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遙之不知道鬱清惟所在的具體房間,三樓的包廂又不可能讓她一個一個去找。
她隻能夠搜尋自己的記憶,她記得,莫穗安是在衛生間裏救得鬱清惟。
那麼,她就隻能夠去衛生間裏守株待兔。
三樓的包廂裏麵,都有各自的衛生間,而整個三樓,是有兩個公共的衛生間的。
秦遙之仔細地想了想,選定了一個方向,便貓著身子躲了進去。
約麼十來分鐘以後,秦遙之聽到了一聲乒乒乓乓的聲音,她佯裝剛剛上完廁所,從格子間裏麵出來。
萬幸,秦遙之壓對了地方。
那個躲進來的身影,可不就是鬱清惟。
秦遙之已經聽到了外麵的腳步聲,還有一個讓她十分耳熟的聲音。
“你們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你們看著她嗎,怎麼能讓她跑出來呢?”莫穗安急吼吼的聲音傳了進來,帶著氣急敗壞,活似是被壞了好事一般。
秦遙之這才明白了過來,什麼莫穗安救了鬱清惟,根本就是莫穗安和那些個紈絝少爺一起做了一個局。
他們根本不是真的要糟蹋鬱清惟,隻是為了莫穗安鋪路,好讓她能夠和鬱家搭上聯係。
秦遙之的眼底閃過一抹嘲弄,不得不感慨,莫穗安的膽子是真的大,連鬱家的小公主都敢算計。
她不由得覺得,鬱家的那個人,腦子可能並不怎麼聰明。
不然,怎麼可能會掉進這麼粗糙的陷阱當中呢。
眼下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秦遙之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音,一把拽過鬱清惟,將她拽進了格子間裏麵。
鬱清惟下意識地就開始掙紮,張口就想要大喊,卻被秦遙之一把捂住了嘴巴。
她抬起手來,照著鬱清惟的後頸就劈了下去。
此刻,她根本無法給鬱清惟說明情況,也無法讓她知道自己的處境,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先不省人事,好省去一些麻煩。
好在,鬱清惟本來就已經被下了藥,意識早就已經不怎麼清楚了。
她這一手刀下去,鬱清惟就乖乖地暈死了過去。
解決掉了一個難題,下一個難題就是,要怎麼把鬱清惟給帶出去。
她此刻的心情是很忐忑的。
若是莫穗安他們強行到衛生間裏麵來搜刮,那麼,她和鬱清惟兩個人,根本是藏不住的。
加上秦遙之此刻,還不打算就這麼和莫穗安正麵撞上。
就在莫穗安已經進入到衛生間來的時候,屋頂的火警警報器終於響了起來,水柱從屋頂噴灑下來,直擊了莫穗安的麵門。
才堪堪幾秒鐘,莫穗安就如同落湯雞一般,尖叫著從衛生間裏跑出去。
秦遙之拍了拍胸脯,終於是長舒了一口氣。
好在,好在,小格子還是很靠譜的。
原來,在秦遙之埋伏進衛生間的時候,就已經給小格子說明了情況,並且,讓她無論如何,一定要想辦法讓火警警報器啟動。
這個會所,所有的房間,都安裝有嚴格的火警裝置。
隻是,秦遙之怎麼也沒有想到,小格子一出手,就直接來了一個大的,讓所有的警報器統統啟動。
隻短短幾分鐘的時間,整個會所都被水給淹了。
秦遙之聽到外麵滿是憤怒的聲音,還有那些個服務人員,在努力地尋找著火源。
她也是在這個時候,快速的把自己和鬱清惟的衣服給交換了,等到小格子找了過來,這才趁亂把鬱清惟給帶出了會所。
兩人直接把鬱清惟送到了醫院。
鬱清惟雖然所中的藥並不算多,卻還是留院觀察了一晚。
秦遙之沒有讓小格子陪著她們,到了醫院以後,就讓小格子離開了。
她整整守了鬱清惟一個晚上,直到天蒙蒙亮,鬱清惟才睜開眼睛。
秦遙之聽到一聲輕呼聲,猛地從凳子上起來,看著已經醒過來的鬱清惟,柔聲問道:“你怎麼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唔......脖子好疼......”鬱清惟說。
秦遙之眸光一閃,帶著些許的不自然。
她可太清楚鬱清惟為什麼脖子疼了,還不就是她那一手刀給打的。
不過,她是不會不打自招的。
鬱清惟緩了緩神,才看著秦遙之,問道:“你是誰?”
到底是鬱家的小公主,聲音裏頭都帶著一種天生的嬌蠻。
不過,卻並不讓人討厭,反而有點兒天真可愛。
秦遙之回答,“我叫秦遙之,昨晚在酒吧喝酒,上廁所的時候碰巧遇上你,你昏倒在廁所,我就把你帶到醫院來了。”
鬱清惟皺著眉頭回想了一番,便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酒吧、喝酒、廁所,這些都對的上,所以,鬱清惟便對秦遙之的話沒有了懷疑。
隻不過,她看著秦遙之好半天,才狐疑地問道:“你知不知道我撞到哪兒了?我的脖子怎麼這麼疼?”
秦遙之並不想要和她探討這個問題,她說道:“沒有,我從格子間裏出來的時候,你已經昏倒了。”
鬱清惟聽她說的這麼的篤定,便也不再去懷疑她所說的話了。
她的視線上下打量了一番秦遙之,這才發現,她身上的衣服都臟了,很是狼狽。
鬱清惟問道:“你怎麼了啊?衣服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秦遙之不以為意地說道:“就是帶你出酒吧的時候,碰上酒吧失火了,被水給淋的。”
“所以,你是守了我一個晚上嗎?”鬱清惟的聲音瞬間就軟了下來,看著秦遙之的目光裏也莫名帶上了一點兒依賴感。
秦遙之心裏莫名湧上一抹歉疚,知道鬱清惟是對她心存感激了。
若不是情況特殊,秦遙之著實是不忍心利用這樣一個女孩子。
可是,眼下,她隻能夠壓下心口的那抹罪惡感,轉移了話題,“你要不要給家裏頭打個電話,一晚上沒聯係到你,他們會很著急。”
音落,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
秦遙之心頭一緊,不知為何,她總有一種來者不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