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哀求

　　丈母娘明顯已經慌了神，口不擇言道：

　　“你是不是不想離婚？不想離婚就不想離婚，我讓楊雪不和你離，隻要你別告她，求求你了，何書齊......”

　　我冷笑一聲，想著這段時間這該死的娘家人對我精神上的摧殘，大腿一用力，徑直將丈母娘甩了開來，她自己沒站穩，在地上打了兩個滾，不斷哀嚎。

　　“離婚？你可真別搞笑了，楊雪？不過是一個讓人惡心的破鞋罷了，這不是離婚，這是老子休了你這個破鞋，懂了嗎？從現在開始，楊家，和我再也沒有半點關係，殺人，就得償命！”

　　我越說越激動，雙目血紅的怒視著楊雪，攥住她的衣領，聲音如同淬了毒：

　　“楊雪，在你當初傷害我媽的時候，就要做好設想，終有一日要付出這樣的代價，你放心，我的恨意會陪伴著你的，陪你度過無數個在監獄裏暗無天日的日子，哈哈哈哈......”

　　我神色近乎癲狂，快意和恨意在心中彌漫開來。

　　楊雪和丈母娘越是驚懼求饒，就越是說明她們心中有鬼，感情我最一開始的懷疑壓根沒有問題，我的母親，九成九就是被楊雪害死的！

　　當初她百般用言語含沙射影，指桑罵槐，侮辱我媽，我還忍住了，但我卻沒想到，她的心居然如此惡毒！

　　見到這幅模樣，那警察同誌心中也差不多也有個數了，當即上前，抓住楊雪的胳膊，正色道：“這位女士，是否正如這位先生所說的這樣，確有其事呢？你還是跟我到警察局去，我們詳細調查一下吧。”

　　警察同誌拿出手銬，就打算銬上楊雪纖細的胳膊。

　　皮膚被冰冷的鐐銬觸碰到，楊雪的心理防線徹底崩塌，悔意在心中翻湧著，當初就不該找警察過來鬧事！

　　她掙脫警察的手臂，抓住我的衣服，勉強露出一抹討好的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道：“何書齊，之前是我錯了，好不好，我不鬧了，我們好好過日子，你原諒我，好嗎？你媽的事情，我深深的表達遺憾，但是真的跟我沒關係，你別鬧了，我們回家吧，我好好伺候你，好不好？”

　　楊雪百般諂媚，可我的心中卻是毫無波瀾。

　　看著她的媚笑的臉，和之前刻薄的樣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忽然感覺到滑稽諷刺，一抹嘔吐感直襲喉嚨間。

　　“可別惡心我了，楊雪，你還是去禍害其他人吧，我說過了，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的！”

　　楊雪眼中浮現出一抹絕望，當即如同川劇變臉一般，將先前的乞憐和溫柔褪去，露出惡毒的神色，聲嘶力竭道：“何書齊，你這個雜碎，你覺得這樣有用嗎！我告訴你，你一定會後悔的！你媽就應該死！你這個狗雜碎！”

　　怒極攻心，我牙齦都快因為巨力而滲出血來，我一步踏前，手掌如同閃電一般扇了出去，狠狠扇在了楊雪的臉上，直接將她臉上的粉底打的漫天飛揚，到處都是。

　　楊雪趔趔趄趄了好幾步，還算嬌嫩的皮膚瞬間紅腫不堪，跟個豬頭一樣。

　　她痛苦的捂住嘴，嘴角甚至流淌出了血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恐怕我現在已經千瘡百孔了。

　　楊雪表情猙獰，聲音沙啞道：“姓何的，你敢打我？”

　　我表情淡淡，隨便的甩了甩手，似乎隻是做了一個不起眼的事情一般，冷笑道：“為什麼不敢打你？你以為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楊雪，我提醒過你了吧，你拿我說事，我可以忍，但是絕對不要提及我媽。”

