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湛庭頓時斂起笑意,掃了他一眼。
小助理頓時閉上嘴,內心冷汗直流。
想到自家老板已經結婚四年了還沒孩子,他連忙轉移話題。
......
另一邊,溫稚等到安安和傅遲回來,三人就出了機場。
安安趴在溫稚的肩頭,小手揪著她一縷頭發玩著,好似不經意的小聲問道:“媽咪,你真的要和我那個便宜爹離婚了啊?”
聽著安安的話,溫稚有片刻的失神,看著機場外明媚的陽光,思緒有些亂。
五年前,她被溫心柔陷害失了身,生下了安安,從頭到尾她都不知道那個男人是誰。
可偏偏安安有先天性性臟病,為了高昂的醫藥費,她去哀求父親,可父親不僅沒有幫她,還將她逐出家門。
萬般無奈之下,她上了溫心柔說的那輛車。
可能是老天對她尚有一絲憐憫,她竟然沒有遇到方家三少爺那個紈絝,而是上了另外一輛車。
遇到邵湛庭,大概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了。
當時的她需要錢,而他需要妻子。
一拍即合,她做了他四年的妻子。
而如今,這場交易為基礎的婚姻,就要結束了。
溫稚沉浸在思緒裏,很快就到了一輛白色的沃爾沃車前。
上車之後,傅遲左摸摸右看看,隨後嫌棄的嘖了一聲:“姐,不是我說,我那便宜姐夫那麼有錢,怎麼就給你開三十多萬的車子啊?扣扣索索的。”
溫稚一手扶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啪的拍在傅遲的後腦勺上:“這是你姐我的私人財產,以後就靠著它送我寶貝上學了。”
說完,溫稚收回手繼續道:“安安的學校已經找好了,到時候你帶他去辦手續。”
溫稚將車子開進一個中檔小區。
她手裏的積蓄,隻夠這一輛車和這棟房子。
在這寸土寸金的盛京城,這棟靠近市中心的中檔小區,房價逼近五百萬。
這棟房子買過之後她隻來過幾次。
而以後,這就是她的家了,她和她兒子的家。
到家後,溫稚陪著安安吃完晚飯才離開。
明天,邵湛庭安排的律師會過來讓她簽離婚協議,所以今晚她必須要回去,順便將一些東西收拾一下,明天一塊帶走。
......
入夜,水岸別墅。
溫稚剛從浴室出來,就看到房間裏的男人。
她略有些詫異,隨即低頭看了一眼貼在胸前的吊帶睡裙,臉微微有些紅,轉身就要再進浴室將內衣穿上。
“過來。”
男人低醇的嗓音濃厚如酒,卻不容抗拒。
溫稚深吸一口氣,隨後揚起唇角,笑容嬌媚甜軟,走向陽台背光處的那抹高大修長的身影。
剛走近,腰肢就被一隻大手攬住,被帶進那熟悉又寬闊的懷抱。
似乎察覺到她隻穿了吊帶裙,男人短促低笑一聲,將手中的香煙撚滅在煙灰缸。
溫稚臉頰有些發紅,不過一瞬間,就揚起甜甜的笑容,勾住邵湛庭的脖子:“老公,不是說出差下個禮拜才回來嗎?”
邵湛庭的出現,著實讓她有些詫異,本以為她明天簽了離婚協議,以後兩人就會再不相見了。
畢竟,等他過了一個禮拜出差回來,離婚的事宜全部解決,他也沒必要在見自己這個前妻。
而她也可以恢複原本的生活,和她兒子每天都在一起了。
邵湛庭低下頭,看著那張笑顏,眸色深了一寸:“怎麼,不想我回來?”
聽著那散漫低緩的嗓音,溫稚笑的更甜了,仰著頭說道:“當然想啦,是工作提前完成了嗎?”
邵湛庭看著懷裏的小女人,墨色瞳孔濃鬱深邃,讓人窺探不透。
她倒是和以往一樣乖,對於離婚沒有一絲不滿的意思,就像這些年以來,從來都是懂事聽話識大體,不吵不鬧,卻很懂風情。
不得不說,她的確是個很完美的妻子,至少,他是滿意的。
男人沒有回答溫稚的話,或者說沒有必要。
邵湛庭低頭吻住女人的唇,走向房間......
窗外的秋雨下了大半夜,雨聲將停,屋內方才沉靜。
第二天溫稚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
臥室裏隻有她一個人,溫稚不想動,幹脆窩在被窩裏,回想著昨晚,溫稚臉頰又開始紅彤彤的了。
她和邵湛庭之間,並不是單純的領了證就各過各的了。
邵湛庭是個成年人,她自然也不會是每天隻需要扮演好邵湛庭妻子角色就好。
除了不需要見他的家人,不會在公開場合露麵,私底下,一個妻子該做的,她都做了。
邵湛庭對她也的確很好,除了愛情,作為邵太太該有的,他一樣沒有虧待過她。
而她能回報的東西,隻有在他需要的時候,做個聽話的妻子。
在床上賴了一會,溫稚爬起來,洗完漱換好衣服,哼著小曲就下了樓,打算吃個早餐收拾收拾東西等律師過來。
“心情很好?”
男人冷不丁的聲音響起,嚇得溫稚差點從樓梯上滾下去。
站穩之後,才看到沙發上正在看財經雜誌的邵湛庭,一時間不禁有些尷尬。
不過很快,溫稚就調整好了表情,嬌笑著像隻花蝴蝶一樣蹦躂過去,坐到他懷裏。
“老公,你沒去公司呀?”
邵湛庭盯著她看了一會,哼道:“要離婚了,你倒是很開心?”
溫稚幹笑一聲:“哪有,我這不是用歌聲掩飾傷悲。”
都快笑出聲了,哪兒悲傷了?
邵湛庭拍了拍她的後腰:“去做早餐。”
他知道她會做飯,手藝不錯,至少是他喜歡的口味。
“好。”
溫稚聽話的進了廚房,本來也是打算給自己做點吃的的。
邵湛庭看著女人那纖細嬌柔的身影在開放式廚房裏忙碌著,有些恍惚。
雖然吃過不少次她做的飯,倒是第一次看她在廚房忙碌的樣子,這樣充滿煙火氣的房子,讓他很舒心,但也說不上貪戀。
坐了一會,邵湛庭站起身走了過去,從身後將溫稚抱在懷裏,鼻息間是熟悉的淺淡花香。
女人的腰也是極細的,摸著那平坦的腰腹,邵湛庭頓了一下,忽然想到昨天在機場見到的那個小男孩。
小男孩小小一隻,長得很精致帥氣,助理宋放說那孩子長得像他。
如果是她生的,長得像誰?
現在回想一下,那小孩五官和他確實很相似,並且眉眼間的神韻還有一點像溫稚。
他內心忽然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五年前,在龍朝酒店,我們是不是見過?”他忽然開口,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