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聞聲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材挺拔的男人大步走了進來。
這便是鬱家的那位掌權人,鬱霆洲。
秦遙之的心臟好似被什麼東西給抓緊了一般,讓她就連呼吸都變得有一些失序。
鬱霆洲周身散發了一股森寒的低氣壓,那是來自於上位者的強大氣場,讓人自動地就無法與其對視。
秦遙之沒有心急地上前去與鬱霆洲攀談,而是靜觀其變,將自己原本所處的位置,讓給他。
隻是,她察覺到了鬱霆洲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冰寒刺骨,帶著濃濃的憤怒,仿佛她是一個什麼十惡不赦的罪人,觸到他的逆鱗一般。
鬱霆洲走到病床旁,看著鬱清惟那張慘白的小臉兒,眉心緊擰,“還好嗎?”
“還行,多虧了這位姐姐救了我。”鬱清惟說。
她抬了抬手,朝著秦遙之伸了過去,“姐姐,這是我小叔叔。”
秦遙之猶豫了一下,還是走過去握住了鬱清惟的手。
她沒有朝著鬱霆洲打招呼,而是對鬱清惟說道:“既然你家人已經來了,那麼,我就先走了。”
秦遙之深知一點,越是要達到目的,就越不能夠急功近利。
她得表現的十分淡定,才能夠掌握籌碼。
所以,秦遙之讓自己表現的波瀾不驚,好像是真的根本不清楚鬱清惟和鬱霆洲是什麼人一般。
鬱清惟一聽到秦遙之這話,就著急了起來。
“別走呀,姐姐,你救了我,我得好好的感謝你的。”鬱清惟緊緊地握著秦遙之的手,生怕她跑了一般。
秦遙之連忙說道:“不用的,我也就是舉手之勞而已,你不用放在心上。”
“那不行的,我爸媽從小就教我,做人一定要知恩圖報,姐姐,要是沒有你,我昨天就不知道怎麼樣了,你必須要讓我報答你。”
說著,鬱清惟還將視線看向雨停找,尋求他的幫助,“小叔叔,你快幫我和姐姐說,我是真心想要感謝她的。”
鬱霆洲在聽到鬱清惟的話時,眉頭皺的更深。
奈何對鬱清惟,他向來是有求必應,此刻瞧著她這麼焦急的樣子,也隻能夠將視線落到秦遙之的身上。
他說道:“這位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秦遙之心裏咯噔了一聲,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她點了點頭,沒有多問什麼,便跟著鬱霆洲走出了病房。
兩人相對而立,秦遙之覺得鬱霆洲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怒氣更濃了幾分。
她問道:“這位先生,你要和我說什麼?”
鬱霆洲嘲諷地打量了一番秦遙之,好似她此刻就是一個跳梁小醜,演著卑劣的戲碼,所有的行為都是可笑至極。
秦遙之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
正要開口說一些什麼,就聽到他說:“多少錢?”
“什麼?”秦遙之錯愕地看住鬱霆洲,是真的沒有聽懂他在說些什麼。
“費了這麼大的勁兒,救了我們鬱家的人,想要多少錢?”鬱霆洲壓製著怒氣,說道。
秦遙之的心臟在聽到鬱霆洲的話後,好似要跳出嗓子眼一般。
難不成,這個男人已經看穿了她的計劃。
可是,她明明記得,前一世莫穗安就是利用的鬱清惟,成為了鬱霆洲的未婚妻。
難不成,她想錯了,鬱霆洲對莫穗安,根本就不是報恩,而是真的喜歡她?
思及此,秦遙之簡直如遭雷擊。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問題就顯得十分的棘手了。
大腦快速的在運轉著,秦遙之迫切想要找到一個合理的解決方式。
奈何,鬱霆洲的耐心有限,對她半天沒有給出一個數字來,連上已經湧上了不耐煩的神情。
他直接掏出了一疊支票,快速的在上麵寫了一個數字,甩到秦遙之的身上,“拿著錢,滾。”
秦遙之本能地接過了支票,垂眸掃了過去,這才發現,雨停找實在是很大方。
支票上的數字,的的確確是普通人幾輩子都得不到的。
她倏地笑了起來,抬眸看住鬱霆洲,說道:“這位先生,你是把鬱小姐住院這件事情,怪到了我的頭上,是嘛?”
鬱霆洲聞言,臉色更加黑沉了下來。
他顯然已經對秦遙之耐心耗盡,此刻隻想盡快打發掉她。
昨晚若不是他在國外,不能夠及時回來查看鬱清惟的情況,又怎麼會讓這個費盡心機的女人,在醫院陪了鬱清惟一整晚。
秦遙之見鬱霆洲的臉色黑沉,嘖嘖了兩聲,將他給的那張支票揣進了口袋了,“雖然被誤會讓我覺得很不開心,不過,既然你給了這麼大的一筆錢,那我也就不說你是恩將仇報了。隻是,有一件事情我還是要和你說清楚。”
說著,秦遙之抬腳朝著鬱霆洲靠近了幾步。
她說道:“我呢,原本並不想要管這種破事兒的,隻不過,我見不得我那個糟心的妹妹使這種陰招,也不樂意替她背鍋,這筆帳,該找誰去算,我希望你弄清楚。”
說完,秦遙之便揚了揚手,轉頭離開了醫院。
盡管事情並沒有按照她所預期的那個方向發展,至少,她也沒有讓莫穗安得逞。
秦遙之如此安慰自己,至於其他,也隻能夠等著之後在從長計議了。
抬手攔了一輛出租車,秦遙之率先去了一趟銀行。
有錢不拿是傻子,她可不希望鬱霆洲之後再反悔,把錢拿走。
八百萬呢,夠她和媽媽生活的很好了。
媽媽再也不用去做那種辛苦的工作,也不會因為過度疲勞而弄得滿身是病。
她們更加不用去求莫衛國那個混蛋。
秦遙之手揣在口袋裏麵,摸著那張存有八百萬巨款的銀行卡,心裏頭是從未有過的踏實。
這一世,她不會讓那些不好的事情發生。
絕對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