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占領龍城,到處分兵駐紮,在各地搜刮財物。福塘街據點設立後,大肆收買漢奸分子成立了偽柳江縣維持會,福塘鄉的大戶廖秉均被推舉為維持會會長,隨日軍駐紮在福塘街辦公,妄圖推行“以華治華”的政策,維持會派曾留學日本的漢奸韋士傑到流山警備隊充當日軍宣撫官的翻譯,協助宣撫官先到鳳平村組織成立村維持會,後來發展到近當、千萬、流塘、廣榮等村成立維持會,接下來又在百朋支山村、大榮下村、成團金磊村設立據點,委任原來國民黨政府的村長、副村長充當維持會長和副會長,宣傳鼓動當地群眾放棄抵抗和敵對,歸順日軍,承諾“凡加入維持會者統統發放良民證”,可以回家耕田種地,遇到日軍檢查時,隻要出示“良民證”,就不會被抓挨打了。
老百姓逃難日久,謀生十分不易,生活艱難,思歸心切,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在日軍宣撫官的蠱惑下,天真地以為交給敵人一些糧食應付應付,便可以苟安一時,於是有人出麵籌措糧食,以及牛馬豬羊等牲畜送給日軍。根據群眾線報,思賢鄉的的劉植生、福塘鄉的廖秉均,先後當起了柳江縣的維持會長和偽縣長,百朋鄉的韋美廷、大榮鄉的廖國強、成團鄉的熊俊民、進德鄉的賴晉楷,穿山鄉的覃誌強等人也紛紛當起了維持會主任,忠於日寇甘為走狗。
日軍得了糧食、豬牛之後,又要姑娘,稍有不遂意,即肆意燒殺霪掠,鄉親們不堪其辱。在維持會的暗中配合下,百朋鄉有十幾個婦女被抓到日軍駐地輪 奸,一個月後才放回家,人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裏雍鄉一位姑娘被鬼子強 奸時,她的母親上前勸阻,在場的維持會主任還假惺惺地“勸導”:“大嫂子,叫你家姑娘忍耐點,讓他們快活一下就過去了,又沒少掉一塊肉,千萬不要和日本人作對,作對隻有更難。他們會連你一起搞的。”其母不聽,依舊上前阻攔,結果一並遭了日軍的奸汙。維持會主任又過去“苦口婆心”地“寬慰”:“我講了叫你不要和日本人作對,你偏不信我一片好意,怎麼樣,吃虧了吧?還好,今天算你們運氣好,遇到皇軍發善心,隻是要了你們的身子,要是象往常,惹毛了皇軍,隻怕你們早就沒命了。你可仔細掂量著!”
維持會主任說的倒是不假,鬼子獸 性一發真是不可收拾,在裏高鄉一個村子裏,十二歲的女孩小桃紅在逃跑時被日本兵逮到,剝光了身子,十幾個鬼子對她進行輪流奸汙,可憐小桃紅最後被活活折磨致死;六道坳的韋彩花逃到三都鄉三合村避難,不想被日軍發現抓住,維持會主任居然對鬼子說不認識這個人,也不知道她到三合是來做什麼的,鬼子便說她是遊擊隊,她哪裏知道什麼遊擊隊,嚇得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鬼子見問不出什麼名堂,便獰笑著要奸汙她,她不願配合,還拿眼睛望著一旁的維持會主任,哀求他幫說句好話放過自己,維持會主任哼著鼻子把頭扭到一邊去,裝作沒看見也沒聽到。鬼子強行把韋彩花奸汙後,似乎又來了靈感,要將她當作靶子練拚殺,於是剝光了她的身子,用刺刀對著她的雙汝和下身一陣猛刺,殘忍地將其殺害了。
鬼子每到一處,附近的村子都逃空了,找個民伕十分困難,征伕的任務自然落到了當地維持會的頭上。
這天,維持會偵知成團鄉中雅屯有不少人躲在離村約一裏地的龍汗山上,便立即報告給鬼子,然後帶著鬼子前去搜山,當場抓到覃加林、覃應芳父子等五人,用繩子捆綁起來拉到黃嶺屯關押,一天一夜不得吃喝。維持會如法炮製,幾天之後居然抓到四十多人,一個一個連著捆綁起來,排成長隊,每三個人由一個日本兵持槍監管,挑著重擔從黃嶺屯出發,一路開往梧州。
覃宏光就是其中被被抓的一個。
命大的覃宏光九死一生從梧州逃回來後,聽說青挺隊正在打鬼子打漢奸,拖著枯瘦如柴的身體一路打聽著來到青挺隊駐地,找到政治部主任柳生,堅決要求加入青挺隊。 當著青挺隊員,覃宏光聲淚俱下地講述了他被抓伕的苦難經曆:
“為了使我們挑擔行走時不‘偷懶’,在這麼寒冷的天氣裏,日本兵把我們身上的毛領衣、衛生衣、夾棉衣褲等全部收繳,隻準每人穿兩件單衣,說什麼活動多了就不冷了。估計這就是維持會的人出的斷子絕孫的餿主意。
因為抓來的民伕有一部分是上了年紀腿腳跑不快的老人家,日本軍強行拉伕不算,還別出心裁地捉弄人,對這些老人搞什麼“論歲負重”,規定按每個人的年紀大小分配任務,六十歲挑六十斤,七十歲挑七十斤,沿途不準休息,不得掉隊。若是稍有怠慢跟不上隊,不是挨日本兵的槍托敲打,就是挨日本兵的大頭皮鞋踢蹬,甚至挨刺刀捅戳。
隊伍剛走出村頭,有三個挑伕因為身體虛弱走得稍慢,被鬼子用刺刀殘忍地刺死了。我們跟著日本兵的隊伍一路顛簸,沿著柳邕公路向西南行進,走到六道鄉大山腳時,又有兩個民伕因走得慢,也被鬼子的刺刀捅死了。到四方塘村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日本兵押著八個婦女來到了我們的民伕隊,這也是當地維持會告密的功勞。
晚上進村宿營,村中早已空無一人,都不知躲到哪裏去了,我們幾個年紀較輕的人被指定留在外麵的地坪上,其餘的人全部趕進一間破屋子裏關起來,日本兵持槍在外麵看守。想起日本兵總是心狠手辣,把殺人當作取樂的兒戲,我們幾個被留在外麵的年輕人就驚恐地以為,莫不是又要被拿來開刀了?頓時嚇得全身瑟瑟發抖。過了一會,日本兵押著我們幾個在外麵地坪的人去村口的小河邊挑水,然後又命令我們在地坪裏架上大鐵鍋,取下老百姓家的門板床板桌椅之類來當柴火燒水,水燒熱了,又讓我們把水倒進一字排開的穀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