤的前世,我就生氣,你知道嗎,水殤......”
我沒空聽妖怪的前生今世,既然已經知道了是水殤,隻要知道她的弱點是什麼,根據弱點貼個符咒過去,就可以讓她灰飛煙滅。
這是我爺爺交給我的,但是我卻還沒有親身實踐過,這一次,有白媚在身邊,就當是練手了。
“那個什麼水殤有什麼致命點嗎?我應該用什麼方法才能讓她灰飛煙滅?”
我看了一下窗外,發現已經是傍晚的時候了。
“每個人都有缺點,妖怪也有她的致命點。”
白媚皺了皺眉,眼睛放出光亮,對著我說:“我可以告訴你,但是,水殤的心得歸我,你滅妖,我吃心,你不同意也得同意,你爺爺就是這樣和我做交易的!”
我早就應該想到了,白媚也是妖精,但凡做妖精的,哪有什麼好壞之分,隻是......我隻知道人有心,難道妖精也有心嗎?
算了,這些都是不重要的了,隻要能滅掉她,怎麼找都行,至於這個白媚......她是我爺爺派過來的,就算是隻妖,短時間內也應該不會傷害我吧。
“好,我滅妖,你吃心。”
這個交易,對我來說,不算壞事。
白媚聽到我準確的答複之後才告訴了我水殤最怕什麼。
自古以來,水火不相容,水怪自然害怕火,再加上水殤終生被困在那一汪死水中無法出來,滅掉她,最保險的方法就是念個催火咒,那水燒完了,水殤自然就隨著蒸汽飄散了。
隻是…
“要是為了除妖,把唯一一條河水給燒幹了,未免有些太可惜了…”
劉榮是和我說過的,這裏缺水,要是把水燒幹了,這個廠子怎麼辦,這裏的居民怎麼辦?
我看著白媚:“有沒有更好的辦法啊?除了念催火咒。”
白媚撇了我一眼,好像嫌我事多,我知道,保護環境這種事情,一個妖精是不會懂的。
“除了念催火咒,倒也有一個辦法。萬物都有根,妖也有,隻要找出水殤的根,取出那一碗水,再燒幹就可以了。”
白媚坐在我的床上,打著哈欠,看起來無聊的很。
“但是,妖的根可不是那麼好找的,你得付出點代價。”
白媚意味深長的看著我,讓我有點毛骨悚然。
“你得把她引出來。”
“引出來?怎麼引?用什麼引?”
“當然是用你自己引了,你的血......甜的很。”
白媚直勾勾的看著我,我不由自主的向後站了站,要是她現在迫不及待想吃了我的心,我可沒招。
“幹娘!”
我吼了一聲,想要告訴她,你兒子也吃,也是真夠沒良心的!
她似乎是猜到了我的意圖,放聲大笑了起來:“你放心,我雖然是妖,但也重情義,我答應你爺爺的事,是不會忘記的。”
我不知道她和我爺爺之間到底有什麼約定,但是現在問這些事情肯定時機不對,我和她,今後有的是時間,現在最重要的,是解決那個水怪的事情。
至於我的血,雖然我不知道我的血到底甜不甜,但是,看著白媚那個直勾勾的眼神,我就知道,水殤肯定也是會喜歡的。
用我的一點血去除掉一個妖怪,這筆賬,我覺得值。
看著窗外的天色,已經全黑了,我在吃飯的時候特意叮囑過劉榮,讓他守在劉若若的屋裏,非必要不要出去,以免萬一。
盯著桌子上的那個銀碗,中午的時候,它盛的是那水怪的妖水,現在,這個銀碗要盛的,是我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