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漕幫

“鎮上的船行還在那裏吧？”

換好衣服，帶上高老頭拿來的葫蘆，虎林問道。

“在倒是還在那裏，不過聽說東家好像換了。是一個外地人。”

“隻要在就好，反正都要付錢的。我去了，順利的話，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回去。”

“好。”

告別高老頭，虎林直接向著原本的船行走去。

如今的黃河可不是後世的模樣，不但有著過河的渡船，還有著往來於上下遊的客船漕船以及貨船。

所以，在會盟這個古渡口的鎮上，也是有著經營客貨運的船行的。不過都是一些身份背景深厚的存在。極大的方便了旅人。

“客官想要乘船？”

一到船行，就有夥計迎上來問道。

“不錯，我遊學要去開封府一行。今天可有客船？”

“客官來的巧了，早班已經發走，倒是晚上還有一班。乘客二十四人，不知客官可需要定下？”

“如今居然是一早一晚？原本不是午時開船麼？”

虎林聽到這裏，眉頭一皺，開口問道。

“客官有所不知。如今大明建立，世道安穩，所以來往客商增多，就是往來官員也時有發生，一班客船，已經不複使用，所以，才會增加一班，一早一晚開行。就是這樣，晚班的客船就快要滿座了。客官要是決定了，就趕緊定下，晚了恐怕要到明天了。”

“居然這麼緊俏？”

“小的不敢欺瞞客官。我也知道，客官擔心夜間行船安危，盡管放心就是，晚班客船，可是我家東主從漕運上購買的客船，簇新的那種，上了船，睡上一夜，天明就到了地方。也能省去住店的銀錢不是麼？不過，客官不要嫌棄船行緩慢，畢竟夜間行船，還要顧及安危不是麼？您說是不是？”

聽到夥計這麼一說。虎林倒是有些釋然了。就開口問道。

“船價如何？”

“底倉二百文，中倉三百五十文，至於頂倉，倒也不貴，五百文而已。”

虎林一聽就明白了，所謂的底倉，就是那種不見天日，悶黑潮濕的地方。

至於中倉，倒是還行，單頁比不過頂倉，頂倉位於船隻上麵，可以在行船過程中，在甲板上走動，絕對是遊山玩水的那種。

“那就頂倉吧。現在付錢？”

聽到虎林要住頂倉，夥計頓時顯露出一副為難的模樣，好一會兒財開口說道。

“不瞞客官，頂倉已經沒有了，就是要坐，也隻能是中倉了，不過客官放心，我絕對給你挑一個好的中倉。”

“真的沒有了？”

虎林盯住那個夥計，追問說道。

“真的沒有了，要不我會說，快要滿座了。”

“你不會是想要寫利是才這麼說的吧？”

虎林懷疑著繼續問道。

“絕對不是，小的敢收利是，絕對會被東家給打死的。客官可不敢這麼說。是真的沒有頂倉了。”

夥計一聽虎林的懷疑，不由的叫屈說道。

“怎麼了？鄙人是這家船行的掌櫃，客官有話請對我說。”

聽到勢頭不對，一個穿著一身華麗長袍的胖子，走出來開口問道。

“我要乘船去省城。”

虎林這麼一說，夥計連忙走過去，低聲說了爭執的原委。掌櫃的聽了之後，哈哈一笑。走過來，向著虎林行禮之後，懷著歉意額說道。

“客官不用質疑，我這裏的夥計，絕對不敢有著乘機要什麼利是的意思，確實是倉位已滿，不過，這一次本來我要乘船去一趟省城的，客官讀書人，身份菲比尋常，那就這樣吧，我明天再去，我的倉位就給與客官，依舊還是中倉的價格，作為我們的賠禮。客官覺得如何？”

人家既然都說到這裏了，虎林隻能答應，不過依舊給足了五百文。他可不是占便宜的那種人。

“多謝客官，現在還早，要麼進我們船行休息一下，到時候上船即開。或者客官另有去處，留下地址，到時候，會有人前去邀請。不知客官怎麼說？”

“不用了，我另有去處，到時候去鎮上的那家客棧找我就是，我姓虎，老虎的虎。”

“那好，到時候派人就是。”

離開船行，虎林沒有去高老頭那裏，而是直接去了鎮上的唯一一家客棧。也是他常來的地方，都是熟識的人，做什麼也方便，比起坐在船行那裏，自由許多。

“越老，客人上門了。”

一進客棧，虎林就喊道。

“客人個屁，不就是住霸王店的小子麼？充什麼大王八？趕緊進來，堵在門口，影響生意。”

這裏的老板，是老道的朋友，虎林過來住店，自然是不用掏錢的。

所以，被越老稱坐住霸王店的小子。

每一次過來，都要叫幾聲，似乎這樣才過癮，好像收到了店錢一樣。但都知道，這不過是越老和虎林在開玩笑而已。

“說說吧，怎麼晌不留夜的來我這裏了？”

虎林聽到越老動問，就把自己坐船的事情說了一遍。

“嗬嗬，那胖子是漕幫管事之一，眼高於頂。還有著一個軍中小旗的名號。怎麼會對你高看一眼？你小子可別被人迷了眼，一時不查，上了別人的惡當。“

“那倒不會，我不過是一個坐船的。身無餘財，又不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怕的什麼？不信他們還能怎麼地？船上可是有著旅客二十四人，並不是隻有我一個的。”

聽了越老的話語，虎林雖說口中渾不在意，但在心中卻是打下了一個印記。

“不和你說了，反正萬事小心。漕幫可不是一般的江湖門派，可是有著官身的。”

“我知道了。”

虎林答應一聲，自去原本自己過來居住的那個房間去休息了。留下越老在他身後笑罵一聲，也自去忙碌去了。

時近傍晚，虎林早早除了晚飯，開始等候船工上門。船行倒也守信，就在他放下飯碗，手中茶水剛剛喝了一泡，就有著一個粗手粗腳的漢子過來尋他。

“客官，快要開船了，船主讓我來幫你拿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