　　楊雪狂怒，嘴角劇烈的抽搐起來，明顯又打算最賤。

　　不過汙言穢語已經堆到喉嚨邊時，她又是硬生生的忍住了，似乎怕我又悍然出手。

　　警察同誌看了我一眼，似乎表露出些許同情，就欲上前：“楊雪女士，請你聽從我們的安排，跟我們來警察局調查一下吧，若你真的沒有嫌疑，我們會立刻讓你走了。”

　　饒是如此，楊雪明顯表現的很是抗拒和恐懼，她吞咽了一口唾沫，顫聲道：“我先打個電話。”

　　楊雪撥通了某個電話，將這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訴了那一頭，也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楊雪麵上的恐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下來，如同吞了定心丸一樣，眼神瞬間就平靜了很多。

　　掛斷電話之後，她順從的伸出手，任由警察同誌將手銬銬在她纖細的手腕上。

　　雖然沒能聽清電話那頭的聲音，但我憑借著進來發生的事情，也能夠猜到那頭到底是誰。

　　恐怕必然是楊雪那該死的駢頭——譚海濤了。

　　“譚海濤？”

　　麵對我的詢問，楊雪冷哼一聲，又重新露出那令人憎惡的輕蔑表情：“管你屁事，何書齊，你狗膽子是真大，反正沒有證據，警察是拿捏不了我分毫的，你等著吧，譚海濤已經記住你了，我馬上就會出來，而你到時候就算是跪著求我，我也一定會讓你後悔！”

　　楊雪指了指自己紅腫的臉，咬牙切齒：

　　“這一巴掌，我會千倍百倍的討要回來！”

　　楊雪走出去幾步，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又轉身回來，眼中盡是戲謔，恢複了先前那副睥睨之色。

　　“說實話，何書齊，你一個窩囊廢，現在居然敢在我麵前叫板，屬實讓我有些驚異，不過我也知道你的底氣從何而來，不就是沈晴一直在幫你嗎？”

　　關於沈晴的事，我從來都沒有透露給楊雪過，她能夠指名道姓的叫出沈晴的名字著實讓我感到有些驚異。

　　“你怎麼知道？”

　　楊雪挑眉，“我怎麼就不能知道？你那點破事，我了如指掌。”

　　恐怕是通過譚海濤的渠道知曉到了沈晴。

　　我本來沒把楊雪的話當一回事，正欲關門離去，一句輕飄飄的話卻化為一股寒意，從我的脊椎骨瞬間升至我的大腦，讓我如墮冰窖。

　　“何書齊，提醒一下你，一個身份地位高於你的女性，永遠都不會拋開矜持來討好你，若是你覺得有哪個女性莫名垂青於你，不是你桃花運到了，而是你的劫難到了！”

　　她在隱喻沈晴！

　　說起來，這次楊雪之所以能夠借題發揮，顛倒黑白，也正是因為那一晚上與沈晴的旖旎，我尚且還記得，當晚沈晴柔情似水，讓我都有些驚疑。

　　這句話激發了我內心最深層的恐懼，一點點線索和異樣的地方悄然對應上，但我不敢細想，我拚勁全力，將這些念頭壓在心底，塵封起來。

　　我怕，這些懷疑會侵蝕我的內心，讓我目前唯一的精神支柱赫然崩塌！

　　楊雪和丈母娘很快被帶走，而聽了她最後的話，我心中卻是拔涼了半截。

　　她說的其實沒錯，我一切都隻是懷疑，並沒有實質的證據，看她最後那副平靜的模樣，想必譚海濤手眼通天，很有關係，跟她保證了一會兒就把她從局子裏弄出來......對於這些，我也沒有絲毫的辦法。

　　在我冥思苦想時，手機忽然震動了起來，一條由陌生號碼發來的短息赫然在列：

　　“何書齊，再弄這些有的沒的，信不信我弄死你？”

　　這囂張的語氣讓我心中怒火瞬間就升騰了起來，我當即編輯了一條短信罵了回去：

　　“譚海濤是吧，你是個什麼玩意兒？勾搭我媳婦兒？一個被我穿爛的破鞋你也要？還千方百計想把她弄出去？真是可笑啊？希望楊雪騙保弄來的錢可以給你買一個看上去體麵一點的棺材，稍微不那麼寒磣的墓地。”