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三章 下山

“哥，他還真的能使動那老虎。哥，我不想當食兒啊。”

一旁年齡稍小的那名匪賊有些坐不住了，聲音顫抖的向後挪去。

“廢物，莫要胡亂開口。”

一聽這話虎林輕笑了一聲，“兒郎，話可不能這麼說。你不想活，總有人想要活的。”

說著話，虎林向小匪賊走近了幾步，手上還把玩著一把精致鋒利的匕首。

“兒郎，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這匕首就卸了你身上的繩子。能不能活著出去便看你的本事，不然的話現在就紮進你胸口，權當你為我這匕首試刀了。”

小匪賊滿頭大汗，直勾勾的看著虎林手裏的刀。

見小匪賊猶豫不決，虎林給了高老頭一個眼神。高老頭點了點頭，扭著那頑固匪賊的腦袋直接掰斷了脖子。鮮血飛濺，那小匪賊張大了嘴巴眼神兒都直了。

“兒郎，你再不開口的話就沒有機會了。”

“我說我說，秀才公饒命啊。”小匪賊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好，你且說著。”

虎林坐在一旁，虎媽被喚過來之後就伏在了他的腿邊，像隻溫順的小貓似的。

小匪賊看著虎媽吞了口口水，難以想象剛才那凶狠猛獸就是它。虎媽被看的不滿，厲聲衝他低吼了一聲。

小匪賊嚇得一抖，連忙收回了目光。

“秀才公當真是好本事，竟然能馴服如此猛獸看家護院，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了。”

“莫說廢話，你知道我想聽什麼。”

“哎。”小匪賊歎了口氣，“秀才公，其實我在統領身邊也隻是個小兵，並不知道領事們的消息。不過那日我在客棧外有見一名管事前來尋我們統領，之後我們一行人便改道從霧靈山來到了這裏。”

聞言虎林挑了下眉毛，看這小賊倒不像是說謊的樣子。

“你們不是一群潰兵嗎，那逃散之人不是你們的主事之人？”

“是也不是，他隻管轄我們的行動。但是時間一長不難看出，統領上麵還是有人指揮命令的。這次來這山頭，許是有大人物指派。”

“那個管事長什麼模樣你可有看清，姓甚名誰？”虎林繼續追問道。

小匪賊回憶了許久，吱吱嗚嗚的說道：“我不知那人姓名，隻記得長相極其普通，還有些尖瘦。穿著打扮倒是有幾分富貴，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頭上有一撮毛。”

“一撮毛？是不是身穿霧灰長袍，走路還有些許坡腳。”

“正是，秀才公怎知？”

虎林回想起在航船上的一撮毛管事，這必定是一人了。

“這倒是說得過去了，我說那人怎麼好好地就在航船上消失了。如此想來難不成他就是幕後主事之人，特意來殺人滅口的？”

虎林心中呢喃，在他印象裏並沒有和這類人有任何結怨。他何必將自己葬入船中，還指凶殺人。

見虎林沉思，高老頭開口問道：“少爺，可是有什麼不妥的？”

“沒有，你將這人扔到山峰吧。想來他年紀偏小，罪孽還不算深重，是死是活全看自己的造化了。”

“是。”

“多謝秀才公，多謝秀才公大恩。”小匪賊連連磕頭謝恩，起身出院的時候突然轉過身來。

“秀才公，見你仁義我便好心多嘴一句。要說那管事還有其他，就是手腕帶著一串佛珠。”

“還有這般，他身邊可有跟隨其他人？僧侶不得入世，他又為何？”

小匪賊搖了搖頭，“這我便不知了。”

“你方才說你們要去霧靈山，那可有什麼說法？”

小匪賊猶豫了一下，想到自己已經和盤托出了這麼多，回去也不敢再投奔那首領。索性把話全說了。

“霧靈山就是我們的屬地，每次外出打劫的潰兵也不止我們一股子。”

“好，老頭你送他下山吧。”

等高老頭帶著小匪賊離開後，虎媽和虎兒子也像是疲了似的，優哉遊哉的邁著步子離開了。

“今兒勞累你們倆了。”

虎林摸了摸虎媽的腦袋，虎媽蹭了蹭他的腿，滿眼人性化的母愛眼神。倒是虎兒子低吼了一聲，非常得意一般。

虎林回到了房間，老道人已經收起了黃皮子書，剛才的話他全都聽到了。

“那小匪賊說的事情有蹊蹺，和你在航船上遇到的人是同一個嗎？”

虎林點了點頭，皺起了眉頭。

“怎麼會有這好好地禍事，說來也奇怪，我難得下山一次便結下了梁子。”

“你倒是看得起自己。”

老道人吹滅了油燈，語調平淡的說道。

虎林已經習慣和老道人打打鬧鬧的說話了，聞言倒也不氣，直接笑著說道。

“你這是什麼意思，有什麼指點的話直接和小輩說不就好了。”

“如果今晚的事情真的是衝你來的話，那指定是那個管事所為。他找上你也不一定是新仇舊怨，應該是見你從航船逃走怕你泄露什麼秘密。畢竟那航船上做的事情不光明，背後一定有陰謀。”

說到這裏虎林收起了玩笑的神色，認真的說道：“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如果就這麼坐以待斃的話以後也難免消停。”

老道人點了點頭，摸了摸下巴的胡子。

“你下山去看看吧，那匪賊不是都把老窩給你說了嗎。”

“哦？你居然支持我下山，我還以為你又嫌我給你惹麻煩了呢。”

“哼，你給我惹得麻煩難道還少嗎？”

老道人說完，直接甩了甩衣袖回廂房休息了。

“這老家夥，永遠是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虎林輕笑了一聲說著，也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躺在床上，虎林將這兩天的事情全部串聯了一遍。心懷疑惑的他也的確是有些好奇的，如果背後設局之後冒天下之大不韙做逆天之事，那必然少不了腥風血雨。

作為一個現代人，他倒沒有心懷天下的偉大心情。隻是已經與自己有了牽連，這趟渾水難免要躺一躺了。

如此想著虎林已經打定了主意，明天就下山去那霧靈山一探究竟。

第二天，高老頭早早地就準備好了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