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事有蹊蹺

聞言小二一愣，連忙哭唧唧地說道：“我講的都是實話啊秀才公，隻是新奇你們還會功夫所以多看了幾眼，無意叨擾啊。”

看這年紀不大的小子馬上就要哭出聲了，虎林索性擺了擺手。

“算了，你還是回前店忙去吧。今早之事不要為外人道，你可知？”

“明白明白。”

小二一溜煙兒的答應著，見虎林沒有詢問的意思了，立馬從後院逃竄似的跑了。

高老頭頗為不滿，黑著臉問道：“少爺幹嘛要放這小子走，我看他精明古怪的，保不齊有什麼心眼子。”

“或許吧，待會兒有事情交給你做。”

虎林淡淡的答應了一聲便不再多說。

高老頭的意思他自然是明白的，剛才他早就發現了小二卻沒有出聲，就是為了看看小二要做什麼。

虎林餘光有瞥到那小二在袖口上寫寫畫畫著什麼，剛才原本想拉來一看的。後來想著放長線釣大魚，才作罷。

果不其然，小二剛一溜出後院就來到了二樓掌櫃的房間，將剛才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還將袖口裏畫著虎林晨練的動作拿了出來。

“掌櫃的我就看見這些，他的動作太快了我沒有記全。”

掌櫃的定著眼睛看了半天，這小二畫的七零八亂什麼也看不出來。

“廢柴一個，你這和小人兒畫有什麼區別。”

小二委屈的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反正是個會武之人就是了，尤其是那個大塊頭。秀才會武，總是奇怪的。”

小二的話提醒了掌櫃，他不明白其中太多，卻不知掌櫃的身上眾多秘密。

想到這裏，掌櫃的拍了拍小二的肩膀。

“好了你先出去吧，在店裏好好忙活。我隻是看那兩人是生人所以多探探罷了，也沒什麼。”

小二答應了一聲便離開了，掌櫃的則來到書桌前拿出筆墨，寫了一張小紙條之後便綁在了窗邊信鴿的腳上，放飛了出去。

那小鴿子還沒飛出去這條長街，就被不遠處的高老頭用彈弓打了下來。

剛才虎林就吩咐高老頭守在長街外麵，如果見到信鴿或者小二出去送信便攔下來。果不其然抓了個正著。

高老頭帶著信鴿從後院翻進了客棧，上樓便說道：“少爺你還真是好謀略，信鴿抓到了。”

虎林拆腳上的紙條，隻見上麵寫了四個字：秀才會武。

高老頭摸不清頭腦，“會些拳腳又有什麼好稀奇的，這掌櫃的難不成要報官？”

“沁源莊守著這麼多巡檢司的官兵，有些眼線也實屬正常。隻是這麼為不起眼的一個莊子，何至於勘察的這麼嚴密。”

“說來這沁源莊和霧靈山還是有些關聯的，兩地蜀郡是同一人，太守甄遠明。”

“還有此事？”

高老頭點了點頭，“今早客棧還沒開門，我出門買炊餅的時候聽那老大爺說的。”

“關於霧靈山的迷點是越來越多了。”虎林摸了摸下巴，突然有些心情煩悶。

“罷了，咱們出去轉轉走走吧。這掌櫃的多少有些不安全，過完今晌咱們便繼續趕路吧。”

“是，少爺。”

說定後兩人便一同走出客棧，再見到掌櫃的時候倒是沒有什麼異樣，依舊恭敬有禮的朝虎林作揖。倒是小二膽子小，東躲西閃的怕碰個正著。

虎林也沒有當回事兒，和高老頭在街上買點吃食，看看風土人情還是很悠然自得的。

就在這時，旁邊攤子的人全部站起來了，熙熙攘攘的向同一個方向跑去。

這動靜引得二人轉過頭去，向老攤主問道：“老夫，他們這是怎麼了？”

“嗨，我都想收了攤子過去看看了。聽說那河邊死了兩個孩子，官府正在收屍呢。”

“哦。”虎林應了一聲，“孩子頑皮，昨夜又下了大雨，河水漲潮倒也正常。隻是作孽啊，苦了倆孩童。”

老攤主連忙擺了擺手，“不是不是，可沒那麼簡單。村民們發現孩子的時候，那宋家的瘋女人就在河邊，手裏還拿著那倆孩子的鞋。”

路過的一個村民跟著說道：“這說不定就是那瘋女人淹死了倆孩子的，誰不知道她身上的肮臟事。丟了那小孽種之後瘋瘋癲癲的，在街道上就拉著別家小孩兒又親又抱的，一個失心瘋弄死了孩童也有可能。”

“哎，早知道當時就該將這個賤女人沉了河，又平白搭上性命。”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一聽到關於宋柳枝虎林才抬起頭來，和高老頭對視了一眼。

高老頭湊到虎林的耳邊輕聲說道：“昨夜我確實沒有找到宋柳枝，難道她是去了河邊？”

“不可能，那兩個孩子也不可能一夜不歸去河邊玩耍。再說宋柳枝並不是全然失了心智，一個丟了孩子的母親怎麼會對幼童痛下殺手。”

高老頭點了點頭不再言語，周遭跑去看熱鬧的村民越來越多。

“走，咱們也去看看。”

兩人跟著人群不難找到河邊，裏麵已經圍了個裏三層外三層了。孩子的父母們跪在河邊哭天搶地，那兩位母親叫喊著把宋柳枝壓在地上一頓鞭打，嘴裏咒罵的話根本沒有停過。

圍觀的村民們也不勸阻，反倒是跟著對宋柳枝指指點點，氣不過的還撿起河邊的石子把她扔的鼻青臉腫。

宋柳枝趴在地上一聲不吭，雙眼呆滯像是真的沒了心似的。眾人隻當她是默認了，完全沒了同情之心。

隻有虎林注意到宋柳枝眼底深處的一份心痛，她這般慘狀倒是看的虎林有些不落忍了。

虎林忍不住說道：“那兩個溺水的孩子去哪裏了，這時候不該讓仵作來看看嗎。孩子到底是意外落水，還是被人按到了河底。如果真是有人惡意行凶，身上總該是有些痕跡的吧。”

虎林的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還是聽了個仔細的。

有知書達理得人還會停頓一下想想，旁的鄉野村夫們則是立馬打斷了虎林的話。

“這位外來人，你莫要多言。這是殺人罪，官府已經將兩個孩子屍首收回去了。這宋家瘋女子臭名遠揚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錯事，我們整個沁源莊都因為她麵上無光。除了她失心瘋行凶，還有誰會對別家孩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